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中旬。


    青州東萊郡。


    掖國,一處小院之中。


    段修坐在桌案前,目光炯炯,手裏的空白紙張,而對麵坐著一名儒袍中年,此時這名中年額頭已經起了細汗。


    遠處則是戲誌才呂布等人。


    和呂布不同的是,戲誌才手中同樣拿著一張紙,嘴上也是讚歎連連,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原來紙張也能很好的用於寫書。


    至少他手中這張一點問題都沒有。


    “子邑先生!”


    段修把紙張放迴桌案,看著眼前這位一臉緊張的中年道:“你既然製出了如此絕妙之物,為何本侯此前從未見過?”


    他原本還以為左伯的年紀不大,也擔心他的亂入導致左伯紙流產,畢竟讓段修自己單獨造紙,他自覺還差了很多火候。


    誰曾想見到左伯之後。


    他才發現這家夥,已經把左伯紙弄出來兩三年了!


    同時他對左伯紙的工藝。


    也沒啥改進的,唯一不同的是,他肯定會投入生產,流水線的恐怖之處他還是明白的。


    “迴武侯。。”


    坐立不安的左伯聞言,麵色發紅垂首道:“草民也沒有想過將其售賣,而且此物乃蔡侯紙改進而出,更是奇技淫巧之物,所以草民也就自己製作了一些,偶爾也會送一些給交好的名仕!”


    “原來如此!”


    段修聽完以後就知道,是他自己陷入了一個誤區,作為經曆過後世熏陶的他來講,一想到東漢的紙,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拿來換錢。


    然而這個時代商道乃賤業。


    就算有人有了這種工藝,還不如用來交好名仕,從而獲取一絲晉升之機,甚至不想為吏,也總比拿來換錢要好。


    不過段修也在想。


    如果這左伯大量的販賣紙張,會不會被世家給人道毀滅,這種可能性好像還真不小。


    “此物不錯!”


    段修看著左伯點了點頭,含笑道:“本侯全要了,你也不錯,所以跟我走吧,去到涼州製出紙張,你想為官還是想做什麽,本侯都可以滿足你!”


    “草民拜謝武侯!”


    左伯不知道段修為什麽這麽看重他,不過他這並不影響他現在很激動,他雖然自認學識不低,但一直也是求官無門,現在機會就在他麵前,他怎麽可能拒絕。


    正月中旬。


    北海國。


    劇縣城外官道上。


    一條長達二裏的車隊緩緩而行,卻是應段修要求,經過一連幾天的收拾,鄭玄帶著一眾弟子,以及各類藏書踏上了西行之路。


    “噠噠噠!”


    “噠噠噠!”


    一陣馬蹄聲從後方響起,駕馬之人一路高唿,“康成公,康成公!”


    車與外邊。


    “康成公,此人是?”


    李進看著後方身著甲胄的漢子,目露疑惑。


    “他們是大將軍何進派來的人!”


    車與內鄭玄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心中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如果跟著去了雒陽,他甚至還有機會開溜。


    因為雒陽是大漢都城。


    裏麵有的不僅僅是權貴,更有無數清流士人,他在那裏可以遊刃有餘,何進也拿他沒什麽辦法,現在卻是被武侯掏空家底,全給打包去了涼州。


    他就是想跑路也跑不了。


    好在武侯對他的態度還不錯,而且一路跋山涉水相請,也算誠心,這讓他心底的抗拒也少了一分。


    “在下明白了!”


    李進聽了以後點了點頭,旋即調轉馬頭。


    “康成公,等等,等等啊!”


    “此路不通!”


    李進策馬來到那人身前,單手攔截淡淡出言道:“爾等還是迴去吧!”


    “汝是何人?”


    戰馬上的漢子見狀,也不由勒住戰馬,蹙眉道:“吾受國相所托,護送康成公前往雒陽,汝為何阻吾?”


    “汝是何人,吾無需知曉!”


    李進開口道:“汝隻需知曉,康成公不會進入雒陽便是!”


    “什麽!”


    漢子聞言麵色大變,怒道:“汝難道不知康成公,乃大將軍提名務必送往雒陽之人,吾敬其為人,才不敢相欺,爾等意欲何為,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說完以後,漢子朝身後招了招手。


    後方的步卒,麵色漲紅的將一柄重錘遞了過來。


    “嗬嗬!”


    李進見狀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開口道:“你迴去告訴何進,康成公被武侯帶走了,若他有本事,就讓他去武侯府要人!”


    “武侯!”


    甲胄漢子聞言心中一驚,剛剛握起的重錘也瞬間掉落在地。


    “嘭!”


    “哎呦~疼死我了!”


    那名步卒剛剛鬆手,結果和馬背上的漢子配合得相當默契,因為在他鬆手的時候,馬背上的漢子也同樣鬆手,於是他就悲劇了!


    一旁的其他步卒見狀,也隻覺自己腳背一疼。


    “聽吾一句勸,爾等還是迴去吧!”


    這一幕看得李進嘴角微抽,旋即揮了揮手調轉馬頭。


    “嘶~”


    漢子麵色一陣青一陣白沒有出聲,唯有那名步卒疼得牙齒都快咬碎。


    “你們還愣著做什麽!”


    待李進走遠,漢子看了看下麵抱著腳的步卒,掃了一眼其他人,怒道:“沒看到兄弟受傷了,還不快過來幫忙?”


    “噢噢,這就來這就來!”


    其他士卒連忙上前,一人抬著一肢,把那名哼哼唧唧的步卒抬走。


    “哎!”


    漢子這才調轉馬頭,歎了口氣道:“看來隻能先迴去稟報給國相再說,大將軍惹不起,武侯也同樣不能惹啊!”


    正月下旬。


    涼州,酒泉郡。


    祿福城戶部府衙。


    今天賈詡接待了幾位特殊的客人,他們分別代表著毋極甄家,徐州麋家,河東衛家。


    “幾位的來意,賈某已經知曉!”


    賈詡抿了口茶水,淡笑道:“但關於凝香玉的售賣,賈某也是按武侯的要求行事,還望諸位不要見怪!”


    “文和先生!”


    甄家代表起身朝賈詡行了一禮,麵色緊張道:“您看要不您再勸勸武侯,我甄家願意出兩千錢一盒的價格,來購買凝香玉!”


    “我麋家也是!”


    “我衛氏也一樣!”


    現在中原對凝香玉的吹捧又多火爆,他們此刻的內心就有多著急,可誰知武侯戶部剛剛下消息,凝香玉會以一千錢的價格出售給他們,誰知他們連貨都沒有拿到,人家就不賣了!


    “武侯的決定,無人可以更改!”


    賈詡搖了搖頭,出聲道:“爾等還是迴去吧,不過賈某可以給爾等透露一個消息,二月會有三千盒凝香玉進入雒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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