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妙心隻得將寧孤舟摟進懷裏,親上他的唇,渡了一口氣給他。


    寧孤舟隻覺得溫香軟玉滿懷,唇畔是久違的味道,溫軟甜蜜。


    原本殺機四伏的河裏,似乎一下子就有了旖旎的味道。


    他不自覺地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想要加深這記吻。


    棠妙心一臉的無語,他想什麽呢!


    她一把推開他,拽著他往一旁的樹叢下遊去。


    河的兩岸長滿了各種樹木,他們緩緩出水後拽著河邊的樹木,便既能隱蔽身形,又能唿吸換氣。


    灰衣人此時還在岸邊,四處在找他們。


    棠妙心知道不把那幾個灰衣人殺了,他們就還會有危險。


    她輕附在寧孤舟的耳畔問:“四個灰衣人,你能殺幾個?”


    兩人此時靠得極近,她溫熱的氣息鑽進寧孤舟的耳中,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抖了一下。


    他這一抖,他拽著的那棵小樹也抖了一下。


    幾個灰衣人立即朝這邊圍了過來。


    棠妙心:“……”


    她不過是跟他說句話而已,他抖什麽抖?


    兩人對視了一眼,寧孤舟微微有些尷尬。


    每次隻要她一靠近,他也隻有那張臉能勉強繃得住,他的身體總會不自覺地泄露,生出一些變化來。


    棠妙心眼尖地發現他的耳朵根紅了,她輕挑了一下眉,他這是害羞了?


    她的嘴角抽了抽,難道重逢後他的無恥都是硬撐的?


    她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她卻又覺得這樣的寧孤舟十分可愛,隻是眼下危機四伏,她也沒有心思去逗他,臉上滿是戒備。


    寧孤舟的手握在劍柄上,四周樹木繁盛,遮住了視線,他索性閉上眼睛,仔細去聽四周的動靜。


    生死關頭,灰衣人隨時會殺過來,棠妙心也摒了唿吸,做好隨時出手的準備。


    岸上傳來極輕的腳步聲,卻瞞不過寧孤舟的耳朵。


    他聽聲辨位,等那腳步聲近了之後,腳下一聲,直接從樹叢裏衝天而起,直削灰衣人的腦袋。


    灰衣人反應也快,快速後退閃避。


    寧孤舟卻沒有給他閃避的機會,左手一揚,一把飛刀直直地紮進他的心口。


    灰衣人滿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居然用暗器!”


    原來剛才寧孤舟那一劍刺過去隻是虛招,真正的殺招是他藏在左手的飛刀。


    灰衣人覺得寧孤舟變壞了,他不是一向是霸道聞名於世嗎?


    這樣的人,怎麽會用暗器這樣的陰招?


    還有,寧孤舟左手不是受傷了嗎?為什麽還能扔飛刀。


    隻是這想法在他的腦子裏隻轉了一下,他就沒氣了,這事成了他死前的未解之謎。


    旁邊又有利箭朝寧孤舟射了過來,這一次他沒有躲,伸手一抄便抓住了那隻箭。


    他再反手一擲,那箭就跟長了眼睛一般飛向另一個灰衣人。


    這一箭來得又快又狠又霸道,灰衣人想避都避不開,直接硬接。


    隻是灰衣人才抓住箭尾,寧孤舟手裏的劍已經飛了過來,直接將他割喉。


    這一次利箭進攻是虛招,寶劍割喉才是實招。


    餘下的兩個灰衣人對視了一眼,幾年沒見,寧孤舟的武功比起四年前又精進了不少。


    當年寧孤舟在皇宮被圍殺的時候,他內力耗盡,身體已是強弩之末。


    更不要說當初於嬪剛死,寧長平又中毒沒有自保之力,他有太多的顧忌。


    這一次他隻是左臂受了傷,內力猶在,再對上這些灰衣人,他無所畏懼。


    他隨手拿起已死灰衣人身上的劍,劍鋒在陽光下泛起凜凜殺意。


    其中一個灰衣人道:“太子殿下,皇上一直在宮裏等你迴去。”


    “隻要你今日擒住棠妙心帶迴宮裏,皇上說了,既往不咎!”


    寧孤舟的鳳眸輕斂,眼裏滿是嘲諷。


    當年他沒有妥協,過了這麽多年,他就更不可能妥協!


    他沒有說話,輕彈了一下劍身,劍發出輕吟聲,漫天的殺氣將兩個灰衣人籠罩。


    兩個灰衣人大驚,下一刻,寧孤舟已經攻到他們的身邊,劍出如虹,直取要害。


    約莫三息之後,兩個灰衣人被割喉而死,至死,他們的眼裏都是難以置信。


    寧孤舟的聲音冰冷:“注定要死的人,不值得本王浪費唇舌。”


    棠妙心施展輕功從河裏爬上來,想要來幫忙,隻是她才出來四下一看,發現所有的灰衣人都死了。


    她愣了一下:“這麽快就全殺了?”


    她知道寧孤舟厲害,但是這些灰衣人依她的經驗來看,那也是武功高手。


    她不過是在心裏規劃了一下打法,一上來,寧孤舟就把他們全部解決了,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期。


    寧孤舟看了她一眼,她此時衣衫濕透,粘在身上,曲線畢露。


    他突然就想起四年前他們纏綿的情景。


    兩人做了好幾個月的夫妻,他知道衣衫下的她身材有多好。


    他的心思浮動,眸光微閃,莫名想起林如風給他那本書裏寫的一句話:適當地示弱。


    他便輕哼了兩聲,悶聲道:“我受傷了。”


    棠妙心卻道:“哦,你那傷不打緊,忍忍就好。”


    寧孤舟:“……”


    書上說這種時候,她如果真的關心他的話,應該會過來幫他看看傷口。


    她此時卻無動於衷,是不是她的心裏根本就沒有他?


    這個認知,讓他的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隻是他還沒來得及難過,就看見她在翻灰衣人的屍體。


    他問她:“你在找什麽?”


    棠妙心迴答:“他們是狗皇帝身邊的人,身上肯定有值錢的東西。”


    寧孤舟:“……”


    她還真是個財迷!


    原來在她的心裏,他還比不上灰衣人身上的錢財。


    這是多麽痛的領悟!


    棠妙心沒去理會寧孤舟糾結的心情,她在灰衣人的身上掏了一圈,還真有不少的收獲:


    光銀票就有好幾千兩,品質上佳的玉佩也有好幾塊,以及若幹其他細碎的值錢物品。


    除了這些錢財外,他們身上還有一封信。


    信上封著火漆,上麵還有成明帝的私印。


    棠妙心的眉梢微挑,成明帝寫的信啊,八成不是什麽好東西。


    她果斷拆開,她隻是掃了一眼信裏的內容眸光就冷了幾分,殺意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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