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陳漁在此與徐傲雪達成了合作,製定了詳略得當的計劃。


    “陳家的轉變已經迫在眉睫,就算這次沒有趙家推波助瀾,陳家也還是遲早會被逼到這一步的,隻不過是那些傻子看不明白,總覺得掌握了權財,便可威逼天下人。但是,民意一旦如潮水般洶湧而起時,這世間便再無任何力量能抵擋得住!”


    陳漁搖了搖頭,神情略微無奈,如果陳家的人願意聽她的話,現在已經走在了轉型的路上了,不會遭遇如此困難。


    現在,社會矛盾一下爆發開來,矛頭直指在南洋的華人們以及偌大的陳家,想要避開這個風頭都做不到了。


    齊等閑說道:“你看得很明白,自由,是這個世界上永恆不變的真諦。那些被困在動物園內的野獸尚且渴望,更遑論是具備著思想的人呢?”


    南洋的人民,受壓迫太久了,一時的洗腦與方方麵麵對他們不力的法律法規可以短暫約束他們,但總有人會覺醒,總有人會察覺到上麵那些人的野心。


    “所以,趙家必敗。”陳漁笑了笑,說道。


    “趙家是否必敗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這次若是輸了,咱們倒是很有可能一敗塗地!”徐傲雪冷漠地說道,“我討厭這些雞湯,聽了也沒用。”


    齊等閑嗬嗬一笑,道:“有些話你就應當多聽一聽,這樣一來,你在做某些事情的時候,便也能多思考一下。”


    徐傲雪對他的話嗤之以鼻,用紙巾擦了擦嘴,說道:“感謝招待,我已經吃飽了,就先走了。”


    說完這話,她再不停留,轉身就徑直離開餐廳。


    齊等閑也並無挽留,甚至都沒有目送她,而是轉頭就對陳漁道:“今天的比賽中,出現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我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陳漁問道:“什麽有意思的事情?”


    齊等閑將今天遭遇趙屠龍的事情同陳漁一說,這讓她也不由微微皺眉。


    “不過也沒關係,明天就要遭遇到他了,我們三人當中,肯定有一人會抽到他的。”齊等閑緩緩道。


    徐傲雪黑著臉從餐廳裏離開的,雖然一切都很正常,但她就是感覺到非常的不爽啊!


    “你跟徐傲雪之間的關係還真是有意思啊,你就不準備去找她好好聊聊?說不定,能夠化解之前的那些恩怨呢。”陳漁待徐傲雪出去之後,這才笑嗬嗬地問道。


    “她是個心高氣傲的人,而且,我當初做得也的確是過火了。”齊等閑卻是說道。


    “難得,你居然會反省?”陳漁嘲弄。


    齊等閑搖頭道:“當時她輸了,但還是很傲氣,我又想讓她低頭,所以,我的做法難免就極端了點。不過嘛,就算我不做得這麽極端,她輸了這一陣,也還是會想方設法報複迴來的。”


    陳漁說道:“看來,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徐傲雪的人,無疑是你了。”


    齊等閑道:“最了解她的人是不是我,我不知道,但她一定沒那麽的了解自己。”


    陳漁問道:“怎麽說?她還能不了解自己的?”


    齊等閑便平靜地道:“一個人若是太驕傲了,那便會被這股情緒所蒙蔽,所以會很難看清自己。你覺得,她經曆了失敗,經曆了大起大落,現在想要的到底又是什麽呢?”


    陳漁道:“到底啊!”


    齊等閑愣了愣,什麽意思,沒聽懂?


    半晌之後,他這才迴過神來,好家夥,陳漁這家夥居然在飆車!


    明明就是個沒駕照的學徒,還開這麽快的車,也不怕翻了的嗎?齊等閑覺得,自己應該盡快當上教練,讓她好好練習車技,為她頒發駕照。


    “你說得沒錯,她的確是有些迷茫的,之前的她,或許想著的隻是報仇,是讓那些奚落她,趁她落魄時踩她的人付出代價。”


    “她還想著東山再起,讓那些覺得她就此完蛋的人亮瞎雙眼,讓那些舍她而去的家人們感到後悔。”


    “可實際上,經曆了如此風雨,她早已看清了本質所在,與往日的她,早已不在同一個境界上了……然而,她驕傲的性格卻始終蒙蔽著她。”


    陳漁優雅地靠在椅子上,搖晃著紅酒杯,低頭笑了笑,道:“她做不到大徹大悟,那便也隻能執迷不悟了。”


    齊等閑道:“所以,如果你的計劃成功,她多半會背叛的,你有後手嗎?”


    陳漁說道:“沒有後手,時局已到了如此地步,沒人能牽製得住她。甚至,你要是跑得慢一點的話,還真有可能會死在她的手上呢,依我看,她真要動手報複起來,可絕對不會猶豫的!”


    “或許你死了她會後悔,會傷心,會難過。”


    “但你活著,她可絕不會這樣的。”


    齊等閑便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得到手的不知道珍惜,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吧!”


    陳漁平靜道:“南洋無論如何,都是不能落入趙家之手的,就算徐傲雪真的把握住機會一舉吞下整個南洋,那也絕對比落到趙家的手上好了十倍百倍。”


    齊等閑道:“話是這樣說沒錯,可你真的甘心大權旁落?”


    陳漁問道:“那能怎麽樣呢?不過,事情也沒有定論呢,萬一徐傲雪幡然醒悟,沒有這麽做呢?”


    齊等閑搖了搖頭,道:“我賭她肯定會抓住機會趁機坐大。”


    陳漁笑道:“或許事情還有另外方麵的一些轉機。”


    齊等閑問道:“比如說?”


    陳漁道:“比如說,我們都意想不到的。”


    齊等閑愣了愣,覺得這話跟沒說也沒啥區別!


    “看來你是注定了要大權旁落了,到時候,沒了陳家,你可就是無根浮萍了。”齊等閑說道。


    “大不了去帝都投奔你老媽嘛,我跟她學做菜,以後每天做給你吃,不吃完就不準碰我。”陳漁笑吟吟地道。


    齊等閑隻覺得惡寒,渾身都直起雞皮疙瘩。


    他給陳漁送迴了家去,陳漁說明天她也要來現場觀戰,畢竟,明天的戰鬥便可決出這副會長的人選了。


    然後,他迴到教堂來休息,結果卻是發現九哼這廝不見蹤影。


    找了一圈沒看到人,齊等閑明白了,好家夥,佛爺這是又跑到水會去曆練紅塵了啊!


    恰在此時,羅本帶著幾個手下迴來,這些手下都是神聖騎士團的人,是教皇特意派過來供他差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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