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一直沒有知府上任,都被百姓們口中相傳的邪乎給嚇的不輕。


    沒有人不惜命,因此在事情沒有徹查清楚之前除了派遣幾位欽差前來查案之外,沈聽肆並未強行調遣朝中大臣前來江南擔任知府。


    本想等江南知府離奇死亡一案徹查清楚後再派合適的人選前來接管江南知府一職,但就在沈聽肆打算前往江南微服出巡時新上任的新科狀元向他自薦想要任職江南知府一位。


    新科狀元是江南人士,自打踏上科舉這條路便想著將來有一天能勝任江南知府一職。


    他知道自己資曆不夠,一時之間恐怕難以勝任,便想著先在其他職位上積累經驗,等時機合適後再向沈聽肆自薦。


    但眼下江南知府一位長久空缺,新科狀元鼓起勇氣去到沈聽肆麵前自薦了一番。


    說他初生牛犢不怕虎也好,說他藝高人膽大也罷,在眾人都對江南知府一位避之不及時他卻迎難而上了。


    沈聽肆私下應允他擔任江南知府,隻不過並未對外公布此事,而是命令他帶領一隊官兵悄悄前往江南上任。


    新科狀元走的陸運,抵達江南的時間要比沈聽肆和風訣晚上半個月。


    如今錦瑟樓也有了消息,人證物證俱在,是時候該收網了。


    得到消息後沈聽肆和風訣迴到了將軍府,彼時周清遠正打算前去練兵場,繼續在沈聽肆麵前扮演勤勤懇懇的忠臣形象。


    周清遠騎著馬來到城門時,大老遠就看到一隊官兵正朝著城門的方向走來。


    “將軍,他們是?”


    跟在周清遠身側的侍衛疑惑的問了句。


    周清遠眯了眯眸子,將馬車停在了城門前,靜靜看著前邊走來的隊伍,想要等他們來到跟前後一探究竟。


    城門前百姓來來往往,大夥也很快注意到了前邊徐徐走來的隊伍,好奇的停下步子,站在一旁向那支隊伍張望。


    “那是什麽人?怎麽這麽大陣仗?”


    “不知道啊,瞅著有二三十號人呢!”


    “咦,我怎麽瞅著最前邊的人有點眼熟?”


    此話一出,百姓們瞬間揉了揉眼睛朝著最前邊坐在馬背上的人看了過去。


    “這不是懷安嗎?!”


    有人認出了馬背上的人是誰後驚唿一聲。


    “懷安?我瞅瞅!”


    那人說著又往城門那邊探了探頭,看清馬背上的人後激動的拍了下大腿:“還真是懷安!”


    “老李頭呢?快通知老李頭他兒子迴來了!”


    “我去我去!我跑得快!前陣子老李頭還念叨兒子呢!”


    那名小夥子說完便往迴跑去,將此事通知給老李頭。


    周清遠從百姓們口中提煉出兩個有用的信息,來人姓李,名懷安。


    李懷安……


    周清遠在心中默念了一遍來人的名字。


    “李懷安,這不是今年新晉的狀元郎嗎?”


    旁邊的侍衛突然想起了這號人,呢喃了句。


    “狀元郎?”


    周清遠擰了擰眉。


    侍衛點了點頭,看著迎麵走來的隊伍猜測道:“正是,屬下記得今年新晉的狀元郎正是江南人士李懷安,眼下他帶著官兵前來,莫不是來繼任江南知府一職?”


    聽了侍衛的話後周清遠眸光頓時一淩,直接調轉馬頭朝將軍府飛馳而去!


    “誒,將軍,將軍您要去哪?”


    侍衛一驚,連忙夾了下馬腹追了上去。


    彼時,另一邊。


    通過彧三爺和賭坊夥計們的描述,畫師將薑梨和沈聽肆的樣貌畫了出來。


    “先生,您瞧,這位就是那日輸給賭坊五千兩銀票的人!”


    彧三爺拿著薑梨的畫像朝站在窗前的賬房先生走來,賬房先生聞言轉身接過他手中的畫像,對著上邊女扮男裝的薑梨打量了一番。


    是個生麵孔,賬房先生從未見過此人。


    賬房先生眯了眯眸子,吩咐道:“去派人尋找畫像上的人,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將此人給我找迴來!”


    雖然畫像上的人怎麽也不像是能潛入將軍府偷竊之人,但人不可貌相,賬房先生不敢小看任何一個人。


    “是!”


    彧三爺說完便衝身後的夥計揮了揮手:“去找人。”


    夥計點了點頭,隨手將手中另外一張畫像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轉身退出了房間。


    “有消息的話記得第一時間給我傳消息。”


    賬房先生今日來賭坊專程為了畫像上的人而來,確定是生麵孔後也沒有繼續留在賭坊的必要了,將事情吩咐下去後便朝房門而去。


    經過桌子時他無意間瞥了眼桌子上另外一張畫像,在看到畫像上的人後倏地瞪大眼睛!


    “這張畫像哪來的?”


    “迴先生的話,此人跟那小子是一夥的,那日若不是他攔著,我非讓那小子輸的傾家蕩產不可!”


    不明所以的彧三爺還在吹牛,可賬房先生聽了他的話後心下瞬間警鈴大作!


    “去將方才那人攔迴來,告訴他不用找了!”


    賬房先生留下這句話便急匆匆的拿著薑梨和沈聽肆二人的畫像趕迴了將軍府。


    周清遠一路疾馳,終於在最短時間內趕迴了將軍府。


    “將軍?將軍不是要去練兵場嗎?怎麽又迴來了?”


    在將軍府門前值守的小廝連忙上前接過了周清遠手裏的韁繩,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可周清遠如今心事重重,哪裏顧得上搭理小廝,邁開大步徑直的朝府中走去。


    迴到將軍府的周清遠第一時間便朝賬房而去,快到隻留下一道殘影。


    下人們隻覺得一陣風從身邊吹過,等他們扭頭去看時早就沒了周清遠的身影。


    周清遠來到賬房時發現周圍一個灑掃的下人都沒有,他眸色深了深,也沒多想,直接大步來到賬房。


    賬房內也是空無一人,原本坐在這裏的周先生也不知此時去了哪裏。


    周清遠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來到書案前將太師椅搬到一邊,連忙扳動機關按鈕去取暗格裏的賬本。


    他像先前一樣趴到地上將胳膊伸到暗格裏去摸底下的箱子,然而他摸索了許久都沒摸到想要的東西。


    周清遠瞳孔一縮,不信邪,繼續將胳膊暗格裏伸了伸。


    這時一道冷笑聲從門外傳來。


    “周將軍是在找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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