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楓華山莊,沈嶽和鄒羽並沒有急的趕路,現在已是六月底,距離案發之日已經過去了一月餘。


    他們這些日子幾乎都是在馬背上度過的,從南到北,從北道南,來來迴迴,他們從沒想到這個案子居然讓他們如此顛沛流離。


    找到一家還不錯的客棧住下,他倆現在實在是累了,從京城到順天,他們幾乎沒怎麽休息,現在他們需要一桌可口的飯菜填飽肚子,在泡一個熱水澡洗去多日的疲乏,一張舒服的床養足精神。


    點了兩斤牛肉、一斤上好的燒酒,還有幾道老板娘拿手的小菜,兄弟倆已經很久沒有喝酒了,一斤燒酒對他們來說實在是不多,但現在他們公務纏身,不能喝個痛快,當下一人半斤酒下腹,著實舒坦。


    鄒羽端著酒碗說道:“大哥,你跟我說說你這三年來是怎麽死裏逃生的,”沈嶽迴來已經有些天數了,還真沒有像今晚這樣的清閑。


    沈嶽將一大碗酒喝下,大叫道:“痛快啊兄弟,哥哥我現在還真不能跟你仔細地說我這三年的經過,我想等案子結束後,把大家聚在一起再說,你想要是每個人都來問我這三年我是怎麽過的,我豈不要煩死了,”沈嶽哈哈的大笑,笑的那叫一個痛快。


    鄒羽也笑了,看著這位自己視為追趕目標地兄長心想:也是,關心大哥的人不在少數,要是跟每個人多說一邊的話,說都說煩了。想明白後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酒足飯飽後,鄒羽讓老板在他們各自的房間準備好了熱水,他們準備好好洗個澡,消除下身體地疲乏,然後在美美地睡一覺,真是人生一大美事。


    第二天,休息好了地兄弟二人不約而同的起床收拾好行裝,他們沒有在客棧吃早飯,昨晚,鄒羽聽說附近有位炸油條的老者特別出名,炸的油條外酥裏嫩,豆漿香濃爽口,拉著沈嶽聞著香味就找了過去。


    等老者把油條和豆漿端了上來,鄒羽等不及了,也不怕燙著自己,用手拿起一根油條就咬了下去,果然是名不虛傳啊,在喝一口香濃的豆漿,用兩個字來形容此刻的心情:完美。


    正吃到興頭上,一聲老鷹的長鳴聲驚醒了鄒羽,鄒羽吹了三聲響哨,老鷹從空中盤了三圈直衝下來,落到了鄒羽的肩上,這是鄒羽培養的信鷹,是六扇門專屬的,這樣的寶物也隻有鄒羽能培養出來。


    打開信鷹帶來的信,鄒羽原本興奮的臉上立刻變得凝重了,沈嶽拿過信來一看,頓時有種一落千丈的感覺,信中簡明扼要的寫到:珍寶閣後院起火,褚玉清命喪火場,現場找到疑犯一名。


    又一條線索斷了,幸好找到一名疑犯,二人都已經休息好了,扔下一錠銀子什麽也沒說就走了,這錠銀子,夠在這吃一年的。


    從順天府到洛陽並沒有很遠,兩人快馬加鞭天黑就能到,現在什麽也顧不上了,二人策馬揚鞭踏上去洛陽的征程。


    等到了洛陽,商戶門前的燈都已經點亮了,二人直接來到了洛陽縣衙,提審在現場抓住的嫌犯。


    在牢頭的帶領之下,沈、鄒二人跟縣衙幾名官吏一起來到關押嫌犯的牢房,兩名獄卒把嫌犯抬了出來,牢頭說道:“稟眾位大人,嫌犯從關進這牢房的時候就一直昏迷不醒。”


    鄒羽把嫌犯的頭抬起來一看,心裏咯噔一下,這麽嫌犯正是自己的好兄弟歐陽冠玉,他怎麽成了嫌犯了,消息明明是他發給二人的,怎麽自己突然變成嫌犯了。


    “沈大哥,是冠玉”鄒羽激動的說道,沈嶽也知道是他,沈嶽也想到了好多問題,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把歐陽冠玉就醒,當麵詢問事情的經過。


    沈嶽大聲喊道:“現在馬上去給我請全城最好的大夫來,把人給我抬到客房去,嚴加看管,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提審他,你們聽見了沒有,”沈嶽官居二品,雖還沒官複原職,但在場地各位誰敢得罪這位天下第一神捕。


    知府立刻派人將歐陽冠玉抬到了客房,令派專人看護,知府現在還沒弄明白是怎麽迴事,沈嶽為什麽會對這個嫌犯如此關心,有一點洛陽知府知道,這麽嫌犯沈嶽肯定是認識的。


    的確,如果是其他的嫌犯沈嶽肯定不會是這個反應,沈嶽的確有點假公濟私,但他的出發點是好的,他是為了更好地保護自己的好兄弟,不能讓他在受到傷害。


    找來了大夫,大夫診脈完畢什麽也沒說,用三棱針在歐陽冠玉的手指上紮了一下,出來的血是黑色的,將血滴在藥酒裏,藥酒就像是燒開了水一般沸騰。


    大夫起身說道:“各位大人,這位公子深中劇毒,現在我還不知道他中的是什麽毒,可以肯定的是,他中的毒絕非一般,現在看來,老夫還沒辦法解開此毒,請各位給我點時間,”說完,從歐陽冠玉的手指上用力擠出了點血放在一個茶杯裏,然後用針灸針在歐陽冠玉的檀中、百會、內關等幾個要穴行針,逼出歐陽冠玉胸口內地淤血。


    大夫請沈嶽等人出去,關上門,隻留下了一名照顧的丫鬟,鄒羽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傲慢的大夫,不由得問道:“知府大人,這個大夫是誰啊,一點麵子都不給?”


    洛陽知府笑道:“大人你可聽說過一笑先生,”洛陽知府笑的還真是意味深長。


    鄒羽瞪大了雙眼說道:“大人你是說,裏麵那個老頭就是跟鬼醫虛穀合成杏林二聖的神醫一笑先生。”


    洛陽知府點點頭,一笑先生的大名,他們當然聽過,一笑先生為人孤僻,他隻有在救活病人的那一瞬間才會笑一下,平時都會板著一張臉,故此取名為一笑。


    鄒羽跟沈嶽的心裏的石頭總算放下了,歐陽冠玉碰到一笑先生,醒來的希望還是很大的,但看一笑先生的反應,他們還是有點擔心。


    現在隻擔心也是沒用的,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來到停屍房,裏麵有兩具燒焦的屍體,一男一女,仵作說道:“稟大人,這就是從火場中抬出的兩具屍體,都已經燒的麵目全非了,隻能辨別出是一男一女。”


    沈嶽看著這兩具燒焦的屍體,納悶的問道:“這女屍是褚玉清的夫人或者是小妾嗎”?


    洛陽知府上前說道:“稟沈大人,這女屍並非褚玉清的夫人,也不是小妾,是褚玉清從春宵院找了的歌姬,有春宵院老鴇的證詞,”說完,拿出老鴇的證詞遞到了沈嶽的手裏。


    沈嶽看完老鴇的證詞,心裏還是有些不解,跟鄒羽來到了珍寶閣,要當麵問個清楚。


    珍寶閣,天下珍寶聚集的地方,隻有是珍寶,不管你是玉器還是兵器還是藥材以及奇人,珍寶閣都應有盡有,這絕對是雞鳴狗盜之徒向往的寶地,可是到現在還沒什麽人能闖進這珍寶閣的藏寶樓,藏寶樓內外各有九九八十一道機關,牽一發而動全身。


    來到珍寶閣的後院,隻燒毀了一間屋子,正是褚玉清的臥房,聽說六扇門的大人來了,褚玉清的夫人和小妾們哭著就跑了出來,左一言右一語的說什麽也聽不清,鄒羽大叫一聲,她們才停下來。


    沈嶽看著這幫女人都頭疼,褚玉清能周旋在這幫女人之間,還真是一門本事,壓低了聲音問道:“哪位是褚夫人。”


    站在最前麵地一位中年婦人走出來彎腰行李說道:“婦人於氏見過大人,”看著這位於夫人,也是風韻猶存,褚玉清這麽多女人,怎麽還找風塵女子呢?


    沈嶽扶起於夫人躬身行禮道:“於夫人,你們是什麽時候發現褚閣主房裏起火了,有誰知道為什麽起火嗎?”


    於夫人一麵擦著眼淚一麵說道:“是巡夜的護院發現的,當時好像已經是亥時,我們都睡著了,就聽到院子裏大叫著火了,等我穿好衣服出來的時候,老爺就被燒死在屋內,大人不是在院子裏抓到了兇手了嗎?肯定是他把老爺燒死的,”說完哭的更厲害了。


    沈嶽拿這些女人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先讓她們各自迴屋,留下了珍寶閣的管家,隨後問道:“管家我問你,這個歌姬是你家老爺自己命人找來的還是他自己帶迴家來的。”


    管家沒有多想,開口說道:“是我家老爺自己帶迴來的,我們家老爺經常帶歌姬迴來,這些夫人大多都是老爺從妓院贖出來的。”


    沈嶽笑了笑,這褚玉清還真是個好色之徒,隨後問道:“你可以認定燒死的就是你們家老爺嗎”?


    管家沒想到沈嶽會問這個問題,u看書 .uuashu 趕忙說道:“大人,都燒成焦炭了,誰還認得出來啊。”


    沈嶽點點頭接著問道:“你們府上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失蹤什麽人,尤其是男人”?


    管家搖搖頭,問道:“大人難道懷疑燒死的不是我們家老爺,我們府上最近沒什麽人失蹤啊?”


    沈嶽擺擺手,心想:這個管家夠敏感的。


    於是說道:“不是,我是覺得這件事太蹊蹺,我現在還說不上來哪裏有問題,你最近哪裏也不要去,我會隨時傳喚你的。”


    出了珍寶閣,鄒羽問沈嶽說道:“沈大哥,你說這兩件案子是不是同一個兇手幹的。”


    沈嶽想了想,現在的他還不能下這個結論,於是說道:“還不能肯定,還有很多細節說不通,你想冠玉的毒是誰下的,要是像他們所說,是冠玉燒死褚玉清的,那麽誰能給冠玉下毒,據褚家人的證言,當時房內隻有褚玉清和歌姬二人,是不是可以說隻有他們二人才有機會給冠玉下毒,他有時間給冠玉下毒,怎麽沒時間跑出來,最後被燒死在房間裏,這點說不通,上一次的兇手是用暗器手法殺死武雲錫的,這次卻燒死了褚玉清,看似讓我們覺得並無關係,但冠玉的出現,又讓著兩者聯係在了一起,我想,冠玉肯定是查出了什麽線索兇手才會給他下毒。”


    鄒羽最佩服地就是沈嶽的冷靜,在歐陽冠玉被誣陷中毒後,還能保持清醒地頭腦,這就是二人之間地差距。


    “你準備夜探珍寶閣,看看有沒有那個東西。”


    鄒羽問道:“滴血蘭花?”


    沈嶽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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