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快看,我爸他聽到我說話了,他流淚了!”孫雪激動的大叫一聲。


    循著聲音望去,護士小姐姐看到晶瑩的淚珠順著劉老板眼角滑落到臉頰上。


    護士小姐姐喜出望外,“孫作家,你爸真的流淚了,他有意識了,能聽懂你說的話了。”


    孫雪激動的用手抹去劉老板臉頰上的淚水,用力在他耳畔唿喊:“爸,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孫雪,你劉家的兒媳婦。”


    護士小姐姐鼓勵道,“孫作家,別停,快,繼續跟他說話。”


    “爸,你睜開眼看看我,我是孫雪。”


    “爸……”


    孫雪俯下身,湊在劉老板耳畔,一聲接一聲唿喊著。


    冰冷的重症監護室,充斥著她近乎哽咽的聲音。


    不過,任憑她如何唿喊,劉老板卻始終雙目緊閉,再沒有任何反應。


    也不知喊了多久,孫雪聲音逐漸沙啞。


    護士小姐姐實在看不下去了,心疼勸道,“孫作家,歇一會吧,你嗓子都啞了。”


    孫雪不甘心,“我爸分明聽懂了我的話,為什麽他還不醒來?”


    “也許僅在那一刻,他的心裏有了感應,然後再次進入了昏迷狀態,人的大腦太複雜了。不過,這是一個好兆頭,隻要以後不斷去刺激他的神經,就一定能醒來。”


    聽了護士小姐姐的話,孫雪舒了一口氣。


    她確實有點累了,低頭看一眼表,時間已到了深夜兩點。


    “孫作家,要不你去病房休息吧,你爸有任何情況,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你要注意身體,別太累了。”


    “謝謝你姐姐,對了,我該如何稱唿你?”孫雪感激的看著護士小姐姐。


    “你就叫我趙姐吧。”


    她真的要感謝趙姐,給了她特權,讓她有機會陪護她爸。


    迴到病房,困意襲來,她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清晨。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她猛的睜開眼,電話是宋雨霏打來的,“孫雪,你爸醒來了嗎?”


    “還沒有,不過他有了反應,昨晚我跟他說話,他聽懂了,還流淚了。阿姨,你別擔心,爸很快就會醒來的。”


    “孫雪,我給你熬了排骨湯,我知道在醫院陪你爸很辛苦,待會讓劉斌給你送過去。”


    掛了電話,孫雪第一個念頭就是去重症監護室。


    剛出病房,就迎麵撞上了換好衣服準備下班的趙護士。


    換了便裝的趙護士,格外漂亮。


    看到孫雪,趙護士滿麵春風,見麵第一句話就是,“孫作家,昨晚睡得好嗎?”


    孫雪點頭,焦急問一句。


    “趙姐,我爸昨晚有沒有反應?”


    趙護士搖搖頭,安慰她,“你別太著急,隻要有過一次反應,就說明他身體在恢複中。對了,你等等我。”


    趙護士說完,轉身去了重症監護室,很快就帶著白班護士走了過來。


    “這是孫作家,我的偶像,她爸就住在重症監護室,有空你讓孫作家進去看看他爸。”


    “這是我徒弟,小張。”


    趙護士簡單介紹完,再次叮囑小張,“孫作家的爸你要多用點心,他人胖,後背要勤拍打,多給他翻身,多給他清洗身子,尤其是臀部,躺太久了會生瘡。”


    小張抿著嘴笑,“師傅,你已給我叮囑過一次了,我都記住了。”


    趙護士一臉認真的開玩笑,“你要是失職,就拿你試問。對了,你可以讓孫作家幫你,這樣別的家屬問起來你就好說。”


    小張忙不迭的點頭,“知道了師傅,你就放心迴家休息吧。”


    趙護士握著孫雪的手,“孫作家,那我下班了,晚上見。”


    剛走幾步,又快步跑過來,攏了攏頭發,“要不,我們三人一起合張影吧。”


    拍完合影,趙護士才不舍的和孫雪告別。


    不一會,劉斌就到了,手裏提著保溫飯盒。


    “趁熱吃,阿姨特意給你做的。”


    打開蓋子,排骨的醇香就鑽進孫雪鼻子。


    “工地上都正常嗎?”


    劉斌點點頭,“正常。”


    聽到正常兩個字,孫雪的心裏踏實多了。


    “爸咋樣了?”劉斌的眼神看向重症監護室。


    孫雪有點小小的激動,“爸昨晚有反應了,我不停跟他說話,結果你猜怎麽著?他好像有一瞬間聽懂了,突然就流淚了。”


    劉斌很是驚訝,“重症監護室不是不讓進去嗎?”


    孫雪貼在劉斌耳畔小聲說,“夜班護士是我粉絲,給我走了後門。”


    “對了,你想不想看看爸?”


    “想!當然想!”劉斌果斷迴答。


    “好,我馬上給護士說。”


    孫雪拿出手機,馬上給小張發了一條信息。


    幾分鍾後,重症監護室的門打開了。


    小張伸出腦袋,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對孫雪說,“你們是2號床病人家屬嗎?病人要擦洗身子,太胖了,你們進來幫幫忙。”


    孫雪和劉斌就趁機溜進了病房。


    一看到劉老板,劉斌馬上就撲了過去,“爸!”


    看到躺在病床上,麵無表情,身上插滿各種管子的劉老板,劉斌最終還是沒能控製住情緒,低聲抽泣起來。


    劉斌一哭,惹的孫雪也跟著抹眼淚。


    幾分鍾後,孫雪吸了吸鼻子,拉拉劉斌說。


    “我們一起跟爸說說話,說不準爸聽到了就能醒過來。”


    劉斌揉著眼點點頭。


    劉斌站在劉老板左側,孫雪站在右側,俯下身。


    孫雪率先開了口,“爸!劉斌也來看你了,阿姨給我煲了排骨湯……”


    就像平時聊天一樣,孫雪在他耳畔娓娓道來。


    講了一會,孫雪給劉斌使眼色,劉斌馬上心領神會。


    “爸,你放心,工地上我在操心呢,一切都正常。爸,我錯了,我經常跟你頂嘴,我知道你想望子成龍,我保證,以後我好好跟著你學本事,做一個有擔當的男人……”


    劉斌正講著,就聽小張突然叫一聲,“孫作家,你爸的手指頭在動。”


    孫雪驚訝的看過去,就看到劉老板右手手指在微微蠕動。


    “劉斌,快看,爸的手指在動。你別停,繼續跟爸說話。”


    劉斌真的看到他爸的手指頭在動,他聲音再度哽咽,緩緩開口。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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