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得住,他們就能贏。


    守不住的話,這就是一條絕路。


    棠妙心看到這情景問寧孤舟:“現在怎麽辦?”


    寧孤舟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他們人雖然比我們多很多,但是沒有什麽好怕的。”


    棠妙心輕掀了一下眉道:“我當然知道沒有什麽好怕的,但是現在我們已經被圍,處於劣勢。”


    “在這種情況下,隻怕是會有些麻煩。”


    寧孤舟看著她道:“你不是從來都不怕麻煩嗎?”


    棠妙心笑道:“我確實從來都不怕麻煩,但是這一次他們的人比我們多很多,細算起來,我們容易吃虧。”


    她說完又道:“且我隻要跟你在這一起,沒有遇到真正麻煩的時候,我就不用去想這些事。”


    “畢竟你都在這裏了,還要讓我動腦子,那樣就會襯得你太過無能。”


    寧孤舟:“……就你歪理多。”


    他從來沒有想過讓她來處理這件事情。


    她此時這番有些依賴的話,雖然此時他們身處險境,他聽著卻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愉悅。


    青州牧此時帶著眾官兵就在山下。


    他已經讓人往運糧車隊那邊衝殺了好幾次,可是卻沒有一次能成功。


    他的那些兵馬隻要一到對方的射程內,就會被無情絞殺。


    青州牧原本以為今天這事做起來十分簡單:


    他帶著這麽多的人馬,對方全加起來總共就幾百人馬,其中大部分還是運糧的車夫。


    這些人敢在他的青州殺人,那麽就得付出慘痛的代價。


    可是當他真的對上對方的人馬時,他才發現需要付出慘痛代價的人是他!


    他咬著牙問身邊的心腹:“對方到底是什麽人?”


    心腹迴答:“看他們的方向是往秦州去的,應該是秦王派出來的買糧隊。”


    青州牧瞪了他一眼道:“他們這麽多人往秦州的方向走,那邊臨淵已經被秦王滅了,就隻剩秦州了!”


    心腹也知道自己說的是句廢話,但又道:“他們手裏有很多的米糧。”


    這也是青州牧最在意的東西。


    去年天氣炎熱,連著好幾個月沒有下雨,青州的莊稼欠收。


    百姓們沒有收獲,自然就交不起賦稅。


    朝廷那邊卻催得很緊,所有的賦稅都需要按時上繳。


    青州牧煩得要死,下達了死命令,逼得老百姓交出存糧上稅,這才勉強交了朝廷要收的賦稅。


    但是卻因為這件事情,今年老百姓連耕種的糧種都沒有。


    老百姓要是不耕種的話,今年的賦稅就又沒有著落,到時候青州牧肯定會被問責。


    這段時間,青州牧為了糧種的事情頭發一把一把地往下掉。


    所以當他聽說有秦州的運糧隊經過青州的時候,他就動了心思。


    他知道秦州的人很難纏,但是他們之前也不是沒有搶過秦州的糧食,也沒有看到秦王帶人打過來。


    青州牧再聽說這一次秦州在外麵買了不少的糧食,他的心思就更加活絡了。


    秦州窮,青州其實也窮。


    雖然青州整體的地理位置比秦州更靠京城一些,雨水會多一些,土地也會肥沃些,但是整體還是窮。


    再加上去年交稅的事情,青州牧對於這批糧食就頗為心動。


    他覺得秦州雖然不好惹,但是卻沒有膽子打青州。


    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秦州敢打臨淵,那是因為臨淵不是大燕的國土。


    秦王若是帶著兵馬打青州,那就是在謀反。


    青州牧這幾年一直在觀察隔壁秦州的作派,他覺得秦王雖然能力強,但是要說謀反那是絕對不敢的。


    這些年雖然所有人都知道成明帝立了秦王為太子,但是秦王卻一直都留了秦州。


    成明帝心思重,所有人都在傳,他雖然是策立秦王為太子,但是真正目的是把秦王哄迴京城,然後殺掉。


    大家都覺得成明帝真正想要傳位之人是如今幫著處理朝政的三皇子。


    正是因為有了這些猜想,所以青州牧篤定秦王不敢動青州。


    所以他覺得這筆糧食他得想辦法拿到手,所以他就讓他的小舅子去劫糧。


    結果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秦州的人這一次十分蠻橫,直接將他的小舅子射殺。


    消息傳迴來後,他的夫人天天在他的身邊哭鬧,讓他幫他的小舅子報仇。


    青州牧心裏煩得很,再加上青州沒有番王,他就是青州的一把手,平時橫習慣了。


    現在他的小舅子被秦州人殺了,這事他哪裏能忍?


    於是他就親自帶著青州的兵馬殺了過來,結果到現在一粒糧食都沒有搶到,反而折損了不少人馬。


    到此時,他要是再不知道對方不好惹,那他就是豬了。


    可是現在他帶著這麽多的人馬圍在這裏,已經有些騎虎難下了。


    因為他出門前就說了要將糧食搶到手,要為他的小舅子報仇,要揚青州的名聲。


    心腹在他的麵前輕聲道:“大人,這些人雖然是在運糧,可是你看他們行止有度,很可能是軍人。”


    青州牧冷著臉道:“那又如何?”


    心腹迴答:“青州已經多年沒有戰事,我們的兵馬打仗不是特別擅長。”


    “秦州這些年一直和臨淵在打,他們的兵馬都是百練之兵,一個能打我們十個。”


    青州牧不是太想承認這件事情,但是地上的屍體卻在告訴他,這些就是事實。


    他咬著牙道:“難道你是讓本官現在放他們離開?”


    心腹忙道:“當然不是!雖然現在我們過不去,但是他們手裏的糧草很多,也走不了。”


    “且他們畢竟隻有這麽點人,手裏帶的箭不會太多。”


    “而我們的人馬比他們多出不少,就算他們再強,就算是耗,我們也能耗死他們。”


    青州牧覺得他的這個方法操作起來有點費人,但是就目前而言,他也沒有更好的法子。


    他深吸一口氣,當即便讓人繼續進攻。


    他擔心這裏離秦州太近,他要不將這些糧草早早運走,消息傳迴秦州,秦王來找他的麻煩,那也是一件煩人的事。


    他們這樣不要命的往前衝,確實給寧孤舟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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