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孤舟聽到這話都懶得理蘇樂天,大步走了出去。


    寧長平喜歡蘇樂天,他攔不住。


    從本質上來講,蘇樂天也配得上寧長平,他沒必要在這中間做壞人。


    因第一城急需這批物資,所以蘇樂天需要盡早帶著物資迴第一城。


    他進宮見過寧長平之後,就決定出宮迴第一城。


    棠妙心知道他這一路要穿過趙國,怕他會有危險,便把她最近製好的毒藥分了一堆給他。


    他們一行人把他送到玉城城門口,他翻身上馬對眾人道:“都迴去吧!”


    他策馬往前走了約莫三十幾步,然後又調轉馬頭,大聲對寧長平道:“長平,等我來娶你!”


    寧長平大聲迴應:“好!你要早點來娶我啊!”


    她說完這句話見寧孤舟朝她看了過來,她便又縮起脖子認慫。


    蘇樂天看到這情景哈哈一笑,一夾馬肚,帶著車隊前行。


    棠妙心看著這樣的蘇樂天,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總有些不安。


    隻是她想到蘇樂天的身份和能力,再加上她送他的毒藥,不管發生什麽事情,自保應該沒有問題。


    她便覺得應該是今天寧長平的離愁別緒影響到她,才會讓她的心裏生出不安來。


    寧長平站在城門口直接到看不見蘇樂天時,才怏怏地收迴眼神。


    寧孤舟瞪了她一眼道:“你再看下去,小心脖子拉斷了。”


    寧長平沒敢說話,棠妙心則輕笑了一聲。


    寧孤舟是真的疼寧長平,知道她舍不得蘇樂天,陪她在這裏站了大半天了,直到看不見蘇樂天才說這句話。


    棠妙心深深地覺得,寧孤舟關心人的方式真的有些一言難盡。


    她拉著寧長平的手道:“你今天心情不好,嫂子帶你去放鬆放鬆。”


    平時寧長平一聽到這話,怕是能高興地一蹦三尺高,今天卻還是有些蔫蔫的。


    她問:“怎麽放鬆?”


    棠妙心的嘴角微揚:“當然是去打陸閑塵啊!”


    寧長平擠出一抹笑,她私心裏覺得,陸閑塵慫得要死,一打就裝死,一點都不好玩。


    隻是她知道她此時讓棠妙心擔心了,棠妙心想讓她開心一點,所以她輕點了一下頭。


    棠妙心覺得她既然出宮了,那就可以順便去看地陸閑塵,要把滅定北王府的事情定下日程了。


    一行人商議妥當直接就去了陸閑塵住的地方。


    他們才過去,就聽見裏麵傳來極為淒厲的慘叫聲。


    慘叫聲剛停下,就聽到井拾餘十分猥瑣的聲音傳來:“別叫了,你就是喊破嗓子也沒有人來救你。”


    陸閑塵的聲音更慘了幾分:“你不要過來!”


    棠妙心掀眉,井拾餘這是要幹嘛?


    寧長平問:“嫂子,他們在裏麵幹嘛?”


    她說完就要去推門。


    棠妙心攔著她道:“姓程的和姓井的兩個都是老變態。”


    “以姓程的老變態的能力,知道我今天出宮肯定會到這裏來,這門肯定有問題。”


    她說完對寧孤舟道:“王爺,你把這門劈了吧!”


    寧孤舟拔出腰間的長劍,挽起一個劍花,直接就把門給劈開。


    在門被劈開的那一刹那,一堆菜花蛇從上麵掉了下來,刹那間,爬了一門口。


    如果剛才寧長平直接推門的話,這些蛇應該會全掉進她的脖子裏。


    寧長平怕這些東西,一想到這個可能躲到棠妙心的身後去:“好惡心!”


    棠妙心撇了撇嘴道:“是挺惡心的,這兩人加起來也快一百歲了,年紀越大,惡趣味就越重。”


    那蛇掉到地上後,立即四散爬走了。


    這種蛇本沒有毒,棠妙心也就沒去管。


    她走到門口四下看了一眼,發現院子裏布了好幾個陣法,一看就是井拾餘的手筆。


    這些陣法大多都是困陣,雖然不具備大的殺傷力,但是要被困在裏麵,再配上某些惡作劇的手段,真的能把人逼瘋。


    這種陣法當然難不倒棠妙心。


    她抬腳往裏走時,陸閑塵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殿下,是你來了嗎?”


    “我求求你,帶我走吧!隻要你帶我離開這裏,讓我做什麽都行!”


    寧孤舟聽到這話微微擰眉,什麽叫讓他做什麽都行?


    這話太有岐義!


    井拾餘的聲音聽著比剛才還要猥瑣得多:“你這心理素質不行啊!”


    “這才多久,就出現幻聽了,你別怕,我隻是跟你玩個遊戲,你要乖喲!”


    這聲音實在太賤,棠妙心聽著都頭皮發麻。


    她都有些好奇井拾餘到底對陸閑塵做了什麽,於是她加快了破陣的速度,很快就找到了兩人。


    她看到兩人的時候眼睛都瞪圓了,眼睛直抽。


    原因無他,實是兩人的樣子實在是太一言難盡:


    陸閑塵此時上身穿了一件大紅的肚兜,下麵則穿了一條褲衩,他的臉腫得像包子一樣,還有好幾片烏青。


    他身上起了好些紅腫的疹子,有些已經被抓爛,全身上下,幾乎就沒有一塊好的皮膚。


    而井拾餘則拿了一個大大的雞毛撣子,在他身上撓來撓去。


    他身上的那些疹子原本就極癢,再被這樣一撓,那真是癢到了極致。


    他想撓,可是那樣的癢卻又不是撓一撓就能解決的,越撓越癢,撓破後又是極致的痛。


    陸閑塵之前覺得棠妙心收拾他的時候已經很折磨人了,沒想到這個一把年紀的老頭更會折磨人!


    棠妙心輕咳一聲問:“你們這是在幹嘛?”


    井拾餘還沒有說話,陸閑塵已經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殿下,我知錯了!”


    “我以後絕對不敢對你有任何想法,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棠妙心的表情有些複雜。


    上次在福壽寺的時候,陸閑塵被寧長平收拾,這貨被折騰得狠了還會裝死,整個人看著還算淡定。


    可是他此時完全一副要瘋了的樣子,明顯承受著非人的折磨。


    她看向井拾餘,他輕咳一聲道:“師父,這小子不乖,我給他一點教訓。”


    他的這一聲師父讓陸閑塵愣了一下,他立即就明白這個破老頭為什麽這麽能折騰了,原來是棠妙心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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