顧寧玨不用幾天就看穿了伊伊的打算,他簡直難以形容對這個世界的兩個命運之子的感覺。每天看著他們兩個就猶如看著一場大戲,特別是還有一個無法忽視的角色在旁邊不摻和進去卻勝似主角,狂刷存在感。


    好在年齡限製放在那裏,除了蒼沒有任何下限,朔和伊伊都把精力放在如何得到他的心上麵。如果再等幾年,這兩個命運之子依舊對他抱著這種感情,他可不確定總愛崩壞的劇情會不會猶如脫肛的野狗一樣跑太偏。


    每當深秋,正是真獸們展示自己狩獵能力的時候。整個冬天的食物是否豐盛,捕捉到的獵物是否受歡迎,肉質是否適合幼崽和亞獸,這些都將是一個真獸表現自己的極佳機會。


    於是,作為非這個部族的一員,朔的積極性卻趕超整個小型獸人部族。虎族的戰鬥力可不是開玩笑的,他幾乎是每天都碩果累累得迴到部族,引來不少亞獸欽佩的目光。享受地沐浴在這樣的目光中,朔堅決相信,繼續下去,卯卯一定會發現他才是最厲害的真獸!


    蒼倒是也去捕了一些東西來,大部分都是顧寧玨愛吃的。作為蛇族,他猶如大部分蛇族一樣,在吃得足夠飽之後將可以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不進食。顧寧玨也不讓他出去捕太多獵物,現在外麵的溫度已經非常低,天空時常暗蒙蒙一副要下雪的模樣。他可不想蒼在野外就冬眠了!


    所以你也不需要那麽不滿啊!我這還不是心疼你!根本不需要那麽幼稚和朔比賽啊,簡直神煩!


    更煩的是,看上去在亞獸麵前最沒有競爭力的伊伊像族長說了炕的做法。這種極佳保暖的手段被小型獸人們知道之後很快就風靡起來,冬季是幼崽們最容易喪命的季節,而且亞獸們身體沒有真獸們強悍,也無法變成獸型變出皮毛保暖,一到冬天也很容易生病。這種叫做炕的東西對於獸人們來說非常實用!


    所以這段日子,每年這個時候曬製肉類和縫製過冬衣物被子為主的亞獸們還多了一項任務。就是砍下足夠的木頭晾幹,放到最冷的時節用。至於炕怎麽做,伊伊教過眾人之後,真獸們留了半天時間在家,保證每一個住人的房子裏都有一個炕可用。


    顧寧玨作為這一族的小亞獸,也會幫忙去場地上曬東西。而每當這個時候,所有人就可以看到他身後跟著一個顯得有些懶洋洋的蛇族。所有獸人都知道,這種時候蛇族應該已經開始為冬眠做準備,鮮少有這樣子就像一隻大型跟寵一樣到處溜達的。


    顧寧玨洗幹淨手之後伸手捂蒼那冰涼的手:“讓你去屋子裏不聽。”


    身體自動機能就像是膝跳反射一樣,根本難以控製。蛇族作為溫度低到一定程度就會進入冬眠狀態的種族,這種快要零下的天氣就該好好窩在家裏!


    蒼故意用另一隻冰涼的手蹭顧寧玨的臉頰,滿意地看到顧寧玨頭頂的耳朵動了幾下:“我心中有數。”


    小小的少年垂著長長的眼睫,用柔軟又溫暖的手捂住自己的。頭頂的大耳朵因為不再是人類耳朵的樣子,更加敏感,也更加容易出賣主人的一點點小動靜。比如因為冰冷而抖動的幾下,因為不滿而立起的模樣。顧寧玨怎麽可能知道,他這副樣子有多麽暖心又誘人。真是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的好,蒼怎麽舍得將他獨自一人留在外麵,特別是還有覬覦他的一個真獸一個亞獸。


    是的,作為蛇族的王,他必須吃醋都吃得理直氣壯!對自己完全沒有威脅,連情敵都算不上的人他也看不順眼!非常非常小氣。


    在做了充足準備之後,草原上的第一場雪終於紛紛揚揚飄落。每一片雪花都足夠體積,最大的甚至有顧寧玨大半個手掌那麽大。夾雜在獵獵寒風中,讓人甚至無法一下子睜開眼睛,睜開眼睛之後也看不清遠處。


    不用半天,就覆蓋了目之所及之處的其他顏色。這就是獸人們的冬天,從第一場雪開始就極少出門,幾乎整個冬天都在家與家人度過。


    蒼自然住在顧寧玨房間,而朔……


    他早就在大家建炕的時候說服了查和容,查和容想著也是,小型獸人們也是難得遇到有與他們一起過冬的獸人,這個獸人也不過是剛成年不久。他在過冬準備中為他們部族付出了那麽多,隻不過是想要在他們家過個冬而已,沒有什麽不可以。


    於是,假裝非常可憐,孤身一人的朔同樣在這個不大的房子裏擁有了一個容身之所——老三的房間。


    從小就很少願意和顧寧玨在一起的三個真獸兄弟在聽到他們最小的弟弟被擄走的時候,心裏還是有那麽一點點不舍的。等到伊伊迴來,也不再在他們麵前總是顯示自己與卯卯的不同和優秀,三個小真獸對最小的弟弟也隻剩下一點遺憾。沒想到,卯卯還會迴來!


    迴來就算了,還帶著一個蛇族的王一起駐紮在了家裏。


    連查都不得不承認在麵對蒼的時候他無法保持一顆平常心,三個小真獸就更加了。他們想到曾經欺負過卯卯的樣子,冷淡對他的樣子,再看到蛇族的王對卯卯多麽千依百順,多麽細心體貼。都不由覺得卯卯會不會向那蛇族告狀啊?他們三個不會哪一天好好睡著就醒不過來了——被那個蛇族偷偷摸摸給弄死了。


    這也不是不可能啊!


    於是,在充分的自己嚇自己,與自己兄弟討論之後嚇得更加厲害的三個小真獸幾乎天天早出晚歸。狩獵數量在小真獸們中間名列前茅!現在,他們要和蛇族的王一起在同一個屋子度過整個冬天,真是想一想就緊張地想要尿尿。


    這個房子裏就四個炕,伊伊、顧寧玨、查和容的房間,以及老大的房間。三個小真獸表示,非常歡迎朔的來到,反正老三和老二的房間都空著,你愛去哪個去哪個。心中默默想著:三個人睡一個房間,總比一個人安全吧!


    如果顧寧玨知道這三個在想什麽,他一定會告訴他們想太多也是病,也要吃藥。這個世界的每個人都畫風奇特,根本不能用常理推斷。


    相比於兢兢戰戰了整個冬季的小真獸們,顧寧玨和蒼過得就舒適得多。房子中的溫度高了一些,但在外麵零下十幾二十度的情況下也不會好到哪裏去。水冷了就結冰,在淩晨,即使在屋子裏潑灑出去的水也會直接變成霜。顧寧玨把蒼按到在炕上,看他有時候維持人類的模樣,有時候變成一條有著鑲著金邊的雪白鱗片的大蛇。整條蛇看上去都異常高貴華美,反而比蒼蛇族人類形態時候少了不少邪魅之氣。


    因為整日在家也沒什麽事情做,一般新婚獸人們即使不是發-情期也會用做-愛來打發時間。這其實也算是好事,這樣的熱情將要一直維持到春季的發-情期過去才停歇。而這個屋子中,查和容可以這麽做,其他幾個可都是無聊到要開花了。


    伊伊作為一個宅男,即使沒有電子產品,這個時候也充分發揮了自己的優勢。骰子以及簡單的牌出現在這個家,每天就看到一群人在屋子裏打牌,或者是比大小。


    雖然在被卯卯拒絕參與之後,朔和伊伊都沒有再邀請第二次。但他們兩人的目光還是不由自主往那扇總是緊閉著的房門看。卯卯不是一直不出現,他一天也會出來好幾趟,有時候甚至會自己做一些吃的東西,香味彌漫整個房間——隻可惜,東西隻屬於裏麵那個應該是在冬眠的蛇族。


    就連三個小真獸都覺得卯卯怪怪的,以前卯卯雖然也經常冬天的時候在屋子裏,但吃飯還是和他們一起吃的,哪裏像現在!簡直就好像,他和裏麵那個蛇族才是真正親密的關係,和他們這一家人隻是住在一起而已。所以……那個蛇族的王是真的看上了他們的畸形亞獸弟弟?


    作為三個普通的小亞獸,他們實在難以理解這種長著耳朵和尾巴的畸形亞獸有什麽好看的。


    至於查和容,他們偶爾參與小獸人們的遊戲,大部分時間不是在準備來年開春要用的工具,就是兩人關在房間中。


    這一切,都不影響顧寧玨與蒼的相處。


    屋外是颼颼的冷風與厚厚的雪層,門外有小獸人們遊戲時候發出的聲音。而顧寧玨整個身體裹在厚厚的獸皮中,靠著慵懶的蒼,跟著0001號學各種東西。蒼偶爾睡醒過來就把溫度偏低的手往他裹著的獸皮中塞,把他摟進懷中,親他的耳朵。


    “這樣的日子真好。”蒼握住顧寧玨的尾巴,輕輕撫摸上麵柔軟的毛,“每一天連床都不用離開,睜開眼睛就是你。唯一遺憾的,是寶貝兒你還太小。否則,我一定精神十足。”


    整個冬季都能在暖暖的炕上,柔軟的獸皮上做-愛,真是想一想都覺得渾身火熱。


    顧寧玨拿眼睛瞥他,心說幸虧自己還小,否則還得了!


    總歸,整個冬季很是平靜的過去。騷動的春季,還是在朔不停展現實力與蒼較勁,而伊伊從部族內部入手,改變眾人生活條件,甚至科普一些他知道的淺顯醫學知識。


    這樣不厭其煩的日複一日,除了蒼偶爾帶著顧寧玨迴蛇族,朔也要迴到虎族一些日子。一年又一年,過得特別快。


    等到有一日,蒼捏著顧寧玨的耳朵笑了:“現在讓你坐在我肩膀上就不太合適了,寶貝兒長大了。”


    顧寧玨耳朵敏感豎起,尾巴上的毛也炸開,活脫脫一隻受驚炸毛的貓:“你想說什麽?”


    蒼把他摟入懷中:“看你的反應就知道,我什麽都不說你就知道了。不對,寶貝兒應該是知道我要幹什麽了對嗎?”


    顧寧玨:我絕對不會惡俗又沒有節操得接“幹我”這種詞的,你死心吧!還有把你淫-魔一樣的眼神收一下啊!


    與蒼同樣騷動的,還有朔和伊伊。以及……劇情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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