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義可願前往徐州?!”


    太史慈頷首道:


    “子義願往!


    不過...大人,為何是徐州而非兗州?


    雖說徐州離我青州更近些,可據我所知,那陶刺史深諳明哲保身之道,恐怕...”


    太史慈說的很是委婉,可孔融又豈會聽不出他話裏的意思。


    卻見孔融含笑輕撫著胡須,笑道:


    “子義有所不知,那陶恭祖之所以能立身於徐州,靠的便是糜、陳二家相助。


    而那陳家父子與老夫,那可是多年的老友啊!”


    孔融早些年與陳紀乃是好友,然而後來陳群嶄露頭角後,孔融便又結交陳群,甚至甘願自降輩分,與陳群同輩而交。


    算起來,陳紀與陳群都是孔融的老友。


    “這陳家陳長文,末將也是早有耳聞,原來他父子二人皆是大人的老友。


    如此一來,徐州想來定會出兵相助。”


    孔融笑嗬嗬的點點頭,忽然他似是又想起了什麽。


    隻見孔融的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隨即開口道:


    “子義,老夫這便書信一份,你且帶去給那陳家父子。


    有老夫的書信引薦,此事必成!


    隻不過...


    城外尚有黃巾圍城...子義能殺出重圍否?”


    太史慈拍著胸脯道:


    “大人放心,區區黃巾賊,末將還不放在眼裏!”


    “子義果然忠勇!不過子義還需小心,如今亂世降臨,以子義的勇武,將來定會成為朝中棟梁,切莫因小而失大。”


    “末將明白!”


    “那子義好生休息,待身體痊愈後,老夫便派人策應你突圍求援。”


    “喏!”


    “老夫還有些公務需要處理,便先離去了。”


    “大人慢走。”


    孔融笑著點點頭,轉身離開了太史慈的臥房。


    走出房門後,孔融狡黠一笑,喃喃自語道:


    “衛仲道啊衛仲道,當年你衛氏先祖可把陳家害慘了啊...


    如今你欲染指我青州,那老夫就隻得借陳家之手來對付你了...”


    ...


    另一頭,郭嘉帶著孔融的通關文書匆匆迴到了冀州。


    七星燈之地,郭嘉恭敬的立於衛寧身旁,


    “主公,有此文書在手,我軍入青州當暢通無阻。”


    “很好!奉孝啊,即刻命公達發布檄文,大軍明日出征!


    此地之事交由我,待此間事了,我當親自南征青州!”


    “喏!


    不過主公,此次南征青州恐沒有那般的順遂。”


    “奉孝是擔心徐州與兗州會橫插一腳?”


    郭嘉微微頷首表示肯定,


    “主公,那孔文舉乃是漢之死忠,定然不會坐視我等圖謀青州。


    此前能從其手中騙得這文書已是僥幸,如今我等馬踏青州,他定會想方設法阻攔。”


    “這孔文舉乃是當世名士,更是孔聖人之後。


    我倒是不怕他,即便是徐、兗二州一同出手,我亦不懼。


    隻是...此人畢竟是儒門大儒,我擔心此人會聯合儒門在道義上抨擊我軍...


    要知道天下第一大儒如今可就隱居在青州高密...”


    孔融是出了名的嘴臭,前世,曹老板就沒少被噴,要不曹老板又何至於頂著被儒門仇視的風險殺了孔融。


    而衛寧所說的天下第一大儒,說的便是鄭玄。


    此人師從大儒馬融,因黨錮未能入仕,卻也因此在家中鑽研學問,後又聚徒授課,弟子多達數千人,簡直是當代翻版孔聖。


    而這鄭玄的同門師兄弟也頗為出眾,如盧植、管寧(管仲的後人)、華歆等,亦都是當世大儒。


    若這些人聯合在一起抵製衛寧,那衛寧將在士人圈中寸步難行。


    郭嘉聞言難得的露出難色,


    “漢以儒學治國,大漢延續數百年,如今天下士子幾乎九成出自儒門。


    若是這孔文舉聯合儒門針對主公,那即便日後奪得天下也不得安寧啊...


    主公,此事再容嘉想一想。”


    (東漢中期開始,經學盛行,可事實上經學也是儒門的分支,或者說是儒學的一個發展階段。)


    衛寧點點頭,


    “奉孝也不必過於擔心,或許此事我有解決的辦法。”


    衛寧嘴角微微勾起,腹誹道:


    ‘若我能拿出那幾樣東西去拜會鄭玄等人,想來他們定會支持我。


    到時候,就算你孔文舉是孔聖後人又如何?’


    郭嘉見衛寧一幅胸有成竹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自家主公如今真是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就如這七星燈續命法一般,當真是宛如神跡。


    一想到這,郭嘉隱隱還期待了起來。


    “奉孝,你且迴鄴城去,調集大軍入青州,製衡孔文舉之事就交給我。”


    “喏!”


    ...


    徐州,下邳。


    殺出重圍的太史慈來到了徐州治所下邳城。


    進城後,太史慈並未著急去尋陶謙,而是四處打聽陳府所在。


    此時的太史慈正立於陳府府門外。


    “太史將軍,我家老爺有請。”


    “有勞帶路。”


    “將軍請。”


    在管事的帶領下,太史慈來到了陳群的書房。


    這陳家乃是潁川名門望族,隻因避難方才來到了徐州。


    陳紀如今六十有餘已到了花甲之年,而今的他退居幕後,一切事務都交給了兒子陳群來打理。


    陳家逃難至徐州後,陶謙自是以禮相待,為了拉攏陳家,陶謙便任命了陳群為別駕從事。


    這別駕從事乃是刺史的佐官,地位較高,出行時不與刺史一車,可別乘一車,故而得名別駕。


    “太史將軍遠道而來,未曾遠迎還望見諒。”


    “大人嚴重了,末將久聞大人與令尊之名,今日得見實乃三生有幸。”


    一陣客套後,陳群直入主題,


    “太史將軍此來的目的在下已知曉。


    文舉兄乃是吾與家父的好友,北海有難,吾自不會坐視不理。


    將軍放心,明日吾便會諫言州牧大人,請求大人出兵相助!”


    太史慈麵露喜色,忙拜禮道:


    “如此那真是多謝大人了!!”


    “分內之事,何須言謝。


    將軍遠來辛苦,今日不如就在吾府中落腳,也好叫吾盡地主之誼。”


    “固所願而,不敢請也!”


    “哈哈哈,好!


    在下已為將軍準備了客房,將軍且先去休息,晚些時候下人自會領將軍入席。”


    “多謝大人,那末將便先行告退了。”


    “將軍請便。”


    送走了太史慈後,陳群迴到了書房內,此時的書房內赫然多出了一道身影,正是陳群之父,陳紀。


    “父親。”


    陳紀微微頷首,若有所思的問道:


    “長文,汝觀這太史子義如何?”


    “父親,此人龍行虎步,頗有大將之姿,未來定將大放異彩。”


    “哦?長文竟對此人評價如此之高。”


    “父親,孩兒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陳紀點點頭,又從懷中取出孔融的書信,


    “長文,孔文舉是想借你我之手對付那衛仲道啊,此事你怎麽看?”


    “衛家與我陳家乃是世仇,此仇不可不報。”


    “可如今那衛仲道已然得勢,想要報仇又談何容易?”


    “父親,所以這青州萬萬不可再讓其得到了!”


    “嗯?那你打算怎麽做?”


    “此人麾下有郭奉孝、戲誌才與荀文若叔侄等一眾大才,論謀略,孩兒雖自信不弱於他們中任何一人,但這些人加在一起,孩兒恐不是他們的對手。


    因此,單憑陰謀詭計恐贏不了那衛仲道,若想取勝,唯有借助外力。”


    陳紀點點頭,他輕撫著長髯示意陳群說下去。


    “這些年來,孩兒一直在探聽長平軍的底細,如今也已有了大致的了解。


    其軍中不乏勇猛之士,如那宇文成都,李存孝,趙子龍,典韋。


    此四人皆是萬人敵的猛將,除此之外,長平軍中悍將那更是多如過江之鯽。


    我等要與長平軍鏖戰,則也必須拿出足夠的猛將才行!”


    陳群頓了頓,他端起桌案上的茶水一飲而盡,而後接著說道:


    “方才孩兒觀那太史子義不錯,當可擋住其中一人。


    兗州濟陰郡乘氏縣有一人名曰李進,此人之勇,恐還在太史子義之上,可擋一人。


    越老夫子之子越兮驍勇異常,也可擋一人。


    荊州劉表從子劉磐勇不可當,亦足以抵擋一人。


    不過孩兒覺得長平軍中應還有不出名的猛將,因此我等還需留一後手。


    這最後一個人選,孩兒定的乃是呂布。”


    (兄弟們,插一句,這李進三國誌和資治通鑒都有記載,曾在濮陽擊敗過呂布,是正史上的猛將。


    而這越兮是虛構的,有趣的是這越兮也曾與呂布戰於濮陽。


    我個人認為,這個越兮的原型很可能就是李進。)


    “長文啊,其餘四人都好說,可這呂布乃是董仲穎的義子,他又如何會來相助我等?!”


    “父親莫不是忘了,董仲穎與那衛仲道亦是仇深似海啊。


    還有那呂布,他也萬分痛恨衛仲道。


    隻要我等許下重諾,何愁呂布不來相助?”


    陳紀聞言再次撫了撫長髯,那深邃而又空洞的眼神吞噬著一切投向他的目光,讓人捉摸不透。


    “長文,看來你已做了完全的準備,為父甚是欣慰啊。


    不過你似乎還是漏了一人。”


    “嗯?”


    陳群眸子一凝,隨即明白了過來,


    “父親說的是袁家?”


    “正是。


    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袁家再怎麽落魄那也是天下第一世家。


    若袁家也能加入進來,那我等的成功率豈不還要多上幾成。”


    陳群淡淡一笑,沒有開口說話。


    見此,陳紀也明白了過來,他開懷大笑道:


    “哈哈哈!當年你還年幼之時,你爺爺便說你將來定能振興我陳家!


    如今看來,你爺爺說的一點沒錯!


    好!好啊!


    長文,你想做什麽就大膽去做吧!若是有什麽用得上老夫的你盡管說!”


    “多謝父親支持!”


    ...


    轉眼又過了數日,這一日已經是七星燈點燃的第七日。


    守在此地七日之久的衛寧正死死的盯著屋內那長明的燭火。


    “第七日了,成敗在此一舉!”


    時間流逝,轉眼便來到了深夜。


    天空中星芒大盛,無數的星光匯聚在一起,源源不斷的湧入戲誌才的頭頂。


    數十息後,整個天空猛地一閃,隨即又迅速黯淡了下去。


    而那屋內的四十九盞長明燈此刻也隨之熄滅。


    整個世界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不好!難不成失敗了!?”


    衛寧連忙衝上前去查看,卻見團坐在長明燈中的那道身影緩緩站了起來。


    黑暗中,兩道精芒閃過,戲誌才睜開了他的雙眼。


    漫天星辰再次灑落光宇,天空幽而複明。


    而此時衛寧的腦海中也適時的響起了阿狸的提示音。


    ‘叮!


    主人~七星燈續命結束,戲誌才成功續命十二年。


    叮!


    戲誌才逆天改命成功,體質增強,武力永久增加十點,智力永久增長一點。


    戲誌才當前屬性:


    武力:45


    智力:100


    政治:95


    統帥:81


    魅力:79 ’


    腦海中的聲音剛剛落下,便見身前的戲誌才上前兩步,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主公大恩,誌才便是當牛做馬也無以為報啊!!!


    主公!請受誌才一拜!!”


    說著,戲誌才便要磕頭行大禮。


    衛寧忙上前一步,一把將戲誌才扶了起來。


    “誌才,你我是兄弟,何需如此!


    我可還指望你生個大胖小子,將來輔佐我的子嗣呢!


    你如此著急便要離我而去,可是不願認我這個主公了?!”


    一股暖流湧上戲誌才的心頭,眼淚瞬間布滿了他的臉龐。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戲誌才當然也明白自己時日無多了,可如此呢,自己渾身氣血翻湧,哪還有將死的模樣。


    這等奪天之造化般的神跡,衛寧又該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可衛寧卻隻字未提此事,怎能讓戲誌才不感動。


    “主公...”


    “好了誌才,我已命人為你準備了新的衣裳,你速速去洗漱一番,隨我迴鄴城。


    我等也該入主青州了!”


    感受到衛寧身上的壯誌,戲誌才亦是心潮澎湃。


    “主公放心!


    如今忠已大好,這青州一事,便全權交給忠吧!!”


    智力破百點大關的戲誌才如今那真是多智如妖,此刻別說是謀一青州了,便是謀整個大漢又有何難?!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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