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研究所會議室。


    顧念坐在主位上,看著手裏的一疊疊資料。


    坐在她旁邊的呂清榮深深歎口氣。


    “顧研究員,你也看到最近的情況,目前新生兒畸形的人數,早就是二十年前的十倍,當年你母親也是做出不得已的選擇,這藍液實驗,恐怕不能停……”


    顧念淡淡看著這些資料:“你現在給我看這些,是什麽意思?怎麽不在我在研究所上班的時候給我看?我現在懷孕了,不碰這些。”


    呂清榮臉上滿是不好意思。


    “我知道現在說不是時宜,可是……哎。”


    他猶猶豫豫,表情十分複雜,所長冷淡開口。


    “顧念,不是我們放棄這項實驗,是當初,被迫停止,因為後麵我們檢查所有孩子的身體,都沒達到標準。


    這三十年來出生的孩子,沒有一個體質算得上是健康,如果沒有精心嗬護長大,身上多少都會帶一點遺傳病,這點你應該也知道。”


    顧念眸光微暗。


    她當然知道,當初小平和丫丫出生,也不是健康的孩子。


    小平更是在一歲多的時候,差點夭折死去,還是被d組織的人救活帶走,她也是精心嗬護丫丫長大。


    “那你們現在,是什麽意思?”


    所長道:“我們也沒有給你精神壓力的意思,隻是顧念,這個研究不能停下,我們還是要找合適的試驗體繼續進行實驗。”


    顧念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聲音壓低:“找到了嗎?”


    所長歎氣:“目前還是沒有,不過……可能很快就找到了。”


    眾人的視線,不約而同看向顧念的肚子。


    顧念也不是傻子,早在他們找她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


    “你們是覺得,我的孩子,可以作為下一個試驗體,是這樣嗎?”


    所長抿了抿唇:“我知道你肯定不願意,可你的孩子絕對不會一般。


    就昨天,你吸入大量紅吟燃燒的氣體,孩子都還在,足夠說明這孩子生命力的旺盛了,他肯定能幫助研究。”


    顧念深吸口氣。


    “就因為我的孩子想努力活著,所以你們要剝奪他的生命?”


    呂清榮趕忙道:“不不不,當然不是,我們也希望你的孩子健康長大。”


    所長麵無表情道:“你應該知道,其他新生兒的體質有多差,一旦實驗出問題,就算是小問題,新生兒也很可能活不下來,但如果有體質好的新生兒,他就能在實驗後活下,還能保住千千萬萬新生兒的命。


    顧念,我知道你舍不得,你母親當年,也麵臨和你一樣的選擇,她也選擇讓一個剛出生的你當實驗品,你現在,不也活得很好?”


    顧念冷笑地看著他們:“我活得好?到現在我最不想提及的,就是我童年那些迴憶,全部都是冰冷的實驗台,和母親親手對我下的毒手,你們現在讓我的孩子再經曆一遍?”


    所長歎息:“無奈之舉,當然,我們也不會逼你,畢竟這是你的孩子。”


    顧念把資料都拍在桌上。


    “我先走了,不跟你們浪費時間了。”


    她推開會議室的門,就看到門口的大衛。


    後者為難道:“夫人我也想幫你隱瞞的,可這麽大的事,根本瞞不住……”


    “我不怪你。”


    顧念冷著臉離開。


    她心裏很清楚,他們說的都沒有錯。


    在經曆這麽多,孩子依舊健康呆在她的肚子裏,當時顧念就有這個預感。


    可當真正麵臨的時候,還是無法接受。


    如果可以,誰希望自己的孩子變成一個實驗品?


    電話響起,顧念拿起手機,是周悅打來的。


    “念念,你在哪裏,我來找你!”


    周悅的聲音很慌張,好像發生什麽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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