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後,衛寧難得的流連在溫柔鄉中多日。


    這一日,戲誌才神采奕奕的來到了衛寧的臨時府邸。


    “主公,方才辰龍傳信,糜家已登上了水師的戰船,不日便能抵達青州。”


    “如此甚好。


    誌才,如今感覺可好?”


    “多謝主公,忠如今體壯如牛,便是上陣殺敵也不在話下。”


    “哈哈哈!誌才啊,殺敵還是算了吧。


    運籌帷幄之中,決勝於千裏之外才能體現出誌才的本事。”


    衛寧慵懶的撐了個懶腰,連日的放縱身體險些被掏空,衛寧隻感覺腰酸背痛。


    “誌才啊,如今的青州人口凋零,百廢待興,也是時候對黃巾動手了。”


    “主公說的極是,不過…”


    “你是說…曹家的那兩位小公子…”


    戲誌才微微頷首,原本此事一月前便該處理,卻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一拖再拖。


    而今衛寧已得了青州,對於曹丕,曹彰也再沒有了殺心。


    可若是將他們送還給曹操,以曹操的多疑定會懷疑曹嵩之死是否與衛寧有關。


    一時間,衛寧左右為難。


    “誌才,以你之見,此二人當如何處置?”


    戲誌才早預料到衛寧會將這個問題拋給自己,他湊上前,低聲道:


    “主公,斬草要除根。


    此時萬萬不能婦人之仁啊。”


    “可他們畢竟不過是兩個孩子…尤其是那曹彰,他還隻是個嬰兒…”


    “若主公實在不忍,那便順其自然。”


    “嗯?此言何意?”


    “如今他二人已被一婦人收養,起名為張天恩,張天賜。


    既然如此,就讓他們一輩子以這個身份活下去吧…”


    衛寧微微蹙眉,沉思了許久後點了點頭。


    “也罷,那就如此安排吧。


    記得多派些人手盯著,盡量保全他們一家人的安全。”


    “喏…”


    ……


    而此時,張天恩與張天賜的父親曹操也正麵臨著危局,


    連日來,下邳城久攻不克,為此曹軍已付出了近萬條人命。


    而琅琊的大軍已於昨日抵達下邳城下。


    如今,城內的徐州軍與城外臧霸的泰山軍互為犄角,一旦曹軍攻城便會受到泰山軍的襲擾。


    為此,曹操頭疼的頭疾都要犯了。


    可偏偏,屋漏偏逢連夜雨,厄運專挑苦命人。


    陳登在邊境留下兩萬人馬駐防後,便派遣李進與越兮領剩餘大軍支援徐州。


    雙方會師後,總兵力已然與曹軍持平,曹軍的優勢蕩然無存。


    此刻的曹操進退兩難,想要攻破下邳城已然是癡人說夢,如今便是撤退都有些危險。


    萬一徐州大軍趁著曹軍撤退之時發動襲擊,恐怕曹軍還會大敗。


    為此,曹操不得不將駐守在後方糧道的曹仁調來前線,打算以曹仁墊後,自己率領大軍撤退。


    曹仁乃是曹氏宗親中最有能力的一個,尤其擅長防禦。


    在這漢末,論善防禦戰者,曹仁當能排進前三甲。


    另一邊,曹操又派出兩位兩位宗親大將,夏侯淵與夏侯惇率領騎兵護衛曹仁的左右兩翼。


    布置好了這一切,曹操大軍方才開始拔營撤退。


    誰知大軍還未走出下邳郡境內,又一個噩耗襲來。


    “主公!!!兗州八百裏加急!!!


    陳留太守張孟卓起兵造反!如今已連克兗州數郡!


    許多郡縣望風而降,眼下已快要逼近東郡!”


    “什麽?!孟卓!某與他親如兄弟!他怎會反某?!”


    這一世,曹操的後方沒有了荀彧的運籌帷幄,領地丟失的很快。


    麵對一個又一個的噩耗接踵而至,曹操頭疼欲裂,一氣之下竟暈了過去。


    “主公!!!”


    …


    兩日後,曹操緩緩的睜開眼。


    程昱等人早已急得團團轉,見曹操醒來,眾人忙迎了上來。


    “主公!您的身體可好些了?!”


    曹操有些虛弱,強撐起身子擺擺手道:


    “某無礙,某昏迷了多久?”


    “足足兩日…”


    “兩日嗎…


    此地是何處?”


    “此乃下邳與兗州的邊境。”


    “兗州眼下如何了?”


    見曹操問起,眾人皆噤聲,一時,屋內落針可聞。


    “爾等都啞巴了嗎?!兗州到底怎麽了!?”


    程昱硬著頭皮開口道:


    “主公…兗州…兗州已全部失陷…鮑信將軍不幸戰死…”


    “什麽?!!!”


    再次聽聞噩耗的曹操眼前一黑,差點又暈了過去。


    “啊!!!張孟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某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反?!


    某曹孟德在此立誓!定要奪迴兗州,殺了你張孟卓的九族!!”


    兗州乃是曹操苦心經略的大本營,更是連接豫州的關鍵所在。


    如今兗州失陷,豫州也成了無根之浮萍。


    而豫州的大將都被曹操調來了徐州戰場,豫州失陷也隻是時間問題…


    此時的曹操身子不住的顫抖,雙目赤紅,儼然比曹嵩死時更加暴怒。


    眾人見此盡皆低下了頭,大氣也不敢出。


    “大兄息怒,切莫氣壞了身子…”


    作為唯一一位跟在曹操身邊的宗親,曹洪壯著膽子開口勸慰。


    “子廉,即刻傳信子孝、妙才與元讓!


    命他三人速速率軍撤迴!隨某奪迴兗州!”


    “主公!!萬萬不可啊!”


    “仲德!休要勸某!某心意已決!”


    “主公!!”


    “若你再勸!某這便斬了你!!”


    此時的曹操正在氣頭上,說話間竟真的拔出了曹洪的佩劍。


    程昱見此長跪不起,冒死諫言道:


    “主公!!


    若主公要殺了昱,昱甘願一死!!”


    “你真當某舍不得殺了你嗎?!”


    長劍一揮,劍刃貼在了程昱的脖子上,鋒利的劍刃劃破了程昱的皮膚,一顆顆血珠冒了出來。


    “主公!


    此事定然與徐州脫不了幹係!若是主公此時命曹仁將軍與夏侯二位將軍撤軍。


    那便是將我軍的後背暴露給了徐州軍!!!


    真到了那個時候,徐州軍與張邈叛軍前後夾擊,我軍才真的危矣!!!


    主公!!三思啊!!”


    曹操方才不過是氣昏了頭,程昱的話猶如醍醐灌頂一般,令暴怒的曹操清醒了過來。


    他收起長劍,親自將程昱扶了起來。


    “方才是某之錯,險些釀成了大禍啊…


    幸得仲德提醒,還請仲德原諒…”


    “主公…”


    作為上位者,曹操能向程昱道歉,足可見曹操對程昱的重視。


    霎時間,方才的芥蒂蕩然無存。


    隻見,曹操向著程昱深深一禮,不恥下問道:


    “仲德,為今能助某力挽狂瀾者唯有仲德爾!


    還請仲德教某!”


    士為知己者死,程昱心潮澎湃,連道不敢,許久後才開口說道:


    “主公,三軍未動,糧草先行。


    以我軍如今的兵力想要奪迴兗州並不是難事。


    最重要的還是糧草問題。


    叛軍奪了兗州後,便等於絕了我軍糧草。


    隻要能解決糧草問題,奪迴兗州便易如反掌。”


    “嗯,那仲德可有妙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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