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是怎麽打算的,是準備迴學宮嗎?”


    老村長那飽經風霜的臉上滿是關切之情,他微微彎著腰,目光溫和地注視著眼前這位略顯青澀卻又透著堅毅的少年。


    沈丘緩緩地轉過頭來,視線落在不遠處父母和妹妹的墳包上。


    那裏蓋著都是新鮮的土地,顯得有些淒涼。


    然而,此刻他的眼中並沒有絲毫的悲傷,有的隻是一片決然之色。


    沉默片刻後,他深吸一口氣,轉頭對著老村長堅定地說道:“我們學宮的前任祭酒曾經說過,‘父母在不遠遊’。可是現如今,我的父母親人皆已離我而去,我在家裏已經再無任何牽掛,所以,我想也是時候離開了。”


    老村長聽了沈丘的話,心中先是一怔,他以為沈丘所說的離開是要返迴章華學宮繼續學習呢。


    於是不禁輕輕地點了點頭,感慨地說道:


    “好啊!章華學宮是你能逆天改命的地方,你一直都是個聰明伶俐的孩子。將來若能功成名就,別忘了迴到村子裏看看。也好讓村裏那些年輕後生們有個學習的榜樣,畢竟這裏始終是生你養你的地方,永遠都是你的根呐。”


    “村長,您放心吧,我一定會記住這裏的。”沈丘重重地點了點頭,迴應道。


    望著逐漸遠去的老村長的背影,沈丘的眼眶微微泛紅,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愧疚之意。


    然而,這絲愧疚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燒的仇恨之火,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噬殆盡一般……


    荊門縣,木家的府邸內。


    “小君子,聽說那個賤婢的兄長迴來了”,一個長相奸滑諂媚的中年男子腳步匆匆的走進一處院落,對著一個正在享受美豔侍女按摩的青年人說道。


    “哪個賤婢?”,那小郎君聽到家仆的話,露出迷茫之色。


    聽到自家小郎君的話,那前來稟報的仆人絲毫沒有意外,這個大宅子裏被弄死一個人實在太過平常,小郎君當然不會記住一個死人,哪怕這個人是被小郎君搶來的。


    “小君子,是半個多月之前的那個脾氣火爆的女子”,那仆人提醒道。


    “原來你說的是她啊”,木家小郎君腦海裏瞬間湧現出那個少女的記憶。


    說實話,那個女子是他在荊門搶來的眾多女子反抗最激烈的,他的胸膛之上至今還留著那女子的牙印。


    “那賤婢的屍體不是都丟出去了嗎?”,那小郎君眉頭皺了皺,不耐煩的問道。


    “小君子,據我們查知,此人的兄長乃是章華學宮兵學院的士子,如今已經迴來了”,那仆人對小郎君說道。


    “哼,不過是章華學宮的學子罷了,我們木家每三年就有一個名額”,小郎君不以為然的說道。


    話說到了明年,他也該去章華學宮讀書了,想到這裏,他就十分不爽。


    到了襄郢束手束腳的,哪有荊門縣這麽自在。


    那仆人見自家小郎君絲毫不在意,他也不再多說什麽。


    在那些鄉野之人的眼中,能出一個章華學宮的天之驕子那是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但卻不知道他們這些貴族子弟想要一個入讀章華學宮的名額實在太簡單了。


    木家小郎君乃是木家家主的幼子,被父母嬌慣,在荊門橫行無忌,強搶民女不過是家常便飯。


    當然這木家小郎君也是有眼力的,對於荊門縣其他的幾個家族,他也是不去招惹。


    這一日,小郎君帶著幾個惡仆正如往常一般在荊門街上遊蕩,看到街上的人流量頓時少了一半,木家小郎君眼色也逐漸變得陰沉。


    “這群賤民”,木家小郎君在心裏暗罵了一聲。


    就在這時,一個貨郎擔著兩個籮筐,一手提溜著一個鐵製的鈴鐺,叮叮當當的叫賣,正迎麵往小郎君這邊走來。


    看到這一幕,木家小郎君臉上立刻露出陰狠的神色,隨即對其一個小廝使了一個眼色,那小廝立刻心領神會,而後一個健步上前,正好擋住了那貨郎的必經之路。


    果然那貨郎的眼睛沒有看到前麵突然出現的人,他肩上的籮筐立刻跟那小廝撞個滿懷。


    “哎喲,你個瞎了眼的東西,走路不看路啊”,那小廝倒在地上,一邊揉著胸膛一邊對著那貨郎大罵道。


    貨郎滿臉髒兮兮的看不清麵容,此時他看著被摔落一地的貨物,再看看那倒在地上的小廝,磕磕絆絆又帶著些色厲內荏的說道:“明明是你撞上來的,還把我的貨全都弄撒了”。


    “好你個瞎眼的東西,明明是你撞倒了我,現在還怪我撞翻了你的貨,這周邊可是有人都看到了的”,那小廝麻利的站了起來,對著那貨郎罵罵咧咧之後,又假做斯文的向四周拱手作揖,希望有人能聲援他。


    有人早就看到了這小廝的服飾,立刻都四散離去,這個熱鬧都不敢多瞧一眼。


    “我來給你作證,就是這貨郎撞人”,就在這時,隻見一個錦袍小郎君隨手搖晃著折扇,走了過來。


    那貨郎看著麵容輕佻的小郎君,眼中的殺機一閃而過,隨後又被忐忑所遮掩。


    “這位貴人肯定是看錯了”,貨郎聽到木家小郎君的連忙爭辯的說道。


    “難道本君子會誣陷你這個賤民不成,你還不速速賠償這人的醫藥費?”,木家小郎君的眼睛輕蔑的落在那貨郎身上,一臉的不屑。


    “小的沒有錢”,那貨郎還想要走近與小郎君爭辯,但卻被其他小廝給擋住了,隻得低聲說道。


    “沒錢就把你扭送到警察局,至少要管你個三年五載,說不定還有把你送到治河大營”,木家小郎君撥開其前麵的小廝,一臉戲謔的看著眼前的貨郎。


    他從小就喜歡這些人在他麵前俯首求饒的模樣。


    “小的沒錢”,那貨郎本來低著的頭猛地抬起,眼裏盡是冰冷的殺意,嘴裏雖然說著最卑微的話,但此刻確是最仇恨的神色。


    木家小郎君剛覺察出不對勁,但隨即就看到一道寒芒閃過,他隻覺得自己的脖頸一涼。


    看著轟然倒地的木家小郎君,其身邊的小廝盡皆駭然,而後一臉兇狠的抽出隨身兵刃衝向那貨郎。


    而這時的貨郎不僅沒有跑,反而主動迎上前,手裏的短刀不斷揮舞,片刻之後,這處街道上到處都是斷壁殘垣。


    之前還有少數看熱鬧的人此刻早就四散而逃。


    那貨郎冷冷的掃視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幾具屍體,隨即就走到木家小郎君的屍體前,手起刀落,動作連貫的割下了他的頭顱,而後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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