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妙心才不會為棠以深解惑,一邊搖著扇子一邊道:“你是個有野心的人。”


    “投靠太子,不過是想謀奪更多的利益,取代萬戶候府的嫡子繼承爵位。”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棠江仙成為太子妃之後,她會同意讓你取代她嫡親的兄長嗎?”


    “又或許是你天真的以為,你的能力遠勝萬戶侯府的嫡子,搭上寧致遠的大船,就能一帆風順?”


    棠以深到此時更加確定棠妙心的身份不簡單,他咬著牙道:“你到底是誰?想要做什麽?”


    棠妙心依舊不理他,繼續自說自話:“你現在能倚仗的不過是你的經商能力。”


    “你說如果一夜之間,你所有的商鋪全出了問題,再也經營不下去,寧致遠還會用你嗎?”


    棠以深大怒:“夠了!我看你就是來找死的!”


    四周的弩箭再次全部對準棠妙心。


    棠妙心卻從容淡定地喝了杯茶:“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要麽帶著礦山的地契在這裏等我,要麽所有的生意敗光。”


    棠以深冷笑:“我還有一個選擇,現在就殺了你!你一死,所有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弩箭上膛,機括聲響,屋子裏頓時殺氣騰騰。


    蘇樂天眉心一跳,他感覺到了,棠以深這一次是真的動了殺機。


    棠妙心無視這些,站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這事你自己衡量,不要怪我沒有給你時間思考。”


    “我這人大度得很,隻要你幫我做事,之前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但是你今天如果還敢對我動手的話,那麽我下次來找你,條件就還得換!”


    她說完就往外走,寧長平還有些發愣:這就結束了?她還沒打架了!


    蘇樂天走了兩步見寧長平沒跟上,隻得又折迴來拉著她的手往外拖。


    棠以深從來沒有見過像棠妙心這樣的人,行事張狂、手段狠辣,還讓人看不清根底。


    他臉上的肌肉抖了抖,表情極為猙獰。


    在他們下樓的那一刻,他終究沒忍住:“殺了他們!”


    就算棠妙心能毀了他鋪子裏所有的東西,大不了他重新來過就好。


    要是把她放走了,還不知道會成什麽禍害。


    棠妙心輕笑了一聲,打了個響指,所有的打手都抱不住手裏的弩箭,全部倒在地上。


    棠以深的眼裏滿是驚駭,腿有些發軟,卻聽見她說:“給我打!”


    寧長平頓時就興奮起來,也不管那些打手都倒在地上沒有反抗之力,她拎起來當做沙包一樣,瘋狂地打了起來。


    一時間,屋子裏全是骨折和慘叫的聲音。


    棠以深:“……”


    他們也太喪心病狂了,居然連沒有還手能力的人都打!


    他轉身想跑,棠妙心便道:“別讓他跑了!”


    寧長平立即就放下那些打手,飛起一腳,把棠以深踹倒在地。


    棠妙心不緊不慢地走到棠以深的麵前道:“你以為就你聰明有所準備,別人都是二傻子嗎?”


    她說完用腳踩在棠以深的手上,痛得他嗷嗷直叫。


    她歎了口氣:“我這人最講道理,跟你好好說話,你卻不聽,非要跟我玩心眼。”


    “既然如此,那我就來教教你怎麽做人吧!”


    棠以深大聲喊:“你們還傻愣在那裏做什麽?再不動手我就被打死了!”


    他的話音一落,一把利劍就朝棠妙心刺了過來。


    棠妙心側身避開,寧長平大聲喊:“你別動,放著我來!”


    她如離弦的箭一般衝了過來,對著攻向棠妙心的那人就是一頓暴打。


    頃刻的功夫,寧致遠派給棠以深的兩個高手就被打殘了。


    棠以深:“……”


    寧長平有架打,開心得不行,隻覺得滿身的勁沒地方使,一腳踢倒一堵牆,再順便一掌劈了旁邊的一個櫃子。


    櫃子散開,立即散落出好些銀票和地契。


    棠妙心撿起那些銀票和地契看了看,裏麵並沒有礦山的地契。


    她略有些失望,卻覺得今天不能白來,她便將那些東西全塞進懷裏。


    她一邊塞一邊用十分為難的語氣道:“本來我不想要這些東西的,但是他們偏偏往我的手裏鑽,我就隻能勉為其難地收下了。”


    棠以深:“……”


    她還能更不要臉嗎?


    棠妙心把東西收好之後,笑眯眯地看著棠以深:“三天之後,我會再來。”


    “希望你那個時候已經想好了,會帶著礦山的地契在這裏等我。”


    “你今天最好不要再派人跟著我,否則我們就沒地談了。”


    棠以深從來沒有見過像她這麽可怕的人!


    他們走後,他看著倒了一地的屬下,臉色極度陰沉難看。


    如果說上次他覺得棠妙心就是來胡鬧,他沒太放在心上的話,那麽今天他再不敢對她有任何輕視。


    最可怕的是,他到現在都沒有弄明白棠妙心三人的來曆。


    寧致遠派過來的兩個侍衛爬起來道:“她好大的膽子,竟敢要太子的礦!”


    “她簡直就是找死!我現在就迴去稟報太子!”


    棠以深沉著臉沒說話,卻在兩個侍衛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他飛快地拔出短劍,把兩人殺了。


    兩人死時滿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眼睛瞪得滾圓。


    他是侯府庶子,從小在排擠和算計中長大,早就養成了毒辣的性子。


    他用帕子擦了擦短劍上的血,咬著牙道:“太子如今被禁足,等他出來,我隻怕命都沒了!”


    他在見識到了棠妙心的手段後,知道她今天沒有殺他是為了那個鐵礦。


    等她下次再來,他要是不配合,她估計就會直接殺了他。


    就算不殺他,她用那些讓人捉摸不透的法子來對付他,不用一個月,他所有的生意都會垮掉。


    他根本就等不到寧致遠解禁後來救他,他必須自己找條活路。


    他知道怎麽做對自己最有利,所以果斷殺了寧致遠派給他的侍衛,這事等寧致遠解除禁足後可以推說是棠妙心殺的。


    他的下屬有些擔心地問:“公子,現在怎麽辦?”


    棠以深的眼裏透著狠辣:“把他們拉下去埋了,然後給太子送信,就說……”


    “就說麵具人又來了,他們死在麵具人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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