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就她近來展現出來的戰鬥力,他知道他不太需要為她操心,她心裏有數。


    莫離聽說棠妙心要審華府的人,他也躺不住了。


    他那日雖然傷得十分嚴重,但是棠妙心醫術極好,用的藥也極好,再加上他極好的體質,這幾日恢複得不錯。


    如今的他已經能下床了,天天躺在床上養傷,書秀又不在,他也挺悶的。


    所以華五公子一到王府,他就顛顛地跑去給棠妙心撐場子去了。


    華老爺子女眾多,華五是如何華府活著的人裏知曉華府事情最多的人。


    而這幾天,華府的眾人被抓後就被桑硯扔進了府衙的大牢,完成了從世家貴族到階下囚的無縫對接。


    這幾日棠妙心等人忙得團團轉,把他們關進來之後除了幾個看守的守衛外,就沒有人管他們。


    就算如此,他們這幾日內心所受的折磨也依舊不小。


    此時華五公子被帶進王府的時候,他整個人已經瘦了一圈。


    因為這幾天他都和其他人擠在一起,沒有洗漱,身上散發著一股怪味。


    他一來,那股子怪味就把棠妙心熏到了。


    他一看見棠妙心便跪倒在地:“王妃,家父和家兄的所作所為我都沒有參與,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棠妙心一聽這話就火大。


    她和華府的幾個人打過交道,華府的這些人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不老實。


    眼下這個華五公子擺明了也是這種人。


    她笑眯眯地道:“你這話,你猜我是信還是不信了?”


    她說完她看了莫離一眼,莫離會意,這是要用刑。


    他若沒有受傷,肯定是直接動手打人,但是他現在是個傷患,打架容易把剛愈合的傷口撐裂。


    於是他拿了把鑷子過來,照著華五公子的腦袋開始拔頭發。


    不是一根一根地拔,是一把一把地拔。


    華五公子:“……”


    這是什麽鬼刑法?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棠妙心:“……”


    她和莫離合作審訊過不少人,這小子的畫風最近有點奇怪。


    她輕咳一聲道:“等你的頭發拔完後,你要是再不說實話,接下來就把腦袋拔了吧!”


    莫離一聽這話,手裏的鑷子甩得更快了。


    華五公子嚇得麵色大變,到此時他已經知道她不是說說而已。


    他忙大聲道:“我說,我說!”


    棠妙心懶洋洋地道:“之前你家老子妄想騙我,他是什麽下場,你想來也是知道的。”


    “你在說之前我先提醒一下,你的話裏但凡有一句假話,我就用收拾你家老子的方式送你去見他。”


    華五公子原本打算撒謊糊弄她的話,此時都不敢再說。


    他伏在地上道:“王妃饒命,我絕不敢說半句假話!”


    棠妙心淡聲道:“那你把華府所有的產業全部寫下來,再把和華府來往甚密的官員也寫下來。”


    華五公子的臉色微變。


    棠妙心笑著問:“你不願意?”


    華五公子知道華府這一次已經完了,但是華府在秦州官員裏還有一些人脈。


    他原本打算想辦法找那些人幫忙,救出幾個華府的孫輩,此時要是把人供出來,誰來救華府的人?


    他心裏很快就有了主意,忙道:“我願意!”


    棠妙心看了他一眼,讓人取來筆墨,讓他去寫。


    等他寫完後,她看了一眼,冷笑一聲道:“莫離,把他的腦袋拔了吧!”


    莫離應了一聲,伸手就要來擰他的腦袋,他嚇得半死:“王妃饒命!”


    棠妙心淡聲道:“到這個時候還想糊弄我,真當我和你爹一樣蠢嗎?”


    華五公子哭得涕淚橫流:“我方才記岔了,有幾個名字不對,我現在重新寫!”


    “求王妃再給我一次機會!”


    棠妙心便又扔了一張紙給他,他又寫了一長串的名字。


    她看完他給的那一長串名字後輕笑了一聲,眼裏透著幾分冷意。


    華五公子哭道:“我這一次絕不敢有半點欺瞞王妃!”


    棠妙心的眸光微斂,淡聲道:“你這一張上麵的名字比方才那一張還要假。”


    “上麵寫的大部分跟你們華府不對付的官員,隻有一小部分才是被你收買的官員。”


    “你是想著你這一次反正要死了,怎麽也得給王府添點堵。”


    “隻要我相信你的話,找這些官員的麻煩,便能讓秦州生亂。”


    “如此一來,你也算是變相地為華府報仇了。”


    她這話一出,華五公子一臉震驚地看著她。


    棠妙心歎了一口氣:“平心而論,你們父子幾人,都不是省油的燈,都有幾把刷子。”


    “可惜了,一個個都心術不正,那我就隻能勉為其難地把你片了。”


    她說完扭頭對莫離道:“去找一個刀法不錯的人過來,把華五拉去地牢裏淩遲處死吧!”


    華五公子的臉色極其難看,棠妙心笑著問他:“這會怎麽不跪下來求我放過你了?”


    華五公子還沒有迴答,她已經道:“因為你知道求我沒有用,我是不會給你活路的。”


    “你如今天已經是我殺雞嚇猴的那隻雞,你也不妨猜猜,你這隻雞,能嚇瘋多少隻猴?”


    “華府的那些人,有多少為了不步你的後塵,會主動把華府所有的一切交代個底朝天?”


    華五公子的臉色極其難看,他跪在地上道:“求王妃放我小侄子一條生路,我願如實交代!”


    棠妙心淡聲道:“正常情況下,小孩子年紀還小,大人犯的錯,和小孩子沒有關係。”


    “但是據我所知,華府的那幾位小公子,從小就被華老爺精心教導,年紀雖小,心腸卻極為狠毒。”


    “就是一個月前,華府的長孫還放狗咬死了一個的仆從,打死了一個撞到他的百姓。”


    “這種人,你覺得我是閑著沒事幹,要給自己添些麻煩,才會留著他?”


    莫離在旁接話道:“斬草就得除根,華府是秦州毒瘤,通通都得死!”


    華五公子被拖下去行刑的時候十分絕望,隱約聽得莫離問:“王妃,你怎麽知道他寫的這張名單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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