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又稱昆侖虛、華夏第一神山,西起帕米爾高原東部,橫貫新疆、西藏間,伸延至青海境內,總麵積達五十萬平方公裏,綿連縱橫。【】海拔巍峨。昆侖在中華民族的文化史上具有“萬山之祖”的顯赫地位,古人稱昆侖山為中華“龍脈之祖”。


    作為共和國西部山係的主幹,這條從東向西綿亙兩千多公裏的山脈,在世人眼中,從古至今都籠罩著一層神秘麵紗,上古流傳下來的神話傳說很多都與昆侖山有關,被認為中華民族的發源地,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便是西王母。天朝道教文化中,這位人頭豹身,由兩隻青鳥侍奉的神仙是道教正神,與東王公分掌男女修仙登引之事。


    這一片連綿無際的壯麗山河,是一個從來都不缺少靈氣與飄渺傳說的聖地。


    隨著歲月的變遷,越來越多前來朝聖的遊人打破了昆侖數千年來的沉寂,但海拔接近五千米的高度上,依舊是一片未曾被世人所涉足的淨土。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這裏沒有鶯歌燕舞,沒有花草樹木,入目處盡是茫茫無際的皚皚白雪。


    寒風料峭,風雪飄揚。


    怎麽看都不似會有活人生存的冰川上,一道單薄的身影跪在冰天雪地之中,發梢已經落滿了細碎的雪花,整個人似乎也和整個蒼茫天地融為一體化作白色,他卻一動不動,似乎對刺骨的寒冷一無所知或者早已失去了知覺,臉龐上布滿了冰霜,嘴唇蒼白,顯得孤獨而淒冷。


    厲風唿嘯,大雪飛揚,這是一場世人注定無緣瞻仰的壯闊風景。


    男人似乎忘卻了一切,靜靜的盯著麵前的一張與他一樣孤零零的木牌,一個二十二、三歲的年輕人,居然像是曆經了榮辱沉浮和看破了紅塵俗世的老人般,眼神中透露著超出他年紀的悲愴和滄桑。


    大風愈來愈裂,風雪漫天,年輕男人衣著黑色的單薄風衣,在這片冰天雪地之中卻似乎察覺不到一點寒意,伸出手,緩慢,像是撫摸著一件易碎的珍寶般,一點一點拂去木牌上沾染上的雪花。


    慈母鬱夢玲之墓,不孝子李經略立。


    隨著雪花被拂去,一行日益模糊的朱砂字投過漫天的風雪漸漸顯現在眼前,筆跡看得出有些青澀,但卻透著入木三分的鋒銳,一股戾氣倏然間穿過了十五年的歲月,隨著厲風,在這片荒無人煙的冰天雪地中唿嘯開來。


    年輕男人靜靜看著麵前的墓碑,除了拿手拂去不斷沾染上木牌上的雪花,其他時間都猶如沒有生命的雕塑,一動不動,任由風雪落滿全身,亦然置之不理。


    大雪紛紛揚揚間刻沒有停歇的下了一天一夜。


    他就那麽一動不動跪了一天一夜。


    當光線掙脫地平線的束縛開始朝整個人世間放射光輝,商賈和遊客也開始了一天的日程,靜謐的昆侖山下又逐漸變得熱鬧起來,人聲鼎沸嘈雜不斷,但這片鮮少有世人涉足的冰川上依舊是天寒地凍冷徹人心的場景。


    天地蒼茫,萬籟俱寂。


    不知道什麽時候,一個衣著道袍的老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年輕人身後,雪地上也沒有留下半點足跡,恍若憑空出現,他道袍上那副精密的八卦圖案在光線的照耀下反射出熠熠的光輝,眉目花白,長長的白須隨著唿嘯的寒風而飄浮擺動。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那種看破紅塵萬丈而隱居避世的世外高人,那這個老道或許就是那類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神仙人物。


    老人靜靜立於風雪之中,道袍被疾風吹鼓得獵獵作響,他卻巋然不動,看著跪在地上已經快要成為一座雪雕自己卻似若無察的年輕人,輕輕歎息。


    這樣的場景,在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呈現。


    整整持續了十五個年頭。


    十五年。


    漫數人這一生,又有多少個十五年。


    這段漫長的時光,足夠一個幼稚的孩子,褪去青澀,成長為鏗鏘男兒了。


    沉默良久,看了眼漫天風雪中卻依舊清晰如鏡的木牌,老人眼神複雜,輕輕開口道:“經略,時候到了,你該下山了。”


    昨天是六月初八,一個在普通人眼裏再普通不過的日子,可是在這個背負了太多苦痛卻依舊可以表現得雲淡風輕的年輕人心中,卻仍然是個不可承受之重的日期。


    六月初八,一個曾經風華絕代的女人的忌日。


    自古紅顏多薄命,不許人間見白頭。


    鬱夢玲,曾經美名滿華夏的女人,她尚在人世的時候,是多少人心中夢寐以求的極品紅顏,可是歲月變遷,十五年彈指一揮間,現在也許隻有昆侖山頂冰天雪地之中這一塊小小的木牌才能象征著她曾經到這個世界上來過。


    除了這塊木牌,或許她的足跡僅僅隻存在這個年輕人的心中。


    聽到老人的唿喚,年輕人即使跪著卻依舊昂揚的身子輕輕動了動,身上堆積的雪花飄落無數。他卻沒有迴應,眼神依舊靜靜的盯著木牌,仿佛這塊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簡陋的木牌就是他眼中最割舍不下的風景。


    老人也沒有再勸。


    隨著太陽的漸漸升起,冰冷的溫度雖然沒有半點提升,但風雪卻慢慢小了起來。皚皚的冰川之上,陽光普照,反射出斑斕無限的炫目色彩,入目冰晶剔透,潔淨無瑕,美輪美奐,恍若人間天堂。


    半個小時過後,年輕男人終究起身,也許是跪地時間過長,站起來的時候動作有些微微僵硬,身上的積雪簌簌抖落,當臉上的冰霜漸漸脫落之後,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張足以震撼住任何女人的俊朗臉龐。


    鼻梁高挺,一雙劍眉投射出一種睥睨天下的銳氣,眼眸幽深,與其對視,仿佛就能讓人沉淪其中無可自拔,五官完美猶如古希臘的雕塑,棱角分明,膚色不像那些小白臉般滑膩白皙,卻充滿了鏗鏘男兒的剛猛和堅毅,年紀雖輕,身上卻帶著一種成熟男人才有的滄桑氣質。


    這是一個對任何女人來說都猶如毒藥的男人。


    在某種程度上,上天確實是公平的,也許是因為賦予了他無懈可擊的外表,才會施加其身如此多的苦痛。


    靜靜的看著轉身麵對自己的年輕人,身著道袍的老人渾濁的眸子浮現一抹不加掩飾的欣慰,默默凝視著年輕男人半餉,才再次重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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