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上旬,涼州。


    媼圍縣,縣衙大堂之內。


    “公達!”


    段修看完日前閻行呈交上來文書,不由揉了揉眉心道:“這次百姓西遷,其數量之巨,遠超了本侯的預料,媼圍縣能安置多少人?”


    “迴武侯!”


    荀攸聞言麵色微微一變,行禮道:“媼圍縣最多可以安置四萬百姓,鸇(zhan)陰縣可以安置六萬!”


    “杯水車薪啊!”


    段修聽了以後不由感歎了一下,看著荀彧道:“那北地郡,如今能安置多少百姓?”


    “二十萬!”


    荀攸咽了咽口水道:“北地郡一直以來都是漢羌雜居,其中原羌人就有十萬之巨,如今在府衙登記造冊以後,北地郡的百姓已然超過了十四萬!”


    “啪!”


    段修把手中的竹簡丟到了桌案上麵,一臉苦笑道:“可光是這上麵統計的,就有一百八十九萬,比當初本侯離開甘陵的時候,多了整整一百萬!”


    “嘶~”


    荀攸聽了以後也不由倒吸一口涼氣,他原本以為最多也不過一百五十萬,畢竟八十九萬和宛城的二十萬他是知道的,誰知到了封地以後,竟然變成了軍近兩百萬。


    這個時候他總算明白。


    武侯為什麽那麽頭疼了!


    因為他現在更頭疼!


    段修詢問道:“子緒現在在哪?”


    都說一口吃不成胖子,他現在感覺自己已經不是吃成胖子那麽簡單。


    “子緒的話。。”


    荀攸聞言想了想,開口道:“他現在應該在富平縣,北地郡適宜百姓安置的土地不多,富平是少有的福地,子緒這個時候應該在那裏!”


    “本侯知道了!”


    段修起身吩咐道:“公達下去以後,將此消息盡快傳遞給地方官吏,鼓勵他們接收安置百姓,他們以前不是一直在抱怨,地方會說漢話的百姓太少嗎?這一批百姓就是最好的選擇!”


    “喏!”


    荀攸苦笑行禮應是。


    段修說完,便離開了府衙。


    “武侯!”


    媼圍縣大街之上,段修騎著戰馬朝城內而去,其身後李進疑惑道:“其實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問您,以您的身份,為何還會把這些普通百姓放在心上?”


    這是他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主動和段修說話,平常的時候就如一個透明人一般,段修去哪他和鄧展就跟到哪,也不會過問什麽。


    一旁鄧展聞言。


    也麵色古怪的看了李進一眼,似在好奇,這個平常如悶葫蘆的家夥,今天是不是轉性了。


    “唏律律!”


    段修聞言勒住戰馬,將其放慢步伐,淡笑道:“這個問題與身份無關,隻是本侯認為,身為一方官吏,就應該造福一方百姓,現在的百姓太苦,本侯認為他們不應該是這樣的!”


    “武侯高義!”


    李進麵色鄭重抱拳行禮,開口道:“可您是否想過,您這樣的做法,實際上卻破壞了很多人都利益,屬下這一路走來,聽到的傳言卻是與眼見不同!”


    一旁鄧展聽到這話,隻想快速離開這裏,因為這好像不是他可以聽的話題。


    “流言可以傷人,卻傷不了本侯!”


    段修聞言轉頭看著李進,眼神之中帶著一抹審視,淡淡道:“本侯所作所為,但求問心無愧便好!”


    說完以後,段修收迴了目光。


    他可以看得出來,這個李進應該不是世家派來的人。


    “武侯大義,屬下佩服!”


    李進聽了以後朝段修行了一禮,便不再多話,心中暗道:“隻可惜家翁他們那時候,沒有遇到像武侯這樣的好官,若不然當初也不至於隻留下我和兄長兩人,如果沒有遇到師傅,或許就沒有現在的李進!”


    十月中旬。


    劉宏在朝堂文武百官,以及雒陽百姓的迎接下迴到了雒陽,不過他並沒有馬上開啟朝議,而是安排三日後開朝。


    南宮章德殿。


    “張讓!”


    劉宏在翻閱了一封奏書以後,麵色陰沉道:“以後再有彈劾武侯的奏書,你都給朕拿去燒了!”


    “唯!”


    張讓恭敬行禮應是。


    一旁趙忠聞言遲疑道:“陛下,如今在中原各個州郡之內,對您和武侯的抹黑越來越多,您看是不是該敲打一番?”


    “不用!”


    劉宏聽了以後微微蹙眉,擺了擺手道:“你去把司徒召來見朕!”


    “唯!”


    趙忠聞言恭敬行禮,看了一眼正在整理奏書的張讓,躬身退出了章德殿。


    “陛下!”


    見趙忠離開,張讓含笑開口道:“您的意思是,武侯不會成為敵人了對嗎?”


    經過月餘的相處。


    加上武侯又是給錢,又是給刀,再加上天子現在的做法,張讓認為段修肯定的忠貞之臣,劉宏同樣也十分信任對方。


    “嗬嗬!”


    劉宏聞言有些莫名的笑了笑,淡然道:“朕與武侯本就不是敵人,我和他的關係,即便給你說了,你也難以明白!”


    “呃。。。”


    張讓聽了眼中滿是疑惑,隨後一臉訕訕道:“陛下和武侯都是博學之人,卻是奴婢愚笨了些!”


    劉宏看了他一眼之後,便沒有搭理他,倒不是說張讓真的有那麽愚笨,而是劉宏知道,有些東西隻能他自己心裏有數就行,而不是隨處去講。


    哪怕是張讓也不行。


    一個時辰之後,趙忠帶著曹嵩進入了大殿。


    “曹愛卿!”


    待曹嵩見過禮,劉宏看著奏章頭也不抬淡淡道:“此次太平道張角造反,朝廷可有統計出有多少百姓死於戰亂?”


    “迴陛下!”


    曹嵩一臉凝重道:“根據各地上報的統計來看,此次張角作亂,共造成一千三百五十二名百姓死亡!”


    “嗯??”


    劉宏聽了以後,蹙眉道:“你確定朕想聽的是這個?”


    看著眼前的曹嵩,劉宏也是有些生氣,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家夥竟然把用來愚弄百姓的說辭來匯報給他。


    “迴陛下!”


    曹嵩咽了咽口水,輕聲道:“據大司農不完全統計,喪身在這場霍亂中的百姓,大概有五百三十多萬,具體如何,臣也不知!”


    “五百多萬嗎?”


    劉宏聞言之後麵沉如鐵,下方曹嵩也是一臉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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