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知道北辰羽花名的人,但,知道又能如何?夜王一向睿智,最是不會讓初雪受委屈的了,如若初雪為難,那必定是夜王也束手無措。


    “主子,不用擔心,仙兒那丫頭鬼靈精怪得很,不會讓自己吃虧的。再,羽公子的為人,我是信得過的。”楚雨出言道。


    “嗯,我們應該相信他!”初雪道,她邊說邊點頭,一副鎮定的樣子,心裏卻在想,如若北辰羽讓楚仙兒為難了,一定不讓他好過。又覺得這種威脅貌似作用不大。


    初雪從空間裏出來,暗一依然守在一邊,見初雪現身,便上前去行禮,初雪道:“我這裏也沒什麽事,你迴去幫夜的忙吧!”


    “王爺讓屬下跟上來保護王妃!”暗一道。


    “好!”初雪望了望天,暗一跟著望過去,漆黑的夜空下,似乎什麽都看不見,有了初雪的提醒,他才知道,危險越來越近了。


    “你們都出來吧,該來的,終於來了。”初雪說完,楚風等人也都出來了,立在她的身側。


    “阿紫!”楚雲激動地喊了一聲,他是風雲樓的人,如何就不知道當日初雪在天下第一樓與北辰明月的那一場交易,十萬擔糧食換當日陷害威武大將軍王恆的人。這麽多年來,他不是沒有在這方麵留意過,甚至當日初雪把暗衛和殺手的訓練交給他,也是存了這個心思,讓他能夠有實力去調查四年前的那一起冤案。隻是,煙消雲散的背後,真相到底藏在哪裏?


    而,初雪的一句話,竟然讓那人浮出了水麵。此刻,真的來了。


    楚歌用雙手絞著手中的白練,她承初雪的功夫,一根白練看似柔軟,實則利比刀劍。楚雨伸臂將她摟進懷裏,輕輕地拍著她的肩,一句話沒說,楚歌卻能夠感受到他的安慰。


    來人有數十人之多,看得出是訓練有素的殺手,“主子,這殺手一般的家族是訓練不出來的。”暗一道。這些人,多是靈王階層,級別之高,整齊劃一,怎會是普通世族所有的?暗一跟著軒轅夜多年,見得多了,自然能夠辨別得出來。


    初雪扭頭看了看楚風,楚風點點頭,讚同暗一的話。她笑了一下,並不為之驚訝,道:“堂堂一品大將軍,若無皇帝的許可,誰敢陷害?北羅的皇室也忒不濟事了,不過也好,省了我十萬擔糧食。”


    “哼,你以為今日你等還能活著過去?”領頭的人道,他隻露出了一雙眼睛,但初雪聽他的聲音,應當是個四十左右的人。那人不待話落,便瞬發出一串的靈技。這他身後的數十人已經將初雪等人圍了起來,如扔垃圾一樣,將各種靈技往初雪等人這邊扔。


    “別費勁了!”


    一道清麗的吆喝聲從頭頂傳來。那些人抬頭一看,再低頭一看,下麵那裏還有初雪等人的影子,此刻她已經立在眾人的頭頂,風雨雲歌和暗一各立在她的身側,靈獸也都侍立在一旁。


    “都出來!”初雪一聲命令,她的靈獸也都跟著出來,而她自己,一身天堂神火幻化成的戰鎧,在暗夜中看來,如同鳳凰涅槃般絢爛,照亮了周圍十裏遠的天空。


    滅是一頭金色黑斑點的豹子,閃動著一雙金色的翅膀,守護在她的身邊,雷龍盤旋在她的腳底,金瞳妖蝠在她的頭頂飛舞,九陽天狐的腳下踩著一團火,與她並肩而立。


    隻有寂,還在沉睡。


    “魔女,受死吧!”


    “住手,誰敢動她!”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一個人的身影踏著虛空而來,越走越近,一步踏出,毫不遲疑地擋在了她的身前,不是雷禦天是誰?


    “大哥,你來啦!”初雪道,說完,她晃動手中的長槍,一個槍花挽出,卷起千堆雪,撲向那些人的麵門。


    數日不見,雷禦天也和從前大不一樣。他一身邋遢,衣衫破損,頭發也淩亂,但手中的大刀卻是舞得虎虎生威,靈力灌注其中,每一刀下去,便能催發一道靈技,讓人防不勝防。


    “大哥,你悟出來了?”初雪趁著間隙,問了一句。


    “多謝小妹!”雷禦天道,是悟出來了,悟出來的那一天,他便覺得這天地更寬了,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靈台一片清明,感覺到所有的元素就在手邊,信手拈來,這種感覺,美妙得難以言喻。


    他不能不感謝初雪,這種奧義,即便是父母兄弟,也不一定會說的。而她,就那麽說給他聽了,絲毫不擔心有朝一日,他會與她反目成仇,反手再來對付她。


    楚風等人自然知道雷禦天與初雪所說的是什麽,因為那些奧義,初雪當日也跟他們說過,每個人都會盡力去領悟,但不是每個人都很容易悟得出來的,這等事,最不可缺的是契機。


    這一場混戰,動靜很大,五行元素的靈技混合在一起,如同一場絢麗的煙花。軒轅夜同樣立在長河邊,看著這方的光景,心裏並沒有太多的擔憂,但依然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個一身神火戰鎧的女子。


    這一幕,於他而言並不陌生,萬年前,他與神族的戰爭中,她也這般與他對決,他永遠忘不了當時她目光中的為難,正因如此,他才下定了決心將她搶了迴來。明明知道,把她搶迴來,或許就是神族的一場陰謀,卻依然義無反顧。他見不得她有一星半點的為難。


    此後的歲月很是平靜,說是他把她禁錮在魔族的童山腳下,除了兩個照顧她的下人外,四圍裏隻有一個陣法,再沒有旁的。她若想走,沒有任何人敢攔著她,她在那裏平靜度日,他每日都會抽時間去陪陪她,卻隻能坐在她身邊,看著她彈琴、看書、寫字、侍弄草藥,偶爾會坐著發呆。他也會很失望,卻在每一次失望的時候,就發現,不知何時,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目光裏的深情是那麽不真實,他會以為,她是透過他在看另外一個人。


    若是這樣,他寧願她的目光永不落在她身上。


    是的,他以為她的心裏並沒有他,他以為她忘了他們曾經的許諾,在那一樹繁華的雪櫻花樹下,她承諾做他的太子妃。他早已不是太子,而她,卻並沒有做他的帝後。


    直到,直到,那一日到來,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有一天親手將她推入萬劫不複的境地,他以為,這是她對他的懲罰,但她,怎麽舍得懲罰他?


    她在他的懷裏說:“又有誰心疼過我的夜?”


    那一刻,他想說,他要的從來都隻是她,心疼也隻能是她的心疼,別人的,他豈會稀罕?


    千骨魅走到他的身後,向他伸出手去,軒轅夜轉身看著他伸出來的手心,上麵躺著一枚丹藥,紫色,上麵也有五彩的光,隻是,沒有任何的靈氣波動。


    “對不起!”千骨魅道。


    ☆、第十三章 地獄冥火


    “廢了就廢了!”軒轅夜複又看向那邊絢爛多姿的煙花,道:“原就對我無用,我唯一的解藥就是她。”


    他的身體比之之前是好了很多,每一次發作也不再疼的那般厲害,但,還是不夠,問題在哪裏,他隱約有些知道,隻是,另外一個人的生命比起他自己的來說,更為重要。


    千骨魅以為他是在說笑,他的五指合攏來,再張開,粉末隨風而散,他的心情還是很沉重,不說紫韻龍皇參,多少天材地寶用在這一粒丹藥上,卻廢了,他怎麽不心疼。關鍵的是,要他如何眼睜睜地看著軒轅夜就這樣,就這樣下去?


    他的師父和軒轅夜的師父是至交,從小便成為兩家師父打擂的道具,讓他們倆互拚,來爭個輸贏,他沒有哪一次是贏了的,不論是煉藥,還是打架。沒有哪一次,他不是憋著一口氣,告訴自己一定要贏,然後又灰溜溜地下場的。他把所有的時間,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外的所有時間都用在了修煉上,而軒轅夜,他其實也偷偷地觀察過,哪裏有他用功啊,可他不可避免地一次一次地戰敗而歸。


    直到有一天,軒轅夜告訴他,修煉除了用功,需要悟,“悟是何意,知道嗎?我心所得。”從此,他的修煉之途變得很容易,也從此,他再也不再找他比試,因為他知道,他永遠都比不過他的。


    後來,他才知道,他應該不是這片位麵上的人,他看這片位麵上的人,如看螻蟻一般,不論別人欺侮他,鄙視他,抑或是避他如蛇蠍,他都是不屑一顧,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施舍。他來此,應當是別有目的。直到那一日,在天下第一樓,他看到了那個易容的少年,他展示出了人的一麵,不再是那個修羅般的人,原來他也有溫情,也有歲月可期待,原來,他是在等那個女子,等著她的歸來。


    那一刻,他為這片大陸上的生靈感到悲哀,但他,依舊是選擇了他,舍棄了這片大陸。


    “羽要到了吧?”軒轅夜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清冷得如這長河的水。


    “是的,到了。”千骨魅道,他看了一眼遠方,心裏頭為北辰羽默哀,這人,隻怕又要去救妻了吧?每到了關鍵時刻,他就要跑路呢。


    可軒轅夜卻是腳步一跨,往營地去了,千骨魅愣了一下,此刻,他卻聽到一聲巨響,是從遠處的那個方向傳來,滾滾的黑色魔力波動,散發著詭異的黑色氣息,每一層黑霧外麵都裹著一層五彩的光。


    這一聲巨響之後,便是震天價的震動聲,應當是迷霧森林的靈獸遷徙的聲音,高大的樹木嘩嘩嘩地往東麵的方向倒去,撲棱棱的翅膀扇動的風聲傳來,是飛行靈獸逃命的聲音。到底是什麽樣的手段,才有這樣大的動靜?


    北辰羽看了看軒轅夜離去的方向,已經沒有人影了,他隻怕早就看到了初雪發出靈技的瞬間,是以,才這般放心地離去吧?千骨魅搖了搖頭,有些好笑之極的多事,也跟著往營地而去。


    初雪這邊是勝了沒錯,她的長槍飛向逃走的那個殺手頭領,這樣的人有資格做殺手?她很是懷疑,哪有殺手會主動告訴對方,我是來殺你的,而且還來得這麽聲勢浩大,生怕目標不知道。


    長槍被扔出去的那一瞬,已經幻化為了匕首,去勢洶湧,但無聲無息,如一片落葉飄在秋風裏,隻聽得撲哧一聲,那人隻來得及扭頭看一眼,便栽了下去。那匕首自發地出來,在那人的身上擦了擦,才迴到初雪身邊。


    眾人差點看得呆了,都聽說過武器是有器靈的,聽歸聽,誰又看到過?這一刻親眼所見,也不敢相信。


    “這是王爺煉的,我是沒有這本事的。”初雪笑道。


    楚風等人的武器多是初雪所煉,用的是千年炎鐵,是初雪從地獄通道帶出來的,她的煉器術與煉丹術不相上下,但,沒有軒轅夜厲害,這是事實。


    “小妹,你沒事就好!”雷禦天道,他沒有錯過初雪說起軒轅夜時,眼角眉梢難掩的情意,他正要轉身離去,卻被初雪叫住了。


    初雪將兩個瓶子遞到他的手裏,“這個你幫我給薛然,還有這四顆丹藥,是我在畢業賽事上煉的,本就是要給你們的,卻一直沒得機會。”她往長河的對岸望了一眼,道:“還不知道哪天才能見麵呢,就拜托你了。”


    另一個瓶子裏裝的是碧靈果。那一日,她拿出碧靈果時,薛然的神色有些異樣,她初時還覺得奇怪,後來,在薛然的爺爺再次與她走近時,她才知道緣由。薛然的爺爺隻怕曾經修煉走岔過,身體裏留下了病根,隻有碧靈果能夠消除他的病症。她本來是準備找機會給他的,後來,走前又有很多瑣事,待得了空去找他,又沒有遇到。


    “好!”雷禦天也認出這碧靈果,但他沒有問,似乎不論初雪做什麽,他都覺得是理所當然,就算手中拿的是被聖殿通緝的魔物,他也不覺得初雪所作所為有何不妥。“我把東西給他們了,再去找你。”


    “嗯!”初雪答應一聲,看著他的身影在迷霧森林裏消失,才道了一聲:“走!”然後正要招手將五人送入到紫靈手鐲,楚風卻道:“我來帶路!”


    這一帶,楚風是很熟悉的,當日藍家與鳳軒國來往密切,這條路,他走了很多年,直到後麵發生變故。


    “等等!”初雪攔住楚風,她望向軒轅夜的方向,那邊戰鼓聲聲,西風迴旋,無數戰船往對岸東傲國的方向飛去,船上看得到人影,初雪卻知道,那都是些草人罷了。軒轅夜淩空跟在後麵,如重生的魔王一般,一身黑色戰鎧融在黑夜之中,如若不是兩岸的火把照耀,根本就看不出來,他注定是黑暗的王者。


    初雪和眾人坐在雷龍身上,追隨著軒轅夜的方向而去,雷龍興風作雨,推著戰船往對岸而去。東傲國的人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天階的靈師已經在長河的上空與軒轅夜等人纏鬥在一起,下麵的軍隊駕起了戰船開始迎戰。


    指揮作戰的人是東方耀,他站在一條龍形戰船上,船身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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