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挺慚愧,長這麽大還沒被人吸過血,那感覺不僅酸爽而且勁涼,由於我倆貼的實在太近看不清朱羅唇是什麽表情。隻能感覺到她的咬肌在一抽一抽的。


    我用力推著她,終於知道了什麽叫巋然不動,我隻好四處亂抓,可是越抓她好像越興奮,我估計再有十秒鍾我的嘴肯定會變成香腸,我隻能發出”嗚嗚”的混合音向她發出耗電警報。


    也不知道是吸夠了還是良心發現,朱羅唇終於放開了我。我一摸嘴唇,尼瑪果然腫了起來,接著我就覺得頭有點暈,不會被吸貧血了吧。


    ”對不起......我剛才有點控製不住......”朱羅唇像是清醒了過來,她喃喃地向我道了歉,剛才那貪婪的眼神不見了。


    我一邊揉著嘴一邊迴憶起了老範的話:朱羅唇會終生被我身上的還陽血所吸引,這恐怕是我們之間的新障礙。叉序雜技。


    ”睡吧。”她一把摟過了我,不過臉卻轉到了一邊,好像故意躲著我的嘴。我抬頭看著夜幕中懸掛的星月,一瞬間又迴複了平靜,一陣困意襲來,我漸漸合上了眼皮。


    李家窪果然是個人跡罕至的地方,第二天當我醒來的時候,周圍一個人都沒看到。就連......朱羅唇也不見了。


    床友消失,這倒是個狗血的劇情。不過我知道她白天無法暴露在陽光下,隻是好奇這段時間她會躲在哪兒。


    我從地上爬起來,撲了撲滿身的塵土,然後直奔公路,等了半天總算等到一輛公交車,坐著它直奔市中心,我還得補卡買手機。


    辦完這些麻煩事之後,我懸著心給鍾鳴打了個電話,誰知他接了以後根本沒生氣。我趕緊說:”處長,咱們在李家窪有沒有能住人的地兒,我想這幾天搬過去,做動遷工作啥的也比較方便。”鍾鳴看我這麽主動估計是樂壞了,他說有好幾間小平房三氣齊全,讓我過去取鑰匙。


    我打車直奔辦事處,見到鍾鳴以後他笑嗬嗬地說:”你不在這幾天咱們進展得挺順利,就差三戶人家了,你要是把他們都動員走,我給你包個大紅包!”


    ”我竭盡所能!”我一邊答應他一邊接過了鑰匙,鍾鳴聽說摩托弄沒了,又給我配了輛電瓶車,我頓時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不如趁這幾天有時間把那三戶都搞定得了。


    從辦事處剛走出來,我的一個同事就給我打來了電話。問我知不知道袁芳去哪兒了,我一聽才知道,敢情公司已經放假好幾天了,不少人都準備跳槽了。


    我告訴同事我不知道袁芳去了哪兒,同事問我怎麽打算,我隻能哼哈地說”再看看”。放下電話以後,我想起了袁芳母女倆,不知道她們現在是死是活。緊接著我又想到了高大雨,他的腦袋還在老範家放著,更糟糕的是虛木這混蛋以後不可能跟我合作了,我該怎麽驅走高大雨的殘魂剩魄呢?


    謎團太多,問題太多,我隻能一個個地解。


    我一邊想一邊騎著電瓶車迴到了城西,按照鍾鳴給我的表格,我直奔那三個最後的釘子戶。


    第一個釘子戶據說對拆遷款沒意見就是舍不得走,說永遠眷戀李家窪誓與此地共存亡。我一看這可真是塊硬骨頭,不過下一戶貌似是精神病還不如從這兒開刀了。


    我蹬著電瓶車來到了一間冒著煙的小平房,下車走到門口敲了敲,好半天才有人開了門,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長得文質彬彬,我問他是不是叫曉樹,他點點頭馬上反應過來:”你是拆遷辦的吧,對不起沒空。”說著就要關門,我一腳插進門縫笑著說:”咱倆好好嘮嘮行不,你年紀輕輕的為啥非得住這麽偏的地方,咱這拆遷款夠你在市中心買套房的了。”


    曉樹估計對這種話早就聽膩了,他一邊搖著頭一邊往外推我,我也是橫勁上來了寸步不讓,僵持了半天他終於把門打開了:”你進來我給你看樣東西。”


    說實話,像我這種單槍匹馬上門很危險也很不專業,萬一發生點啥事一沒證人二沒幫手,不過這個叫曉樹的看起來倒不像是惡人,我就跟著他進了院子。


    院子雖然不大,卻擺滿了各種作畫的工具和材料,有畫架,有畫框,還有油畫布和畫刀......除了這些東西,還有十幾張女人的畫像,我挨個兒看了一眼發現畫的是同一個人。


    ”你認識這個女人麽?”曉樹問我,我搖搖頭。


    ”她是我在李家窪畫寫生時遇到的,一眼我就喜歡上了她,她比我見過的任何女人都更能吸引我,我特意搬到這兒就是為了再次遇見她。”曉樹坐在一把椅子上,清理著幾桶空的顏料罐。


    我腦子一轉說:”咱們都是男人我特別理解,不過你這麽幹等著也是個笨辦法,沒準人家姑娘也是過來溜達溜達,你搬到市中心撞見她的概率可能更大。”


    ”你這話一點也不新鮮,實話告訴你,這女孩絕對不是凡夫俗子,市中心那破地方人家才不會去。”曉樹一邊說一邊調整畫架又開始畫起來。


    這搞藝術的確實有個性,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勸了,就仔細看了看他畫的那女孩。別說,這姑娘雖然乍一看屬於大眾美女,但是仔細瞅瞅能發現她的眉宇間有種仙氣,跟朱羅唇的鬼魅截然相反,這不會是個神仙姐姐吧?


    我連著看了五六幅畫,看著看著我忽然發現,這些畫雖然一樣,但是這女孩的微表情卻不大相同,第一幅是自然的笑,第二幅就有些勉強了,第三幅好像是苦笑,第四幅像是慘笑,看到第七幅是訣別之笑!


    更詭異的是,每當我把畫放到一邊,我似乎就感覺那女孩斜著眼睛看了我一眼。


    我揉了揉眼眶,覺得可能是最近見鬼見多了,神經有點不正常。就在這時,曉樹忽然站起來,朝著平房的後身走了過去。


    院子裏一下子安靜起來,我看著麵前的十幾幅畫,心髒有點不太舒服。李家窪這種鬼地方,敢長住的都是高手,賴著不走的就是高手中的高手......誒,那是什麽聲音?


    我隱約聽到從房後邊傳來一陣女人的笑聲,好像是被故意壓抑的那種笑,不過很快就消失了。


    按說這是人家的隱私,但是發生在李家窪就很值得懷疑。


    我悄悄地站起來,朝著房後走了過去,可剛繞過側牆,就一頭撞見了曉樹,他拎著一桶水問我:”你過來幹嘛?”


    我趕緊裝作若無其事地說:”我跟你商量一下,隻要幫你找到這個女孩你就搬走行麽?”


    曉樹點點頭:”一言為定。”


    我抓過他的手握了握,然後迴到前院,盯著那些畫一邊看一邊召喚著小鬼,我想讓他們幫我找到這女孩,也算對鍾鳴有個交代。沒想到召喚了半天,隻有六弦出來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落生和糖寶沒反應。


    ”既然你要幫我找,你可以帶走一幅畫做個參照。”曉樹拎著桶走過來,我挑了一幅笑容比較自然的抱在了懷裏,無意中,我的視線瞥到了那個水桶,我看到在桶底周圍好像有一圈血跡。


    我看了看曉樹,這才注意到他每次看我都是虛視,眼神裏好像在故意掩蓋著什麽,莫非......他不搬走是因為怕被發現什麽嗎?


    桶底的血跡、畫中的女孩、偏執的單相思......這幾個條件穿在一起,完全可以創造出一個殺人不見血的瘋子。還有,那些畫刀我怎麽感覺反光反得厲害,好像邊邊角角都被磨得飛快似的。


    我在這邊胡思亂想著,那邊曉樹又坐在椅子上繼續作畫,畫架上擺著的那幅畫比這些完工的要大很多,我走過去瞄了一眼,發現畫的還是那個女孩,隻不過這一幅是等身尺寸的,而且那張臉栩栩如生,立體感極強,我甚至都能看到那女孩臉上的粉刺。


    就這畫工也是個人才了......誒,那頭發怎麽翹起來了?!


    我突然發現,畫中女孩的頭發從遠看是棕黑色的,可是離近了才發現,那棕黑色的油墨下麵是幾縷被軋平的發絲,有幾根發梢微微翹了起來,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我又重新打量了那女孩的臉,越看越感覺像是被貼在畫紙上的,而且那膚色仿真度達到了200%,難道,那是真人的臉皮麽?


    一團烏雲忽然飄了過來,停在了李家窪的上空,院子頓時籠罩在陰影之下。那女孩的臉就像被這烏雲摸了一把似的,臉部的線條貌似發生了扭曲,飄散出了一種死亡的真實感。


    我放下了懷中的畫,開始向後退了。


    ”你真的能找到她嗎?”曉樹忽然停止了作畫,抬頭瞄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說:別費事了,你找不到的。


    ”我答應你的事兒一定能辦到。”我準備先撤,這個曉樹肯定有問題!


    還沒等我走到門口,曉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幾步攔住了我,他還是用那種虛視的目光看著我,聲調都有點變了:”我還有很多畫你不看看麽?”


    ”我......改天的吧。”我繞過他就想溜,可這小子突然堵住了門口不讓我走。


    ”你要幹什麽?”我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


    曉樹笑了笑:”我也給你畫一張吧,給拆遷辦湊個全家福。”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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