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孤舟麵無表情,聲音冰冷:“放心,有本王在,他若敢動你一根毫毛,本王必剁了他!”


    眾人知他這話不是隨便說說,而是真的!


    畢竟他的暴戾之名,京中人盡皆知。


    成明帝今天要被氣暈了,他冷冷地朝寧致遠看去。


    寧致遠大急:“父皇,兒臣和小玉子什麽都沒有,是有人栽髒陷害兒臣!”


    隻是他此時說得再情真意切,也沒有人會信。


    三皇子不緊不慢地道:“太子在自己的宮裏被人陷害?我今天真是大開眼界。”


    寧致遠:“……”


    他狠狠地瞪了三皇子一眼,三皇子迴了他一記冰冷的目光。


    從寧致遠算計三皇子的那一刻起,倆人便算是徹底撕破臉了。


    成明帝走到寧致遠的身邊,揚手就打了他一記巴掌:“你太讓朕失望了!”


    寧致遠的臉被打偏,他整個人都呆在那裏。


    他長這麽大,成明帝對他一向偏寵,基本上沒有責罵過他。


    此時朝中大臣都在,成明帝這一巴掌打下來的,打得不僅僅是他的臉,還打碎了成明帝對他的寵愛,打散了他穩固的儲君之位。


    棠妙心在旁看熱鬧看得歡樂,不管成明帝會不會責罰寧致遠,至少這一巴掌打得很合她的心意。


    她和三皇子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心裏都在暗叫痛快。


    棠妙心知道玉公公將她關在這裏,所以最先開鎖的也一定會是玉公公,那藥是為玉公公量身定做的。


    就目前看來,效果還是相當不錯滴。


    皇後既心疼又著急,她咬了咬牙後道:“皇上,方才小玉子表現異常,應該是被人所害,還請皇上徹查!”


    成明帝冷笑一聲:“皇後,這裏是東宮!”


    皇後的麵前微變,她明白成明帝的意思。


    他這是在告訴她,這裏是東宮,是寧致遠的地盤。


    寧致遠是主人,外麵來的客人不太可能算計得了他。


    他做為主人都會被算計,那是他無能的表現。


    今天不管寧致過是不是被人陷害,都讓成明帝極為失望。


    成明帝冷聲道:“來人,把這個內侍拖下去亂棍打死!”


    他再沒有遊園的興致,原本是想散一下心,結果心卻更堵了!


    皇後有些擔心地看了寧致遠一眼,今天的局麵對他十分不利。


    成明帝正打算迴宮的時候,林悅帶著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他行了個禮道:“皇上,礦山的事情已經查實,京郊確實有一座已經開采完畢的鐵礦。”


    “礦山的地契就掛在此人名下,臣已核實,那座鐵礦確實和太子殿下有些關係。”


    “臣也去查看過太子殿下在京郊的別院,裏麵確實存放了很多鐵塊。”


    他說完對那中年男子道:“還不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如實稟報!”


    中年男子嚇得伏在地上道:“這事跟我沒有關係,是二公子把礦山記在我名下的!”


    成明帝知道他所謂的二公子指的是棠以深,棠以深代表的則是萬戶候府。


    他冷聲問:“棠以深是何時把礦山記到你名下的。”


    中年男子迴答:“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具體時間我也記不清了。”


    “二公子說那座礦山關係重大,是一位貴人的,不讓我多問。”


    成明帝的麵色更冷了幾分,問:“礦山的事情太子有參與嗎?”


    中年男子不敢隱瞞:“二公子把礦山記到我名下之後,那位貴人就派兵鎮守,然後讓二公子開始采礦。”


    “我有一次去給他們送菜,聽看守礦山的士兵說,那位貴人就是太子殿下。”


    皇後急道:“棠以深隻說是那個礦是貴人的,從來就沒有說是太子的!”


    “你不過從一個兵丁的嘴裏聽到隻言片語,就敢汙蔑太子!來人,把他拉下去砍了!”


    中年男子嚇得瑟瑟發抖:“娘娘饒命啊!這些事情我絕對不敢胡說!”


    “當時就怕會出事,所有我趁他們不備,偷了一塊腰牌!”


    他說完便把腰牌取了出來,眾人一看,那腰牌確是太子親衛才有的。


    皇後隻覺得兩眼發黑,事到如今,這事想要賴掉幾乎是不可能了。


    成明帝冷笑:“太子真是朕的好皇兒啊!”


    所有人都知道他說的是反話,沒有人敢接話。


    東宮裏此時至少有數百人,卻一點聲音都沒有,安靜得可怕。


    寧致遠的頭皮有些發麻,卻知道此事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


    他伏在地上道:“父皇,此事兒臣一點都不知情,是有人要陷害兒臣!”


    成明帝冷哼一聲:“陷害你?那麽多的皇子,為何獨獨陷害你一個!”


    他沉聲道:“帶萬戶候!”


    很快萬戶候就過來了,他來的路上聽說了今天發生的事情,早就嚇得半死。


    礦山的事情,他當然是知道的,他當時隻想討好寧致遠,讓寧致遠娶棠江仙做正妃。


    再加上寧致遠一直極得成明帝的歡心,他從來就沒有想過這件事情事敗之後會如何。


    今日事發,他才陡然想起來,鐵礦是不能私采的!


    他到此時竟連一句分辯的話都說不出來,他隻得伏倒在地道:“這些事情臣完全不知情!”


    棠妙心的眸光裏添了幾分嘲諷,果然,萬戶候就是個軟腳蝦,一遇到事情就隻會推責任。


    他說他不知情,言外之意就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棠以深做的,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可惜的是,他身為棠以深的父親,萬戶候府府的一家之主,這事他不可能撇得清楚。


    果然成明帝冷聲道:“你身為一家之主,竟敢對朕說你毫不知情?”


    “棠鎮南,你當朕是傻子嗎?”


    萬戶候伏在地上道:“臣不敢!”


    成明帝沒有心思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冷聲道:“不要以為朕不知道你們打的是什麽主意!”


    “朕還沒死,太子還沒有登基!”


    萬戶候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


    到此時,他終於知道自己犯了什麽樣的錯誤。


    寧致遠再受寵,也隻是太子,成明帝才是真正的君主!


    他獻礦山給寧致遠,便是犯了成明帝的大忌!


    成明帝的眼裏泛起殺意:“萬戶候府意圖謀逆,私采鐵礦,意圖謀反。”


    “抄沒家產,所有成年男子一律處斬,未成年的流放三千裏服苦役,未出閣的女子全部充入教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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