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京城還有百餘裏路的時候,塗峰收到飛鴿傳書。


    “改變路線,我們去清苑,”塗峰對著眾人說道。


    清苑位於城外,是皇家平時野外遊玩休息的地方,皇上下令去清苑,肯定是為了掩人耳目。


    百裏梅花林中坐落著一座幽靜的院落,古樸別致,處處彰顯著皇家別苑的底蘊,依山傍水,奇珍異獸,仿佛這就是洞天福地,在這寒冷的嚴冬季節,更能彰顯它的絢麗。


    看見院外站著的錦衣衛,塗峰說道:“袁濤已經迴來了。”


    “天英見過各位大人,皇上和袁大人以及東西二廠的廠公都在裏麵等著呢,”天罡錦衣衛說道。


    “你們大人是何時迴來的,”塗峰小聲對天英問道?


    “我們是昨天晚上迴到的京城,接到命令就直接來清苑了。”


    塗峰微笑點頭,拍了一下天英的肩膀。


    “好,進去之後,我讓地煞在外麵陪著你們。”


    “那就多謝大人了。”


    對於天罡地煞,柳青婷十分的好奇,小聲的問道:“塗大人,天罡地煞到底誰厲害啊?”


    “各有所長吧,如果論心狠手辣,地煞遠遠不及天罡,天罡自小就開始訓練選拔,他們的選拔標準隻有一條,那就是活下來,從一千人中活下來,”塗峰略有感傷的說道。


    震驚,隻要這兩個字才能形容柳青婷現在的心境,從小開始訓練,相互搏殺,這樣培養出了的孩子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六親不認。


    “至於我的地煞,那是我從所有錦衣衛中訓練挑選出來的,如果單論武力,絕對不在天罡之下,但天罡出手就是玩命,而地煞是有情感的,”很明顯,塗峰談起地煞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驕傲。


    院內正堂,皇上端坐在太師椅上,一臉的嚴肅,左邊站著一位身穿飛魚服的小胡子男子,身材並不魁梧,看樣子足有四十幾歲,一雙鷹一般的眼睛給仿佛有攝人心魄的感覺,他就是錦衣衛都指揮使,鐵鎖沉江袁濤。


    右邊站著兩位身穿蟒袍,陰氣十足的內侍,從臉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這兩位都不是善茬,用兩個字形容就是:陰險,他們分別是:東廠廠公李京,西廠廠公張青。


    眾人上前行完叩拜之禮,皇上開口說道:“沈嶽,事情可調查清楚。”


    “迴皇上,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一切都是鬼王澗所為,他們先是派人說服江南鹽幫長老邱道瑜,讓他去買通江南鹽務同知姚峰上密信舉報七位大人,邱道瑜與姚峰接觸,姚峰斷然拒絕,後鬼王澗派人將密信夾在姚峰的奏折呈上來,經司禮監呈給聖上,現有鬼王澗黑羽堂堂主三月紅為首的犯人四人,證人姚峰之子姚遠,書信一封。”


    沈嶽先將從姚家祠堂找到的書信遞給皇上,皇上打開書信看了一眼,表情凝重的說道:“這姚峰現在在哪?”


    “迴皇上,姚家一門事後遭到鬼王澗賊人的報複,一門九口隻有姚遠活了下來。”


    聽了沈嶽的迴答,皇上勃然大怒,吼道:“這鬼王澗到底是什麽,竟然敢殺害我朝廷命官。”


    袁濤開口說道:“皇上息怒,這鬼王澗是江湖上的一個宗教,形式十分的神秘,近幾年多起事件都有鬼王澗成員的參與。”


    每次結案,六扇門和錦衣衛等都會寫總結奏折呈上去,可能是日理萬機的原因,皇上並不是每封奏折都看的,不然早就知道鬼王澗的存在了。


    “鬼王澗乃是天命所歸,定會一統江湖,”正當袁濤在介紹鬼王澗的時候,一個陰沉的聲音響徹整個院落。


    東西二廠的廠公反應迅速,立馬衝到院落當中,袁濤大叫:“護駕,”頓時,天罡地煞四十幾人將整個院落圍了個水泄不通。


    沈嶽、塗峰、鐵炎三人飛身上房,時刻警惕著有人來襲。


    百裏梅林中迅速閃來一個黑影,直接衝破了天罡地煞的外圍防守,手中長劍揮動,兩道雄渾而殺意十足的劍氣更是將沈嶽等三位高手一同逼退。


    黑影落入院中,東西兩廠的廠公更不是一招之敵,這個黑影從剛才到現在僅用了幾息之間便勢如破竹般攻進了正堂。


    此時的柳青婷連拔劍的勇氣都沒了,愣愣的站在當場,鬼王澗能有此功力的那隻有一人:玉麵鬼聖淩霄天。


    玉麵鬼聖竟然親自來刺殺皇上,袁濤直接擋在皇上麵前,眼看劍就要刺中皇上,說時遲那時快,從皇上背後飛出數千跟無影針,如同狂風驟雨般襲向淩霄天。


    淩霄天被迫後撤,並以劍氣抵擋無影針,那強大的力量直接將淩霄天逼退至庭院內,恰好被衝進來的天罡地煞等人圍起來,沈嶽三人也重新落迴院內,與淩霄天呈對峙狀態。


    “你是誰,居然敢刺殺朕,”皇上走到院內,對著淩霄天大聲吼道?


    “皇上,他就是鬼王澗的宗主,玉麵鬼聖淩霄天,”塗峰迴到道。


    這時眾人才看清這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玉麵鬼聖,隻見淩霄天身穿一件黑色長衫,麵容白皙俊美,鐵炎長得是讓女人心動,但淩霄天長得卻是讓女人羨慕,不愧有天下第一美男子之稱,手中鎮魂劍與姚遠得到的短劍一樣中間是鏤空的,但那些兵器都是仿造鎮魂劍鑄成的,這才是正品。


    “我淩霄天行事,還需要理由嗎,”淩霄天平靜的說道?


    霸氣,簡單的一句話充滿了霸氣,這就是來自天下第二的霸氣。


    “沒想到唐門真的有人練成了暴雨梨花,而且還投靠了朝廷,”淩霄天接著說道,如果不是剛才那暴雨般的無影針,後悔不堪設想。


    皇上身邊的貼身內侍笑了笑,這個就是當日皇上夜晚召見沈嶽三人時見到的那位內侍,撕掉臉上的麵具,笑著對淩霄天說道:“我唐傲自練成這暴雨梨花後,鬼聖是第一位見到的,不知您還滿意?”


    八臂羅漢唐傲,鐵炎的結拜二哥,從鐵炎和沈嶽一戰之後,便消失在江湖上,沒想到出現在這裏。


    “淩霄天,沒想到吧,從你們盜取虎符之時,我們就怕有人對皇上不利,所以就找到唐二哥幫忙,怎麽樣,滋味不錯吧,”鐵炎笑嘻嘻的說道。


    柳青婷自言自語說道:“原來那時候他從鬼醫藥廬說去找朋友幫忙,是去找唐傲了。”


    “就算是這樣,就憑你們這些人想攔住我,真是笑話,”淩霄天輕蔑的說道。


    說完,手中鎮魂劍刺出,緊接著沈嶽手中的南陽精鐵劍迎了上去,二人交手十幾招沈嶽就敗下陣來。


    鎮魂劍帶著強烈的勁風直刺向皇上的咽喉,這一劍幾乎凝聚了淩霄天這些年劍法的精華,此時一切的阻擋和攻擊都是無效的,僅僅十步,所有人都喪失了反抗能力。


    皇上的眼中充滿了恐懼,他已經看到了死亡,看到了劍尖刺入了自己的咽喉,他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金鐵交擊之聲響起,皇上睜開雙眼,眼前站著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一身青衣,手持一把烏鞘長劍,傲然挺立在風中。


    “柳長風,”淩霄天吃驚的看著眼前這位能夠一劍逼退自己的人。


    柳長風,當今江湖公認的天下第一,也隻有他能夠破開淩霄天剛才那一劍。


    “淩霄天,有老夫在這,你休得猖狂,”柳長風用他那滄桑而中氣十足的聲音說道。


    淩霄天自知這次想刺殺皇上是不可能的了,有柳長風和在場這麽多高手在,就算自己拚了性命,也不一定能傷得了皇上的分毫。


    “柳長風,你確定你要多管閑事嗎?”


    “哈哈,我徒弟和閨女都在這,你覺得我是在多管閑事嗎?”


    淩霄天見此情節,飛身躍起,說道:“今天暫且饒了你等,他日再見,你們就沒有如此好的運氣了。


    “給朕追,格殺勿論,”皇上氣氛的吼道。


    眾人眼看著淩霄天施展輕功飛走,沒有一個人去追,追就是送死。


    “都別追了,淩霄天剛才那一劍天下已經鮮有對手,如不是他心虛,倘若再來一劍,在場的諸位連同老夫都要命喪當場,”柳長風麵色有些蒼白的說道。


    柳青婷趕緊跑到父親的身邊,笑嘻嘻的說道:“爹,你怎麽來了?”


    “通天曉給我飛鴿傳書,說淩霄天離開了鬼王澗,在京城外出現,我搜尋多日,終於發現了他,我隻能遠遠的跟著,怕打草驚蛇,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幸好趕上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通天曉居然來玉麵鬼聖都能監視,這通天的手段誰人能及,沈嶽暗想:天網還差的遠啊。


    柳長風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交給柳青婷,uu看書 .ukashu.o 說道:“這是金玉百草丹,給他們一人一粒,讓他們好好運功調息即可。”


    金玉百草丹是柳長風和鬼醫共同研製的,是療傷的聖藥。


    “這鬼王澗如此大膽,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行刺朕,袁濤,給朕查,一定要滅了這鬼王澗,不惜任何代價,”皇上突然怒吼道。


    “臣,遵命。”


    待柳長風離開,眾人稍作休整,皇上壓根就沒審三月紅等人就直接讓袁濤帶走了。


    簡單詢問了姚遠,皇上問道:“你可知道這鬼王澗為何要陷害你父親?”


    姚遠搖搖頭,迴答道:“草民不知。”


    “皇上,鬼王澗此舉是為了挑釁朝廷,”沈嶽迴答道。


    “此話怎講?”


    “這姚峰是姚家村人,跟姚師是同鄉。”


    皇上陷入了深思,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姚遠,是朝廷對不起你姚家,朕賜你黃金萬兩,良田千畝,以示補償。”


    “皇上,現在知道七位大人謀逆之事乃是鬼王澗的陰謀,可否放了七位大人以及全族,”沈嶽試探性的問道。


    原本麵色已經平靜的皇上聽到沈嶽的話,突然變得猙獰,怒道:“袁濤等人已經查實,證據確鑿,朕以下旨,七日後處斬,誅十族。”


    “皇上,三思啊。”


    沒等沈嶽說完,皇上就在東西二廠廠公的陪同下離開。


    沈嶽等人的心久久不能平靜,原本以為將案情查清就能就數千人的性命,卻落得這個結果。


    這可能就叫做“天威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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