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近一步,盯著那張照片看了半天,的確是朱羅唇!她穿著一件土耳其藍的打底衫,笑得那叫一個燦爛,我真想上去親一口。


    我問導購:”這女孩在你們這兒買過衣服?”導購點點頭:”我們店有規矩,長得漂亮的顧客如果願意穿本店的衣服拍張照片,就能享受五折優惠,相當於出售給我們肖像權了,不過隻限於本店。”


    ”這個女孩你還有印象嗎?”我問。


    導購想了一會兒說:”她那件衣服還真是我賣出去的,應該是一年前的事兒了吧,當時陪她一起來的那個男的挺帥。”


    臥槽?男的?還挺帥?是朱羅唇的男朋友?


    我差點要抓導購的手了:”他倆是啥關係你知道嗎?”


    導購搖搖頭:”這我哪兒知道啊......哎,你到底買不買了?”她突然用異樣的目光看著我,我估計她在罵我見異思遷。


    我隻好繼續讓導購幫我選,她最後挑了兩件連衣裙:一件是長袖圓領的,另一件是拚色直筒的,現在這天氣也能穿。


    本想著買兩件衣服讓朱羅唇穿上給我看,她高興我也樂嗬,可這會兒我特麽的心情又不美麗了。不過我想想也不至於那麽在意,畢竟是一年前的事兒了,沒準他倆早分手了,沒準那男的跟她毛關係都沒有。


    臨走前,我用手機拍下了朱羅唇的買家秀,這事兒我不打算告訴她。


    兩套裙子一共花了一千七百多,剩下的可以給她買點吃的啥的。於是我下到了一樓,準備上超市裏看看。剛轉了一圈,一個女同事慌慌張張地跑過來,拽著我的衣服:”碰見你正好,趕緊迴公司,出事兒了!”


    我一聽”出事兒了”,第一反應就是我改的那個標書被袁芳發現了,我趕緊問女同事到底是啥事兒,她說是袁芳失蹤了!


    我們幾個人打了一輛出租車迴到了公司,剛走進去,就看見大夥兒像炸了鍋似的亂吵吵,我抓住我們文案組的一個男的問出啥事了,他說:”上午袁經理不是去跟招標公司碰頭嗎?中午她請人家吃飯,去了趟洗手間人就沒了,現在是電話打不通,人也找不著,車還停在飯店外邊。招標單位這才給咱們公司打電話,你說是不是被人綁架了?”


    我一聽這事兒是挺奇怪的,大白天人能說沒就沒?至於綁架我倒覺得有可能,袁芳的身價咋的也夠千萬級的了,可這綁匪難道是孫悟空麽?


    公司向派出所報了案,警察了解了情況說,不到24小時暫時不能立案,讓我們先找著。


    袁芳平時對我們都挺狠的,也不跟大家拉近乎,所以出了事兒沒人張羅著找她,反倒是在那兒三五一組地討論,各種八卦全都冒了出來,有說袁芳得罪黑社會的,有說袁芳被色情狂跟蹤的,還有說她欠了外債跑路的,一個個都是當娛記的好苗子。


    我沒和他們一塊兒瞎比比,就一個人坐在電腦前,腦子裏想的還是朱羅唇和那個男的,越想越不是滋味,忍不住給她打了個電話。打了好長時間,朱羅唇才接,背景音聽著特別嘈雜,好像是在外麵。我問她在幹嘛,她說她忙著呢就掛了。


    這電話打得真揪心!本來冒出個男的就夠我喝一壺的了,現在又整的這麽神秘,我這一天非得要經曆大喜大悲麽?


    下班時間還沒到,公司的人就都走沒影兒了,我是沒動,因為我不知道自己現在還能去哪兒,就這麽傻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著顯示器。


    現在,公司裏非常靜,靜得隻要冒出一點兒動靜就能把你嚇一跳。我可能也是犯賤,又給朱羅唇打了個電話,這妹子也夠虐我心的連接都沒接。操,這又是玩得哪一出!


    我氣得把茶杯摔在了地上,玻璃碴子滾了一地。我掏出煙一根接一根地猛吸著,大腦一片空白。


    抽著抽著,我忽然感覺身後邊有點涼,迴頭一看是窗戶開著,我走過去關上了,可還是覺得後背發冷,尼瑪不會感冒了吧?我摸了摸腦門子,不燒啊?


    突然,我發現桌上的顯示器不對了。


    屏幕顯示的網頁在不斷地抖動著,畫麵十分扭曲,一會兒變成了水波紋,一會兒變成了豎條線,好像被什麽東西幹擾著!我重啟了電腦,尼瑪這次更帶感,連開機畫麵的windows圖標都是扭曲的!


    我以為是顯示屏壞了,可是往旁邊一看,我桌上的電子鬧鍾也出現了類似的扭曲條紋。


    這是傳說中的磁場幹擾?


    我索性打開了別人的電腦,結果發現跟我那顯示器一樣被幹擾了。無意中,我瞥了一眼手表,發現秒針不轉了!


    這不是和昨晚上招魂的時候一樣嗎?手表又特麽停了!


    公司裏還是那麽靜,可哥的小心髒靜不下來,一個勁兒地蹦著,我忽然想起了老範給我的忠告:去人多的地方呆著。


    我看了看窗外,雖然天還亮著,但光線已經暗了下來,聽老人說,下午五六點鍾的時候,鬼神兒啥的就可以出窩行動了。不行,我得撤。


    我剛要收拾東西走,忽然發現顯示器恢複了正常,再一看那鬧鍾和手表,也開始正常走動了。我鬆了口氣,不過就在這時候,我恍惚聽到了耳邊有一種奇怪的聲音傳了過來,有點像”咕嚕咕嚕”的動靜,我轉圈找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傳過來的。


    我又細細聽了一會兒,尼瑪是那種低頻音!


    我趕緊掏出手機錄音,錄了一會兒,就從電腦上下載了昨晚找的那個音頻調整軟件,把我剛才錄的音頻導進去。這次我弄得很熟練,隻調了兩次就把那低頻音調到了人類能夠辨識的頻段:”去找袁芳。”


    剛才雖然錄了一大段,可內容都是不斷重複這四個字。我摘下耳機,那低頻音消失了。


    我日,這不會是那個高大雨找我來了吧?操,我又沒穿你那件運動服你找我幹毛!你家袁芳失蹤了跟我也沒有關係。


    我拿起包準備走,突然顯示器又開始抖起來,不過這一次比剛才要厲害得多,數不清的彩色線條在屏幕上飛快地旋轉著、跳動著,看得我毛骨悚然,我按了關閉按鈕,誰成想又特麽跳出來了!


    我沒工夫捅咕這玩意,幾步走到電子門那兒,掏出門卡刷了下,沒反應,再刷還是那樣。這時候我真的慌了:這鬼不是要纏上我吧?


    突然,袁芳辦公室裏傳出來一種聲音,像是竹筐在地上軲轆的動靜。


    電子門是打不開了,我也甭想走了,我走到經理室門口,推了下門,開了。走進去一瞧,地上橫放著那個”魂篾”,裏麵的運動服露了出來。


    我有點明白老範說袁芳害了我是啥意思了,她借我當招魂的衣架子,可能這鬼也就把上了我,隨時都能出來嚇我。


    我馬上腦補出一個鬼趴在我肩膀上說悄悄話的場麵,雞皮疙瘩又出來了。


    既然進了袁芳的辦公司,我幹脆就找找線索,看看那高大雨到底是什麽人。我走到她的辦公桌前,挨個兒抽屜翻著,翻了半天,從最底下的一個抽屜裏找到了一張合影,上麵有袁芳,有個男的,還有個小女孩,估計是一家三口。


    我經常看懸疑電影,所以把照片翻過來看看後麵有啥東西沒,果然有料,後麵寫了一行字:高大雨,袁芳,高琳琳——永遠在一起。仨人名字的外麵還畫了一顆心。


    這高大雨肯定是死了,那高琳琳呢?還活著嗎?


    我正琢磨著,手機一下子響了,我嚇得一哆嗦,一看是個陌生號碼。我接了起來:”喂?”


    ”你是唐磊吧?”對方是個男的。


    ”對啊,你是哪位?”


    ”有位叫袁芳的女士在我們酒店喝多了,讓你去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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