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雪,有沒有想奶奶啊?”韓奶奶摟著孫雪問道。


    “想了,想奶奶了!孫雪眨巴著眼睛抬頭看著韓奶奶笑道。


    “孫雪,看奶奶買的啥?”韓奶奶從袋子裏拿出葡萄,柿子,大棗,蘋果放到果盤裏。


    這些水果,孫雪隻是見過,平時很少吃到過。


    孫雪趕忙端起果盤要去廚房洗。


    “孫雪,奶奶去洗吧,你是客人。”


    “奶奶,我不是客人。我去洗,你坐著歇一會。”孫雪端起水果就往廚房走去。


    看著孫雪的背影,韓奶奶和江爺爺相視一笑。


    兩位老人都很喜歡孫雪,自從那次孫雪走後,韓奶奶還一直念叨孫雪。和孫雪相識也是一種緣分,他們知道孫雪是個苦難的孩子,家裏條件困難,孫雪走後他們一直也牽掛孫雪在老家過得如何。


    吃著水果,孫雪和奶奶爺爺聊起了家常。


    韓奶奶摸著孫雪身上薄薄的外套,忽然想起了什麽說:“孫雪,奶奶送一個禮物!”


    韓奶奶起身去了臥室,出來的時候手裏捧著一件大紅色的毛衣。


    “孫雪,這是奶奶平時空閑時幫你織的一件毛衣,你看你喜歡嗎?”


    “喜歡!喜歡!”


    孫雪高興地在地上跳了起來。


    孫雪長這麽大從未穿過毛衣,那時候農村人買不起毛衣,都流行手織毛衣。孫雪班上好多同學都穿著這樣的手工織的毛衣。奶奶的眼睛看不見,別說是織毛衣了,就是平時孫雪穿的棉襖都是鄰居們送的。


    “快過來!穿上讓奶奶看看好不好看。”


    孫雪像一隻快樂的小鳥一樣蹦到韓奶奶麵前。


    “挺漂亮的啊!就是有點太大了些。”


    孫雪仔細端詳著身上的這件紅毛衣。毛衣是有點大了,準確來說是因為孫雪的身子骨太瘦弱了。韓奶奶還特意在上麵織了很多花朵和葉子的圖案,特別漂亮。不得不說韓奶奶的手真的很巧,這件毛衣比孫雪在班裏看到過的所有毛衣都要漂亮。


    孫雪用手輕輕撫摸著毛線柔軟的質感,感受著它穿在身上的那種舒服和溫暖的感覺。


    孫雪已進入青春期,除了身材瘦小,臉被曬的有點黑,但是五官已發育的很俊俏。也就是孫雪平時穿的太土氣,如果能好好打扮一下,她也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孩。


    中午,孫雪幫著韓奶奶做飯,不時有笑聲從廚房裏飄出來。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江爺爺看著廚房裏忙活的兩個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


    吃完飯休息了一會,孫雪不敢耽誤,她要去趕車,去她村裏的班車下午就隻有一趟,去晚了的話就趕不上了。


    走的時候,孫雪從書架上又挑選了十幾本書,臨出門江爺爺把孫雪提來的牛奶硬是讓孫雪帶走,韓奶奶忙前忙後給孫雪裝了一大包水果。怕孫雪拿著輪椅太重,江爺爺親自把孫雪送到了坐車的地方。


    班車緩緩啟動了。透過窗戶,孫雪向江爺爺揮手告別,看著江爺爺的身影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視線裏。孫雪的眼淚奪眶而出,那種感覺就像是親人之間的生離死別,雖然孫雪和江爺爺僅僅見過兩次麵而已。但在孫雪心裏,江爺爺不僅是自己的恩人,更像是自己的親人。


    也許是孫雪經曆了生活中太多人的鄙視,冷嘲。突然麵對生活中暖暖的人情,就會一下子觸發她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對愛的渴望,會讓她感動的熱淚盈眶。


    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孫雪一進門就喊到:“爺爺!爺爺,你以後有輪椅了,有輪椅了!”


    孫雪和奶奶把爺爺從床上扶到輪椅上,孫雪在身後推著爺爺,從院子裏一直推到門外。


    外麵陽光明媚,天空很藍很幹淨。


    孫雪推著爺爺走在鄉間小路上。爺爺從醫院迴家那天起就再也沒有出過院門,一天到晚躺在黑洞洞的屋子裏,下身都生了瘡。


    看著頭頂湛藍的天,唿吸著夾雜著泥土芬芳的氣息,孫老漢激動到不能自已。


    “爺爺,以後你就可以自己下地,坐上輪椅來外麵了!”


    孫雪一手推著輪椅,一手撫摸著爺爺的肩膀說。


    孫老漢點著頭,孫雪感覺到爺爺的肩膀在微微顫抖著。


    自從爺爺有了輪椅,走出院裏的那一刻起,孫雪就發現爺爺變得精神煥發了,久違的笑容也爬上了爺爺那張滄桑的臉上。


    孫雪拿來斧頭,爬上門前的那棵大榆樹,三下五除二砍下一根手腕粗的樹枝,一炷香的功夫就給爺爺做了一根拐杖。


    坐在輪椅上的爺爺看到孫雪就像猴子一樣從樹上爬上爬下,笑稱孫雪比男孩子還要溜。


    孫雪莞爾一笑。沒辦法,她現在就是個女漢子,什麽爬樹,什麽重體力活,男孩子會做的一樣不落她都會做,甚至比男孩子做得還要好。


    她是家裏的頂梁柱,自己必須幹,也一定要幹,不然呢?


    爺爺高興了,孫雪心情自然更好了。


    周一去學校的路上,她一路都是哼著小曲去的。韓奶奶帶給她的水果,除了留給爺爺奶奶和弟弟,她還悄悄給孫鵬飛帶了些,孫鵬飛對自己一直都那麽照顧,孫雪也想表示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


    在英語課上,英語趙老師向同學們宣布了一個消息:“同學們,市裏要舉行英語演講比賽,咱們學校給了3個名額。老師希望同學們能大膽嚐試一下,每個班可以有5個人參加學校的選拔賽,大家可以踴躍報名。”


    趙老師話音剛落,李豔就站起來說:“老師,我報名。”


    趙老師滿意地點點頭,頓了一會問:“還有哪位同學報名?”


    “老師,我報名。”趙爽站起來小聲說。


    “還有誰報名,大家都踴躍一點……”


    老師用眼光巡視一遍教室。


    同學們都低著頭,有裝模作樣看書的,有埋頭收拾書包的,有抓耳撓腮的……


    “這樣吧,李豔,這個事就交給你了。再選出3個人來,保證咱們班有5人參加。你英語比較好,多輔導輔導大家。”


    “好的老師!你就放心吧!”


    李豔信心百倍,一臉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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