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秀頓時就覺得自己周身全是他的氣息,她十分不自在,又想起床。


    莫離見書秀又動了,有些著急,再次伸手把她按了迴去:“你現在身上有傷,不能亂動。”


    書秀看著那隻按在她胸前的手,她的眉心直跳,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複雜。


    她已經吃不準他是真的關心她,還是借機耍流氓。


    她深吸一口氣道:“把你的手拿開!”


    莫離卻道:“你不要亂動我就拿開。”


    書秀看著他那雙純淨的眼睛上,知道他自己並沒有意識到他在占她的便宜。


    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好,我不動,你把手拿開。”


    莫離鬆了口氣,把手抽了迴去。


    書秀又問:“這被子你蓋過的吧?”


    莫離點頭:“是的,昨天太過匆忙,我沒來得及給你換被子。”


    “不過你別擔心,這床被子我才蓋了一個來月,很幹淨。”


    書秀已經不想說話了。


    莫離他們到籽城後也不過一個來月,這就表示他一直蓋的是這床被子。


    這被子他蓋了一個多月,他居然會覺得幹淨!


    所謂臭男人,說的應該就是莫離這種。


    他不說還好,說完之後,書秀就覺得被子上屬於他的氣息更濃了。


    她隱約還聞到了一股汗味,那味道裏帶著極為濃鬱的男性氣息,讓她有些抓狂。


    莫離見她的麵色不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做錯了,便問她:“你怎麽了?”


    書秀第四次讓他閉嘴。


    且之後她也不知道要跟他說什麽好。


    讓他把被子換了,多少有嫌棄他的感覺,而他昨天還拚了命的救她,這樣做多少有點白眼狼的味道。


    不換被子吧,她隻要一想到他之前也蓋著這床被子,睡在這張床上,她莫名就有一種和他同床共枕的感覺。


    她快要糾結死了!


    她不說話,莫離也不知自己哪裏做錯了,也不敢說話。


    於是就出現了棠妙心進來時,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情景。


    棠妙心看了看兩人,笑著道:“這座宅子是我們臨時找來的,不算大,原本就住不了太多的人,房間有限。”


    “我之前沒有想到你會來,所以也沒有給你留房間。”


    “這間屋子是莫離的,他特意讓給你的。”


    “你要嫌棄這間房間,那就隻能讓其他的侍衛讓一間房間給你。”


    書秀:“……不用了。”


    住其他侍衛的房間,還不如住莫離的房間。


    棠妙心看到了書秀的糾結,湊過去問:“住著莫離的房,睡著莫離的床,蓋著莫離的被子,感覺如何?”


    書秀:“……”


    她的臉瞬間紅得不像樣。


    棠妙心誇她:“你恢複得不錯嘛,這氣色,我看著都羨慕。”


    書秀深吸一口氣道:“棠大夫,你就不要笑話我了!”


    棠妙心的嘴角微微上揚:“沒有笑話你的意思,其實能見到活著的你,我真的挺開心的。”


    書秀朝她看去,見她此時眉眼溫和,她的話裏也透著的是關心。


    書秀輕聲道:“公主死了,我們這些做暗衛的,一下子就到了明麵上,能活下來,確實是運氣好。”


    棠妙心拉著她的手道:“既然活下來了,那麽以後就好好活著。”


    “以前你為齊劍蘭而活,到如今也該為自己活了。”


    書秀略猶豫了一下,然後輕點了一下頭。


    棠妙心又笑著道:“你年紀也不算小了,可以嫁人了。”


    “往後遇到合意的男子跟我說一聲,我給你保媒。”


    書秀和莫離的事情,棠妙心在旁一直看得十分清楚,此時說這樣的話是什麽意思,也不言而喻。


    書秀的臉又紅了:“棠大夫,你能不能正經些?”


    棠妙心非常正經地道:“什麽?我不正經?”


    “書秀,你的眼神是不是有問題?這世上就沒有比我更正經的人了!”


    又來了,又來了!


    書秀躺在床上一句話也不想說了。


    她一直覺得正經這個詞跟棠妙心沒有關係。


    她被救之後其實心裏一直有點緊張,被棠妙心折騰完這一出後,她發現她想緊張也緊張不起來了。


    不管是被關在皇宮裏的棠妙心,還是恢複身份的棠妙心,從本質上來講,就還是那個棠妙心。


    等棠妙心替她把藥換完後,書秀整個人已經躺平,不打算跟棠妙心再爭論任何事情。


    左行之今天去找棠妙心,然後在門口被人刺殺的事情,很快就傳進了齊宣帝的耳中。


    齊宣帝聽到這個消息眉頭皺了起來:“左行之見完棠妙心之後,她就對外宣布不再看診,要閉關煉藥?”


    溫林夏迴答:“也不全是,她是第二天才對外宣布要閉關煉藥的。”


    齊宣帝冷聲道:“這沒有本質的差別,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自從上次棠妙心算計了他,從皇宮逃出去之後,他對她就不敢再有任何輕視之心。


    而她行事看著張狂沒有章法,實則步步為營,隻是露出來的痕跡讓人有些捉摸不透罷了。


    溫林夏認同齊宣帝的說法:“他們想要做什麽?”


    齊宣帝和棠妙心交手過多次,沒有一次能看懂她的真正意圖,此時她要做什麽,他也沒有半點頭緒。


    這件事情直到如今隻有一個非常明顯的線索,那就是藥。


    所以關鍵點應該就在藥上。


    齊宣帝又問:“左行之最近有什麽動靜?”


    溫林夏迴答:“他最近一直在和朝中的人聯係,左氏原本在朝中就盤根錯節,影響力極大。”


    “眼下他和他們頻繁聯係,應該是另有所圖。”


    齊宣帝冷笑一聲:“左行之狼子野心,他們想要朕的皇位已久。”


    “隻是朕這皇位,卻不是他們想要就能拿走的。”


    他站起來在屋裏轉了兩圈後道:“之前棠妙心在宮裏的時候,左行之就和她走得極近。”


    “左行之對齊劍蘭如何,世人皆知。”


    “可是這一次宮變之時,左行之明知齊劍蘭有危險卻沒有出手救她。”


    “這所有的變故,都在左行之認識棠妙心之後,這意味著什麽?”


    溫林夏迴答:“左行之該不會喜歡上了棠妙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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