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事情，讓趙氏出離憤怒。
無論如何，至少在趙家人看來，蘇明山難辭其咎！
蘇明山自然也明白趙家人有理由憤怒，開始並沒有嚐試去辯解什麽，而是擺出一副束手就擒的姿態。
等蘇糖出現，趙氏怒氣稍減，蘇明山才開始解釋。
“解釋？！”趙氏冷笑一聲，臉色頗不好看。
趙府管家接過錦囊，小心檢查一番，沒有發現什麽危險，才交到趙氏手中。
趙氏看了蘇明山一眼，低頭打開那錦囊。
“嗯？！”
趙氏看了錦囊的一眼，臉色微變，眯起眼睛緩緩的問道：“蘇先生這是何意？！”
蘇明山看了看院子裏密密麻麻的府兵，輕聲說道：“夫人覺得這些事情……適合在這種時候說麽？”
趙氏臉色陰晴不定，低頭思索了好一會兒，淡淡的吩咐道：“來人……請蘇先生進屋！”
…………
…………
趙氏隨手將錦囊扔在桌上，揮手逐退管家、家將等人，淡淡的看著蘇明山。
蘇明山看著神態安然的趙氏，輕歎一口氣，暗暗佩服其膽量和魄力，輕聲說道：“謝夫人給蘇某這個機會……”
“蘇先生到底什麽來曆，和龍虎山有什麽關係？”
趙氏伸手從錦囊裏倒出一個魚形玉佩，低頭細細的看著上麵繁複的紋路，語氣有些戒備和冷漠。
玉佩，是龍虎山的信物。
蘇明山看著站在趙氏身後的趙玄一眼，緩緩的說道：“這是龍虎山上代天師托蘇某帶來的……本來應該是三日後，送於趙玄，完成當年的約定！”
趙氏手指輕輕撫摸著玉佩，輕輕歎息一聲，默然不語。
趙玄年幼之時重病纏身，曾得龍虎山老天師醫治，甚至還被收為記名弟子。
當年老天師曾與趙家約定，若趙玄能活過十四歲，就能正式拜入龍虎山門下。
如今，蘇明山不僅帶來了龍虎山的信物，更是一語道破當年的約定，定然是和龍虎山有極深的淵源，如何不讓趙氏驚詫？！
蘇明山看不透趙氏臉色，輕歎一聲低聲念誦道：“四月桃花五月發，六姓七族亂京華！”
“八年烽火九州陷，十月定鼎戰琅琊！”
“桃花反詩？！”
趙氏聽完蘇明山念完，臉色卻大變，霍然抬起頭冷冷的問道。
蘇明山平靜的點頭，緩緩說道：“不錯……”
趙氏很快平靜下來，饒有興致的打量蘇明山，笑著問道：“這麽說來，蘇先生是前朝大反賊蘇家的後裔？！”
蘇明山神色淡然，點頭承認，緩緩說道：“不錯……”
趙氏輕笑一聲搖搖頭，坐下來有些不屑道：“蘇先生說這些，與昨晚的事情有什麽關係？！如今的大燕門閥之中，可沒有蘇家！”
“當年六姓謀反，將偌大的皇朝弄得分崩離析，最後卻被異軍突起的楊家竊取中原，六大家成了天大的笑話……”蘇明山看著趙氏的臉色，輕笑著搖頭說道：“隻是，夫人真以為六姓七大族就真的消亡了麽？！”
趙氏坐直了身體，淡淡的說道：“願聞其詳……”
“當年青州琅琊山一戰，楊家一舉定鼎中原，便是如今的大燕……六姓失了中原，成了喪家之犬……其中蘇韓張三家，南渡長江，隱身於南唐……白陳王三家，遠遁大漠，蟄伏於北齊……”
趙氏臉色微變，心中轉過無數心思，沉思良久才緩緩的問道：“龍虎山張天師……”
“不錯！就是當年的張家！”
蘇明山輕輕歎息一聲，滿是感慨的說道：“如今六大家都算恢複了元氣，隻是誰都羞於提及當年反叛的尷尬……於是南渡長江的三家，號稱聖門……遁入草原的自號魔門……雙方恩怨纏綿百年，勢若水火……”
“這麽說來，這次玄兒是受了無妄之災？！”趙氏得悉當年的隱秘，心中震驚，臉上卻冷笑。
蘇明山歉疚的點頭，從懷中掏出一物，放到桌上。
趙氏低頭一看，默默的拿出從青衣人身上找到的銘牌，放到桌上。
桌上，兩塊銘牌，一模一樣！
“這銘牌隻有魔門中人才有……史上絕無別家！”
蘇明山的話擲地有聲，語氣堅定。
趙氏隨手撥弄著那兩塊銘牌，輕聲說道：“劫走玄兒的，另一人身份也已經查明，確實是來自北齊……”
蘇明山鬆口氣，輕輕點頭。
“蘇先生的故事很好聽……可是，就算真的是什麽魔門所為，想要嫁禍於你……”趙氏看著蘇明山，臉色淡然的說道：“在趙家看來，禍根，還是在蘇先生身上……而且，趙家也不能冒險，將一個前朝餘孽，送到京城做太子太傅！”
蘇明山輕輕歎口氣，也知道沒辦法糊弄過關，輕聲說道：“大燕已經立國百餘年，無論是我等，還是北齊的魔門，都無心，更無力再圖謀中原。我進燕京，除了是圓蘇家先祖為帝師的夙願，也是怕魔門暗中煽動大燕對南唐開啟戰端！並非博愛，隻為自保而已……”
趙氏淡然一笑，沒有說話。
南唐偏安一隅，毫無進取之心，自保都不足，更別提進攻了。
蘇明山看趙氏依舊不肯鬆口，歎息一聲說道：“蘇某知道夫人對昨晚之事的憤怒，也願意做出些許補償……”
“怎麽補償？！”
趙氏看了趙玄一眼，平淡的問道。
“趙玄自小體虛氣弱，想來也是夫人的一塊心病……”
蘇某看了趙氏一眼，緩緩說道：“蘇某若是能除去趙玄的病根，不知道能不能讓夫人的怒氣平複？”
“嗯？”趙氏眼神閃爍，盯著蘇明山問道：“此話當真？”
蘇明山坦然無懼的點頭。
“不知道蘇先生要怎麽治好我的病？”趙玄想起蘇糖，又見母親也有些意動，也想幫蘇明山一把，插話問道：“當年相國寺方丈、龍虎山天師都無可奈何，蘇先生為何這麽有把握？”
“那兩位高人，不是不能，而是不願……”
蘇明山知道趙玄插話這是在幫自己，感激一笑，輕聲說道：“兩百年前，前朝鼎盛之時，曾強力施行禁武令，天下武學盡入大內。到如今，除了軍中，大概就相國寺、龍虎山、各國皇室和當年六大家尚且有些武道秘籍……”
趙氏看了趙玄一眼，歎息一聲，有些意動。
趙氏手指敲著桌子，顯然在猶豫不決。
“另外……蘇某還可以告訴夫人一個消息……”
蘇明山見這樣還不能讓趙氏下決心，隻能再添一把火，輕聲說道：“是有關趙將軍的！”
“嗯？！”趙氏猛然站起，盯著蘇明山低聲問道：“什麽消息？！”
…………
無論如何，至少在趙家人看來，蘇明山難辭其咎！
蘇明山自然也明白趙家人有理由憤怒，開始並沒有嚐試去辯解什麽，而是擺出一副束手就擒的姿態。
等蘇糖出現，趙氏怒氣稍減，蘇明山才開始解釋。
“解釋？！”趙氏冷笑一聲，臉色頗不好看。
趙府管家接過錦囊，小心檢查一番，沒有發現什麽危險，才交到趙氏手中。
趙氏看了蘇明山一眼，低頭打開那錦囊。
“嗯？！”
趙氏看了錦囊的一眼，臉色微變，眯起眼睛緩緩的問道：“蘇先生這是何意？！”
蘇明山看了看院子裏密密麻麻的府兵，輕聲說道：“夫人覺得這些事情……適合在這種時候說麽？”
趙氏臉色陰晴不定，低頭思索了好一會兒，淡淡的吩咐道：“來人……請蘇先生進屋！”
…………
…………
趙氏隨手將錦囊扔在桌上，揮手逐退管家、家將等人，淡淡的看著蘇明山。
蘇明山看著神態安然的趙氏，輕歎一口氣，暗暗佩服其膽量和魄力，輕聲說道：“謝夫人給蘇某這個機會……”
“蘇先生到底什麽來曆，和龍虎山有什麽關係？”
趙氏伸手從錦囊裏倒出一個魚形玉佩，低頭細細的看著上麵繁複的紋路，語氣有些戒備和冷漠。
玉佩，是龍虎山的信物。
蘇明山看著站在趙氏身後的趙玄一眼，緩緩的說道：“這是龍虎山上代天師托蘇某帶來的……本來應該是三日後，送於趙玄，完成當年的約定！”
趙氏手指輕輕撫摸著玉佩，輕輕歎息一聲，默然不語。
趙玄年幼之時重病纏身，曾得龍虎山老天師醫治，甚至還被收為記名弟子。
當年老天師曾與趙家約定，若趙玄能活過十四歲，就能正式拜入龍虎山門下。
如今，蘇明山不僅帶來了龍虎山的信物，更是一語道破當年的約定，定然是和龍虎山有極深的淵源，如何不讓趙氏驚詫？！
蘇明山看不透趙氏臉色，輕歎一聲低聲念誦道：“四月桃花五月發，六姓七族亂京華！”
“八年烽火九州陷，十月定鼎戰琅琊！”
“桃花反詩？！”
趙氏聽完蘇明山念完，臉色卻大變，霍然抬起頭冷冷的問道。
蘇明山平靜的點頭，緩緩說道：“不錯……”
趙氏很快平靜下來，饒有興致的打量蘇明山，笑著問道：“這麽說來，蘇先生是前朝大反賊蘇家的後裔？！”
蘇明山神色淡然，點頭承認，緩緩說道：“不錯……”
趙氏輕笑一聲搖搖頭，坐下來有些不屑道：“蘇先生說這些，與昨晚的事情有什麽關係？！如今的大燕門閥之中，可沒有蘇家！”
“當年六姓謀反，將偌大的皇朝弄得分崩離析，最後卻被異軍突起的楊家竊取中原，六大家成了天大的笑話……”蘇明山看著趙氏的臉色，輕笑著搖頭說道：“隻是，夫人真以為六姓七大族就真的消亡了麽？！”
趙氏坐直了身體，淡淡的說道：“願聞其詳……”
“當年青州琅琊山一戰，楊家一舉定鼎中原，便是如今的大燕……六姓失了中原，成了喪家之犬……其中蘇韓張三家，南渡長江，隱身於南唐……白陳王三家，遠遁大漠，蟄伏於北齊……”
趙氏臉色微變，心中轉過無數心思，沉思良久才緩緩的問道：“龍虎山張天師……”
“不錯！就是當年的張家！”
蘇明山輕輕歎息一聲，滿是感慨的說道：“如今六大家都算恢複了元氣，隻是誰都羞於提及當年反叛的尷尬……於是南渡長江的三家，號稱聖門……遁入草原的自號魔門……雙方恩怨纏綿百年，勢若水火……”
“這麽說來，這次玄兒是受了無妄之災？！”趙氏得悉當年的隱秘，心中震驚，臉上卻冷笑。
蘇明山歉疚的點頭，從懷中掏出一物，放到桌上。
趙氏低頭一看，默默的拿出從青衣人身上找到的銘牌，放到桌上。
桌上，兩塊銘牌，一模一樣！
“這銘牌隻有魔門中人才有……史上絕無別家！”
蘇明山的話擲地有聲，語氣堅定。
趙氏隨手撥弄著那兩塊銘牌，輕聲說道：“劫走玄兒的，另一人身份也已經查明，確實是來自北齊……”
蘇明山鬆口氣，輕輕點頭。
“蘇先生的故事很好聽……可是，就算真的是什麽魔門所為，想要嫁禍於你……”趙氏看著蘇明山，臉色淡然的說道：“在趙家看來，禍根，還是在蘇先生身上……而且，趙家也不能冒險，將一個前朝餘孽，送到京城做太子太傅！”
蘇明山輕輕歎口氣，也知道沒辦法糊弄過關，輕聲說道：“大燕已經立國百餘年，無論是我等，還是北齊的魔門，都無心，更無力再圖謀中原。我進燕京，除了是圓蘇家先祖為帝師的夙願，也是怕魔門暗中煽動大燕對南唐開啟戰端！並非博愛，隻為自保而已……”
趙氏淡然一笑，沒有說話。
南唐偏安一隅，毫無進取之心，自保都不足，更別提進攻了。
蘇明山看趙氏依舊不肯鬆口，歎息一聲說道：“蘇某知道夫人對昨晚之事的憤怒，也願意做出些許補償……”
“怎麽補償？！”
趙氏看了趙玄一眼，平淡的問道。
“趙玄自小體虛氣弱，想來也是夫人的一塊心病……”
蘇某看了趙氏一眼，緩緩說道：“蘇某若是能除去趙玄的病根，不知道能不能讓夫人的怒氣平複？”
“嗯？”趙氏眼神閃爍，盯著蘇明山問道：“此話當真？”
蘇明山坦然無懼的點頭。
“不知道蘇先生要怎麽治好我的病？”趙玄想起蘇糖，又見母親也有些意動，也想幫蘇明山一把，插話問道：“當年相國寺方丈、龍虎山天師都無可奈何，蘇先生為何這麽有把握？”
“那兩位高人，不是不能，而是不願……”
蘇明山知道趙玄插話這是在幫自己，感激一笑，輕聲說道：“兩百年前，前朝鼎盛之時，曾強力施行禁武令，天下武學盡入大內。到如今，除了軍中，大概就相國寺、龍虎山、各國皇室和當年六大家尚且有些武道秘籍……”
趙氏看了趙玄一眼，歎息一聲，有些意動。
趙氏手指敲著桌子，顯然在猶豫不決。
“另外……蘇某還可以告訴夫人一個消息……”
蘇明山見這樣還不能讓趙氏下決心，隻能再添一把火，輕聲說道：“是有關趙將軍的！”
“嗯？！”趙氏猛然站起，盯著蘇明山低聲問道：“什麽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