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士自稱清風,說我們叫他清風先生或者清風道長都成,他讓我兩在這街口等一會,自己則迴去取做法用的道具,走後張大寶還一副狐疑的樣子跟我說:“這玩意不會是騙子吧?騙了咱們錢就走了?肯定不會迴來的!”


    我說就算是騙子,也不應該這時候騙啊,100塊錢他才不知足呢,他要真想騙錢,肯定會來的,到時候跟著我去了我家,那才是獅子大開口呢,張大寶這下更不理解了,罵道:“草,你既然知道人家是騙子,你還上套?你有病吧!”我說這不是還不清楚呢麽,試試看吧,到時候不管用的話,不給他錢就是了。


    等了沒有十分鍾,那清風先生果然就來了,還換了一件便衣,說是他這人行事作風比較低調,穿便衣不容易引起別人注意,當時他還背著一個包袱,說裏麵都是一些做法道具,我問他能讓我跟張大寶看看不,他遲疑了下還是同意了,裏麵也就是一些白的紅的蠟燭,黃色紙符,銅鈴鐺紅繩子之類的,我看所有的東西都再普通不過了,估計20塊錢都用不了,我居然給了他一百,太虧了。


    清風先生當時騎著一輛破舊的摩托車,車身鏽跡斑斑,車後軲轆的擋泥板也沒有了,等過了三岔路口,朝著大坡那走的時候,他的摩托車突然出了故障,他人連車都給摔倒在路邊了,估計磕著他下巴了,在那一個勁的哎呦哎喲叫喚著,說他這把老骨頭都要被摔零散了,鬧不好還得去醫院看,花不少錢呢。


    張大寶這家夥一直都看不起人家,覺得是江湖騙子,這時候就挖苦他說道:“我說先生啊,你這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給人測字算命準的很,難道沒算到你自己要摔這麽一下?”


    清風先生見張大寶這口氣說話,很是不滿,哼了一聲說道:“你個小毛孩子懂什麽,這算命測字都隻能給別人測,哪能給自己算,給自己算那是有違天意的事,不會有好下場的!”


    說著,清風先生就推起摩托車,發動後繼續上路了,張大寶還嘀咕了一句:“騙人錢財,也不會有好下場的!”我示意他少說兩句,萬一到時候人家真有點本事,那多尷尬啊。


    等到了村口後,跟昨天一樣,村長家大門外依然聚集著很多人,而且今天的車特別多,看車牌號有我們本地的,還有省城的,昨天來的那輛黑色牧馬人也在,看這架勢,開發南山景區的事還真有眉目了。


    不過我當時對這些人和車倒是沒多大興趣,我心裏一直挺掛念來時碰到的那輛奔馳車和車裏的人,也就這時候吧,張大寶突然就指著遠處說道:“彪子,你快看,那是你爸不?”


    我朝著他指著的地方看去,見在我家巷子口那,我爸一手拿著個鐵盆,另一隻手拿著個木棍,一邊往我們這邊跑,一邊大聲吆喝著:“後山開發不得,山神爺要發怒的,到時候肯定會死人的,千萬不能開發啊!”


    他叫喊的同時,手裏的木棍還一個勁的敲打著鐵盆,發出咚咚咚的聲響來,這一幕惹得在場的人都笑了,村長當時還跟幾個穿西裝打領帶的人在那聊天呢,這些人估計是上頭的領導之類的,村長可能覺得我爸給他丟人了,讓其他的村民上去攔著,別讓我爸過來瞎攪和。


    我當時還挺納悶的,明明把我爸給鎖在屋子裏了,他怎麽出來的?可能這次這麽多外人,我也覺得臉上火燒火燒的,有點丟人,我讓張大寶推著摩托車,自己則跑過去拉著我爸,硬是給他拉迴了家,完事張大寶跟清風先生也到了我家,清風先生還問我:“這位就是你爸吧?”


    我點點頭,問他能不能治?他說能治是能治,不過得仔細觀察觀察,我當時還去了屋子裏看了看,原來我爸將屋子後麵的窗戶玻璃打碎了,就是從那爬出來的,也就這時候我才注意到他的腳踝那被玻璃劃開了個口子,好深一道,鞋都給染紅了,說實話看著我爸這樣,我還挺心疼的,我媽在的時候,家裏的日子雖然苦,但是人的心態都還是比較樂觀健康的,自打我媽走了後,很少見我爸發自內心的笑過了,人也沒少受罪。


    我給清風先生說,隻要能治好我爸的病,讓我出多少錢我都願意,清風道長說不管錢不錢的,他都會盡力的,因為我爸腳上有傷口,我就領著他先去了村裏的診所那包紮去了,完事張大寶就先迴了他家,在診所包紮的時候,清風先生還問我家裏有沒有公雞,一會做法的時候需要一隻成年公雞,我家當時是沒養雞的,但是別人家有,我給清風先生說稍等,我這就去整,隨後我就去村裏其他人家找公雞去了。


    等我捉完雞,迴到診所的時候,清風先生就在診所的門口坐著,一手捂著自己的屁股,一個勁的說疼,診所裏麵的牛大夫當時也在門口,看見我後著急火燎的說道:“彪娃子,你快去村南頭追你爸,他剛好端端的突然就發瘋了一樣衝撞開我兩,朝著南邊跑去了!”


    這時候清風先生還在那抱怨,說我爸給他推倒了,屁股摔了下,疼得厲害呢,我這時候也沒心思管他,尋思找我爸要緊,趕緊就朝著南頭跑去了,剛才還嚷嚷著屁股疼的清風先生,這時候也緊跟著我跑過來了,說是要跟著我一起去,也好隨時觀察我爸的情況。


    我其實心裏也明白,我爸估計是朝著死人崖或者後山深處去了,當時到了河邊木頭橋那的時候,還有一群人在那拆木頭橋呢,已經拆了一半了,這橋原先是用木頭樁子搭起來的,很不結實,這次上頭要開發景區,這橋就得重新建一個,這些拆橋的人有的是我們村的,有的是外麵的,我走到跟前後,湊巧見到王大勇了,這人之前提過,他家是開小賣部的。


    我當時挺納悶的,暗想這橋都拆了一半了,我爸肯定也過不了河了,可現在也沒瞅見他人影,他去哪裏了?


    我正要問王大勇見沒見我爸呢,他就吆喝了我一聲,問我道:“你是不是找你爸呢,他剛才到河邊了,我還問他是不是要去對岸,打算用木船送他呢,結果他直接就紮進水裏遊到對岸去了,我也沒攔住,他是不是又發病了,你快去看看吧,這天河水還是比較涼的,老爺子別感冒了!”


    當時那木船就在跟前,王大勇讓我跟清風先生上了船,朝著對岸去了,到了河中間的時候,不知道咋的,我看著那河麵心就慌得不行,這時候王大勇還把我拉到一邊,小聲說道:“對了,上午那會,有個開奔馳的男的,還有一女的,來我家小賣部打聽你了,你在外麵是不是惹了啥事了?”


    我搖搖頭,說沒有,還問王大勇那女的張啥樣,王大勇笑了笑,說:“可好看了,一看就是大城市下來的姑娘,年紀跟你差不多吧,是不是人家姑娘看上你了,來找你相親的啊?”


    我搖搖頭,說我家窮人醜的,好看姑娘哪能看得上我啊,正說著話呢,我們的船就到了對岸了,我跟清風先生下了船後,果然就在河岸發現了一些泥印,估計是我爸留下的,看那消失的方向,正是衝著死人崖,我兩趕緊就跑了過去。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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