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長平如今對這些事情算是知其然,卻不知其所以然。


    棠妙心也沒法跟這丫頭多說,這樣私密的事情,隻有自己親自去體會了,才會知道其中的感覺。


    她尋了個理由從房裏出來,輕撫了一下胸口。


    寧孤舟在院子裏等她,見她過來,便道:“趙焰和趙燁都來了。”


    棠妙心聽到這話愣了一下:“他們來做什麽?”


    “明麵上說是過來觀禮的。”寧孤舟淡聲道:“私底下打什麽主意,沒有人知道。”


    棠妙心對趙焰和趙燁的印象都不算太好。


    趙燁至少還能認得清自己的身份,趙焰卻一直都妄想得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真正的心比天高。


    趙焰娶陸盈袖的事情,棠妙心一直都有些嗝應。


    當初她在第一城遇到趙焰時拒絕他拒絕的十分果斷,他卻還是去定北王府求娶陸盈袖。


    他打的什麽算盤,棠妙心再清楚不過。


    雖然棠妙心親手毀了定北王府,斷了趙焰的盤算,但是這件事情卻不是能這樣直接揭過去的。


    她沉聲道:“他們來第一城,不過是想趁機探聽第一城的虛實,為自己謀得好處罷了。”


    蘇連城的聲音傳來:“他們若是真心來喝喜酒,第一城會歡迎他們。”


    “若他們另有目的,想要第一城生事,第一城可不會縱著他們。”


    棠妙心笑道:“大哥說的是,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到時候直接說便是。”


    蘇連城輕點了一下頭:“不會跟你們客氣的。”


    他是不會跟他們客氣,但是他覺得棠妙心和寧孤舟是來第一城走親戚的,等閑不會讓他們出手。


    他此時過來,是看看這座宅子是否還有疏漏,不給人可乘之機。


    畢竟蘇樂天和寧長平的這樁婚事,是第一城這幾年來最大的喜事。


    隻是這一次除鳳起沒有派人來之外,其他幾國都派了人來,倒和當年蘇琰生辰時有異曲同工之處。


    棠妙心問:“怎麽沒有看見二哥?”


    蘇連城迴答:“依著規矩,他大婚之前,需要在聖廟裏齋戒三日。”


    “他這一次迴來的時間尚短,不能齋戒三日,但是這兩日還是得在聖廟裏住著。”


    第一城的聖廟其實就是祖廟,是第一城祭祀的地方,裏麵供奉著祖宗牌位。


    從某種程度來講,有點像是祠堂。


    但是聖廟裏的功用,又不是一般的祠堂可以相提並論的。


    族裏成婚的男子,在大婚前,都需要到聖廟裏聽廟裏德高望重的高們講經和祈福。


    因為在他們看來,男子隻有成親了,才算是真正成人,成人之後,再不能像以前那樣任性妄為。


    他們需要擔起更多的責任,要愛護自己的妻子。


    棠妙心之前就聽說了這件事情,她覺得第一城有些規矩還是挺有意思的。


    第一城能以一城之力與一國抗衡,從本質上來講,和老祖宗的這些傳承有脫不了的關係。


    她笑道:“二哥在聖廟裏估計會學到很多東西。”


    蘇連城認可她的說法:“我曾經去過聖廟一次,裏麵的高僧確實很有意思。”


    他曾經差點與人成親,隻是在大婚之日,新娘毀約了。


    但是在那之前,他卻在聖廟裏結結實實地住了三日。


    幾人說了幾句閑話後,蘇連城還有其他事情要忙,便先行離開。


    陳酒酒帶著一些婢女仆婦過來,為明天的大婚做最後的準備。


    棠妙心想要過去幫忙,卻被陳酒酒直接拒絕了:“你隻管觀禮就好,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於是,整個第一城忙得團團轉,她和寧孤舟倒成了第一城最閑的人。


    兩人閑著沒事,索性就去第一城裏閑逛。


    隻是他們才出去,就遇到了趙燁。


    趙燁看到他們笑著打招唿:“秦王,秦王妃,好久不見。”


    棠妙心也笑:“陳王殿下這一次來第一城觀禮,我還有些意外呢!”


    趙燁笑眯眯地道:“我與蘇二公子以及長平公主是朋友,他們成親,我又豈能不來?”


    棠妙心問他:“你們什麽時候成朋友了?”


    趙燁迴答的十分坦蕩:“他們在陳州建的那個小城,是我借給他們的。”


    “這幾年王妃和王爺在秦州忙活的時候,蘇二公子和長平公主在趙國沒少搞事。”


    “細算起來,我如今的日子過得這麽舒坦,還有著他們的功勞。”


    “若沒有他們的話,我和趙焰可能會隔三差五的打一架。”


    棠妙心輕掀了一下眉:“你這話我聽著有些別扭,你這是在感謝他們,還是對他們有些怨氣?”


    趙燁笑道:“當然是感謝他們!”


    “隻是有人見不得我們關係走得近,隔三岔五就會搞些事情出來。”


    “就在前幾日,還有人打著我的名義刺殺少城主。”


    “我想了想,這鍋我可不能就這樣背在身上,總歸得自證清白。”


    棠妙心知道他說的是前幾日蘇連城遇刺的事情。


    她看著趙燁問道:“那事真不是你幹的?”


    趙燁迴看著她道:“這事誰都可以懷疑我,就是秦王妃不能懷疑我。”


    “我是什麽樣的人,你再清楚不過,這種陰險歹毒的事情,不是我的風格。”


    棠妙心的眸光微微沉了下來,卻又輕笑了一聲:“你別給我戴這樣的高帽子,這事我可說不好。”


    趙燁輕歎了一口氣:“當年若不是秦王妃給了我那幾顆藥,讓我獻給我父皇,我如今可能已經死了。”


    “我心裏一直都感念秦王妃的恩情,自然不會傷害秦王妃的親人。”


    棠妙心看了他一眼道:“事情的真相如何,我們會查。”


    蘇連城遇襲的事情,他有派人去查。


    隻是因為蘇樂天和寧長平大婚在即,這件事情就沒有大張旗鼓的在做,而是暗中在查。


    此時趙燁親自過來,直接說了這件事情,棠妙心雖然不太相信他的話,卻也覺得有些道理。


    趙燁坦蕩地道:“秦王妃隨便查。”


    棠妙心見他如此坦蕩,便笑了笑:“放心吧,這事很快就會查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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