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秦珩等人都很聰明,都換上了半新不舊卻足夠厚實的衣服,身上沒戴金銀玉飾。


    隻是孩子們的還是太新了,烏玉春很不滿意,“女眷頭上的銀飾不能戴。還有這些孩子,穿那麽好的衣服,換了!”


    孩子們也是,如今秦家有五個孩子在長安。最大的也就是秦珩的一對八歲的龍鳳胎,秦涵和秦葭:還有秦三郎秦昭的兩女一子,兒子秦渝,女兒秦蓁以及今天剛出生的小女兒。


    另外秦二郎秦晏在北境有兩子一女。四郎秦明有兩個兒子,但因其和五郎是雙胞胎,五郎新婚早死,故秦明將其一子過繼給他。北境的變故發生之後,秦晏便打算帶妻兒以及弟妹侄子一起扶棺迴長安,這會估計正在路上。


    此時秦夫人和聶雲娘頭上就隻用兩根銀簪固定頭發了,還被指出不能戴。而且這兩根銀簪並非純銀的,而是鍍銀的而已。


    正無措之時,呂頌梨拿出兩根木簪遞給兩人,“娘,三嫂,你們用這木簪子吧。還有三嫂,這塊頭巾也給你,你剛生產完,不要著涼了。”


    兩人將兩支銀簪子取下,重新挽了一下頭發。


    至於孩子們,呂頌梨示意秦晟將紡織的藤籃子打開,從裏麵取出合適的衣服,給孩子們換上。秦夫人挽好發之後也來幫忙,聶雲娘本也想幫忙的,但她剛生產完,秦昭便讓她坐在一旁歇著,他去幫忙。


    孩子的衣服,隻是看起來難看而已,其實用料很好,都是皮毛一體的料子,暖和得很。


    烏春玉見此也不好說什麽,隻是輕哼了聲。


    “諸位,請吧。”林染隻要將他們送到大牢,他這工作就算完成了。


    這時,烏春玉帶來清點庫房的倉部侍郎匆匆而來,“烏大人,秦家這財產數目不太對啊。”


    呂頌梨朝秦珩秦晟等人看過去,怎麽迴事?這賬沒有做平?


    秦珩一聽就知道是哪出問題了。


    他們秦家管賬房的是經年的老人了,對秦家的忠心自不必說,就是管賬能力一般。以往府裏沒啥大動作,他管著也還行。但近來他們家銀錢大筆進出,他就管不來了。他也想找一個新的賬房把問題解決了,但實在是好的賬戶難找啊,算術好還要忠心,太難了。


    這問題被發現也在意料之中,故而他是一點也不慌。


    而且明知這賬冊還不能毀,這賬冊一毀,上頭的人還不定怎麽想呢,萬一以為秦家窩藏了大筆的財物,那就更糟糕了。


    烏春玉將秦府的賬冊拿過來一看,他身為度支尚書,在算賬這一塊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隻看了一會兒,他就質問秦老夫人和秦珩,“怎麽迴事?!”


    秦珩:“近來舉辦婚禮,花了不少。”


    烏春玉盯著他問,“你秦家辦個婚禮花那麽多銀子?”


    “是的呢。”


    倉部侍郎在一旁補充,“秦晟和呂頌梨的聘禮嫁妝都在那,數目對不上啊。”


    秦昭在旁也幫了個腔,“這婚禮時間太緊了,聘禮婚禮要用的東西又多,檔次還不能太低了,所以花出去的錢就有點多了,但東西還在庫房呢。”


    他的意思就是,等於錢也還在。


    問題是,你庫房裏那堆玩意,不值這麽多錢!


    烏春玉聽明白了,秦家的意思是,他們秦家財富縮水,是當了冤大頭唄?


    秦家人咬死了錢都花在了整個婚禮上了。


    負責查抄秦家財產的烏春玉氣死了,秦家的財產比他們預估的縮水了將近五分之一,誰家冤大頭當得這麽爽快樂意的?


    浮財都沒了!“你秦家有些個庫房裏空得可以跑耗子!這正常嗎?”


    “正常啊。”


    “你給我說這正常?”


    “誰家娶媳婦不花錢?”


    “誰家娶個媳婦花那麽多冤枉錢?”


    “我家啊。”


    莫怪乎烏春玉會生氣,他是暗中支持四皇子的官員之一,四皇子有可能上位一事,他今早就知道了。所以林染讓人來喊他時,他還很欣喜,覺得這是一個好活。身為度支尚書,國庫怎麽樣,沒人比他更清楚了。秦家的家財充入國庫,他能立一功,正好在新帝跟前得些好感,搞不好還能官升上一級。


    但現在秦家的整副家財數目明顯對不上,縮水那麽多,湊到新帝跟前,他搞不好還得落個辦事不力的印象!


    “你們不要耍嘴皮子了,還是老實交待,那些錢哪去了?”如果有桌子,烏春玉都想拍桌子了。


    秦晟不耐地道,“不是正在交待嗎?被人掙走了啊。非要我們說那麽明白嗎?”


    呂頌梨護著幾個孩子在後麵,前麵由著秦珩、秦昭、秦晟三兄弟交涉,這事從頭到尾聽下來,她大概知道怎麽迴事了。


    其實這些現銀都被他們置辦聘禮給漂沒了。


    因為後來秦珩還和她請教過,呂頌梨毫無保留地分享了自己的經驗。


    秦珩:學到了。於是,就有了眼前這一幕。


    秦珩也歎息著,“是啊,都被別人掙去了,我們也沒辦法。”


    “你們是冤大頭嗎?”烏春玉忍無可忍,就差沒罵他們傻子了。


    “我們也不想的啊。沒辦法,誰讓婚期卡得那麽緊,這麽短的時間內置辦那麽多東西,不給高價,人家也不肯賣啊。”


    烏春玉一噎,敢情還是太後娘娘的錯不成?


    其實除了經手的秦珩,秦昭知道些許之外,秦家其他的人都不知道小六娶媳婦,置辦這個婚禮竟然花了那麽多錢。


    如果他們秦家沒被抄之前,聽到這樣的消息,心裏多多少少會有點不舒服。試想,光冤枉錢就多了兩成家財。現在嘛,不花出去,也會被抄沒,花出去還能聽個響,舒坦!


    最後秦珩如是說道,“我們家的賬房年紀有些大了,有些賬記得也不清不楚的。鳥大人,你擔待一下。反正整個秦家的財務都在宅子裏,慢慢清點就是了。”


    他言下之意,鳥大人你要看開點,還有的就在宅子裏了,沒有了的就是沒了啊。


    林染等人可不管這些,他們隻負責抓人或者殺人,見雙方扯皮結束,就準備押人離開了。


    “慢著!”烏春玉咽不下這口氣,“你們身上穿的衣服或許沒問題,但我懷疑裏麵藏匿了金銀財務,故而需要讓人檢查一遍,才能放行。”


    聽到這話,秦家人臉色都很不好。


    烏春玉才不管呢,直接吩咐,“去,找個婆子來!”


    林染等人沒動,這事不歸他們管。


    盛淮安心中搖頭,這烏春玉真是蠢,秦家這樣,擺明了事先已經預料到了某些事,然後做了相應的準備了。也就是說,別看人家現在成了階下囚,人家在暗處還是有力量在的。他這樣得罪秦家,有啥好處?檢查一下,那些沒了的銀子就能迴來了?


    “檢查可以,但我不同意對方動手動腳。找個屋子,衣服我們自已解,她隻能看著!”呂頌梨微抬著下巴,態度強硬地說道。


    烏春玉正欲反駁,被盛淮興阻止了,“烏大人,人家六少夫人呂二小姐這要求也很合理。”呂字被他咬了重音,就是為了提醒他,別忘了眼前的女子是誰的女兒。


    烏春玉不傻,盛淮興一提醒,他就明白了,可是他覺得,沒了康成帝,那呂德勝就和拔了牙的老虎差不多。


    “行了,就這麽辦吧。趕緊把事辦完,也別耽誤我們這邊才好。”盛淮興一錘定音。


    檢查,自然檢查不出什麽來。那婆子也算盡責,一直盯著女眷的動作,甚至還親自上手摸了她們褪下的衣物,但啥也沒有。


    被押送前往大牢前,秦夫人他們唯一擔心的就是停靈在偏廳的秦明。


    就在這時,呂家那邊接到消息,蔣氏帶著兩兒子趕到了,兩波人正好撞上。


    其實即便見麵了,雙方也說不上太多的話。


    “娘,大哥,三哥三嫂,阿晟,如果你們不介意,四哥的身後事就托付給我爹娘操辦如何?”


    “可以,就是麻煩伯父伯母了。”


    秦晟沒說什麽,隻是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指尖。


    呂頌梨和蔣氏說,“娘,這事麻煩你和爹了。”


    蔣氏紅著眼,連連點頭,“你放心,這事爹娘會辦好的。”


    而此時,皇宮那邊,四皇子的麻煩也不小。因為前一日,康成帝沒有利索地立他為儲君。這時,三皇子也從封地趕迴了長安城。雖有宗室恭親王拿出立四皇子宋墨為下一任皇帝的遺旨,太後也作證,說大行皇帝和她說過下一任皇帝就立四皇子。但二皇子和三皇子一起質疑,宋墨也無法強行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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