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定了定神,便走進了公寓裏,發現這裏似乎一切正常,至少死循環沒了。


    這時他也跟了進來,手上已經握住了桃木劍,正朝四處打量著。


    “怎麽樣,有沒有什麽異常?”我問道。


    他皺著眉頭略微思索了會兒,才搖搖頭,說道:“暫時沒有。”


    我稍稍放了心,便與他往樓上走,一直到我的公寓門前,他都沒發現什麽異常,三樓的標誌很清楚。


    看來他師傅的符還真有兩把刷子。


    隨即我靠在門上,讓耳報鬼替我感應了下門裏的動靜,它說沒有異常,女鬼跟嬰靈沒有出現。


    我頓時眉頭一皺,太正常反而就顯得很不正常了。


    一張黃符而已,難道還能把兩個厲鬼都嚇得不敢出來?


    我覺著這可能是女鬼在耍什麽詭計,必須小心點才行。


    然後我才掏出鑰匙開了門,可就在這時,驚悚一幕乍現,客廳中央的冰棺居然開了,裏頭的女屍不見了!


    我心頭大驚,這肯定是女鬼自己把屍體弄走了,可它會去哪兒?


    我當即就想下樓去找。


    但這時耳報鬼卻說道:“你先別急,去你臥室看看,那裏有很濃的女鬼氣息。”


    我愣了一下,隨即連忙走進去打開了臥室門,眼前所見一幕瞬間要將我雙腿嚇軟。


    卻見一身紅衣的女屍正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睜著大大的眼睛!


    女屍出了冰棺居然不腐,看起來跟一般女子睡覺時的模樣一樣。


    而且,更重要的是,女鬼居然把自己的屍體弄到我床上去了,它這是想幹什麽?


    “嘿嘿,小子,你有福氣了,女鬼這是想跟你睡覺呢。”耳報鬼忽然笑道。


    “靠,你特麽的少瞎說。”我罵道。


    “傻缺,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嘛,女鬼會無緣無故的把自己弄你床上?而且人家還睜著眼睛呐,明顯是在等你上床陪它。”它說道。


    它這話說得我毛骨悚然的,陪一具女屍睡覺?扯什麽犢子。


    我當即就想退出臥室去,可這時臥室門卻砰的一聲自己關上了,雷小帥恰巧站在門口,結果被隔離在客廳裏了,他立馬砰砰砰的撞起門來,可這門忽然變得堅如磐石,無論他怎麽撞都沒用,他隻得大喊道:“你沒事吧?我馬上破開這門。”


    可下一刻,他忽然啊呀一聲慘叫,緊接著客廳裏就傳來砰的一聲巨響,似乎是他被震飛,砸壞了客廳裏的什麽東西。


    我心裏一沉,他根本不是女鬼對手啊。


    突然,我眼角餘光突然發覺窗外飄著道紅色的身影,緊張的看了過去,卻是駭然見到女鬼正抱著嬰靈,直直的瞪著我,嚇得我雙腿發軟。


    “它……它到底想幹什麽?”我哆嗦著問耳報鬼道。


    “我說了,它想讓你陪它睡覺。”它說道。


    “你大爺,少胡說。”我怒道。


    “切,呆子,這是明擺著的事情了,它把門關上,隻是留你在房裏,不讓你去其它地方睡覺。”它說道。


    我草,即便不能去其它地方,我也不可能陪女屍睡床上!


    “我勸你最好滿足它的意願,否則這小區今晚還會出現命案。”耳報鬼說道。


    我瞳孔一縮,難……難道真要陪……陪一具女屍睡覺?


    我的天,這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何況窗外還有兩個厲鬼盯著我。


    可小區裏要是又死了年輕媽媽,那就又是一個小孩沒了娘了,所以,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不過即便如此,說不緊張那怎麽可能,我就確認道:“你確定女鬼是想我陪它睡覺?”


    “確定。”它說道。


    “陪它之後就能讓它今晚安生?”我又問道。


    “不確定。”它說道。


    靠!


    好吧,就算不確定,也隻能試試看了。


    因此我緊張的吞了口口水之後,看了看床上睜眼的女屍,慢慢的摸上了床,結果一不小心摸到了它冰冷的手臂,驚得我條件反射似的抽迴了手來,然後隻敢躺在床邊上,也不敢去看它,隻是下意識的看向了窗外,卻見女鬼忽然笑了,看起來雖說陰森,但還真是很迷人的。


    擦,我想啥呢,再迷人那也是隻鬼。


    而下一刻,女鬼忽然帶著嬰靈從窗外消失了,緊接著耳報鬼立馬提醒我道:“注意,女鬼跟嬰靈迴屍體裏了。”


    我頓時渾身緊繃,大氣都不敢喘。


    可忽然間,我身子好像自動移動了一下似的,突然就緊緊的挨在了女屍身上,冰冷的觸感讓我心底止不住的發寒。


    我一點點的扭轉腦袋,將目光看向了女屍,卻發現這會兒它眼睛閉上了。


    “好了,它跟嬰靈都安生了,今晚你就這麽睡一覺吧,其實你最好抱著它。”耳報鬼說道。


    聞言,我問候它祖祖輩輩十八代的心思都有了,盡給我出餿主意。


    而就在這時,我眼前沒來由的迷離起來,眼皮子變得越來越沉重,就要睡過去。


    “砰砰砰……”


    突然,臥室門又被狠狠的撞響了,驚得我立馬清醒過來,知道是雷小帥又在撞門了。


    “邪祟,給我出來,我雷小帥饒不了你!”雷小帥朝門裏罵道。


    話音一落,我感覺自己好像又移動了一下似的,突然就靠到了床邊,然後我看到女屍的雙眼又睜開了!


    “糟糕,該死的雷小帥,這下要壞菜,”耳報鬼忽然驚道,“果然是不能讓他跟你待一塊兒,快讓他離開這,否則女鬼今晚不但不會安生,更可能一怒之下宰了他!”


    什麽!


    我心頭一驚,立馬跳下了床,朝門外大聲說道:“雷小帥,我沒事,你快走。”


    “哼,邪祟,別以為你用鄒祿的聲音跟我說話,我就會信你,你要是不出來,我就砸了你的棺材!”他冷哼道。


    “這個蠢貨,這下玩完了。”耳報鬼急道。


    話音方落,我竟駭然見到死了一千多年的女屍居然自己坐了起來,然後下了床,緩緩的走到門前,右手一揮,房門砰的一聲被震飛,然後雷小帥一聲慘叫,被門板生生撞飛了,再沒站起來,似乎是猝不及防之下被砸暈了過去。


    不過女鬼不肯放過他,緩緩的走出了臥室,徑直到了他身前,我心裏一顫,要是不救他,他今晚鐵定掛,因此我立馬喊道:“甜甜,過來睡覺!”


    女屍頓時一顫,竟是在原地怔怔的站了許久,然後轉過了身子來,蒼白僵硬的臉龐浮現出一抹笑意,嚇得我立馬有了陣尿意。


    下一刻,它朝旁邊一揮手,客廳房門便自動打開,然後它又朝雷小帥一揮手,昏迷的他就這麽飄了出去,隨即我就聽到樓道裏噗噗噗的聲響,看來是他滾下了樓梯。


    這時女屍伸手一招,客廳門又給關上了,然後它臉上帶著恐怖的笑容,走進了臥室裏頭,空洞無神的雙眼看了我一下,就躺在了床上。


    我真的是快嚇尿了,女鬼竟恐怖如斯,隻得又慢慢的躺到了床上,然後身子就又移動了一下,緊緊挨在它身上了,最後我眼前漸漸迷離,竟就這般睡了過去。


    這晚我做了一個夢,夢裏就兩個人,一個是位身穿甲胄的將軍,一個卻是位身著彩裙的女子。


    這將軍長得跟我竟一模一樣,而這女子卻跟甜甜一模一樣。


    周圍的環境是一片廣闊無垠的大草原,牛羊成群,兩人在草原上縱馬飛馳,你追我趕,看起來頗有一番獨特的韻味。


    可場景一轉,卻到了軍營,營帳連綿百裏,這位將軍正率領眾將士等候在軍營前方,過不多時,一支羽林軍的騎兵隊伍護送一輛金龍馬車到了軍營前方,隨後馬車中走下一身穿漢朝帝袍的人。


    此時場景再轉,卻是彩裙女子被帝袍之人看中,命人帶上了馬車,將軍雖明顯不舍,但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彩裙女子被帶走,彩裙女子哀怨的眼神令他痛徹心扉。


    場景又轉,兩支軍隊凱旋迴朝,進入帝都,帝袍之人立於城樓之上,彩裙女子就站在他後頭,與這位將軍四目相對,帝袍之人大悅,對其中一支旗幟上標著霍字的軍隊大加封賞,並將彩裙女子賞賜給了這支軍隊的將軍做妾,氣得這位將軍差點摔下馬背。


    可就在這時,睡夢中的我聽到耳邊砰的一聲巨響,夢境中瞬間激起了一圈圈的漣漪,所有場景消失不見,我睜眼醒了過來,卻發現天已大亮,雷小帥的聲音傳入耳中:“邪祟,你給我出來!”


    然後就響起了另外一個男人憤怒的聲音:“你大清早的瞎嚷嚷什麽?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再嚷嚷我就叫保安了。”


    “有邪祟。”雷小帥說道。


    “邪你大爺。”男人罵道。


    然後他就撥打電話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喂,小區保安室嗎?這裏有個神經病騷擾得我不能睡覺,你們派人過來帶走。”


    “我草,還不信了。”


    雷小帥罵了一句,然後就沒他聲音了,似乎是跑路了。


    我仍舊是沉浸在夢裏的場景當中沒有迴過神來。


    我覺得這是夢,又不是夢,似乎……是女鬼讓我看的,此時我心裏沒來由的堵得慌,淚流滿麵了……


    看來,無論是水寨的傳說,還是智女跟我說的,都不是那段最真實的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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