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清徑直就在那最尊貴的席位上坐了下來,往椅子上微微一靠,給人一種睥睨天下的錯覺。


    她這一坐上去,整個用九俱樂部都不由炸鍋,一個個會員無比駭然,那可是趙明律才有資格坐的椅子啊!


    “怎麽,現在用九的服務這麽差了嗎?我坐下來了,也沒人給我上茶上酒?!”趙思清目光冷冽,淡淡地問道。


    “這位夫人……這裏……這個座位是不對外的,是我們的老板趙明律公子專用。”一個工作人員戰戰兢兢地走上來,說道。


    趙思清麵帶微笑,對著這個工作人員道:“那你就去把趙明律叫來啊,看看他能不能讓我挪一下屁股?”


    這話一出,嚇得這個工作人員滿頭冷汗,不知道該如何迴答了。


    而那些會員,知道趙思清這個人的,則是覺得有好戲看了,不知道她的,便認為這一夥人多半要死在這兒了。


    趙明律可是趙家的核心人物,是趙玄黃的親弟弟,手握重權,可以參與趙家的一應核心決策!


    這樣的人,可以說是所有門閥世家當中的頂尖存在。


    “不愧是華國最頂尖的俱樂部啊,真是豪華,我迴頭也在南洋打造一個,依樣畫葫蘆,說不定也能籠絡點精英人士。”陳漁笑嗬嗬地說道,打量周圍。


    “還頂級俱樂部,客人來了,都不知道招待。”楊關關卻是冷淡地說道。


    這不怪工作人員不專業,而是真的被嚇傻了,畢竟,趙思清拿著九五的會員卡,而且一上來就坐了這個席位,大家腦瓜子裏都是嗡嗡的。


    齊等閑今天是本著吃瓜心態來了,不用出手,全看老媽怎麽搞事情,關鍵時刻嘛,也有當爹的出手,他完全可以坐著不動。


    於是,他尋了一個舒適的坐姿靠著,然後翹起了腿來,一副懶洋洋的架勢,準備看熱鬧了。


    陳漁催促工作人員道:“快,上酒上瓜子,別耽誤我的時間。”


    她喜歡吃瓜看熱鬧,這有熱鬧看的時候,不吃瓜子,總覺得是少了那麽點靈魂的。


    這些工作人員也是壓力山大,不敢多話,在催促之下,急忙安排了精美的小吃和酒水過來招待。


    同時,他們也將消息層層匯報上去。


    在齊不語喝了一口酒之後,總算是有個能說得上話的人來了,這是一個身穿淡黃色旗袍的女人,顯得很優雅,很年輕,很漂亮。


    黃色旗袍女人在看到趙思清等人的瞬間,臉色就不由變了變,她在來之前還在想,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人敢來用九俱樂部挑事,到現場之後,看到是趙思清,心裏當即就是往下一沉。


    “思清小姐,你既然已經銷聲匿跡十餘年了,又何必大張旗鼓地出來拋頭露麵呢?何況,你坐的,還是明律公子的座位。”女人開口說道,語氣輕柔,但卻帶著一絲威脅的味道。


    趙思清微笑道:“你就是趙明律的二丫鬟黃鶯吧?聽說你擅歌舞,不如在這裏唱一曲,我高興了,說不定便把座位讓出來了。”


    這話一出,吃瓜群眾都是不由臉色驟變,覺得趙思清真是狂妄啊,連黃鶯都不放在眼裏,還要讓人家唱歌跳舞助興?


    黃鶯聽到這話之後,臉色也果然僵了一下,然後,她緩緩道:“我隻為明律公子表演歌舞,其餘人,可都沒資格看。思清小姐,你現在離席,咱們還能握手言歡,但你要固執下去,可未必有什麽好果子吃!”


    趙思清依舊保持著溫和的笑容,說道:“我看,你這個當奴婢的還真是不知道尊卑了,主子家的人,讓你唱歌跳舞,你也敢拒絕?既然自降身份去給人當丫鬟,那就理當有丫鬟的覺悟才是。”


    大家都知道,趙明律的麾下有四個丫鬟,隻不過,沒有人敢把這四個女孩子當丫鬟看待。


    因為,她們四個人的言行,往往代表著趙明律的意誌!沒有人,願意招惹趙明律這樣的人物!


    黃鶯的臉色,果然因為趙思清的這番話而變得更加難看。


    “思清小姐不是提倡平等、公正、自由?張口閉口尊卑,主子奴婢的,豈非道貌岸然?”黃鶯問道。


    “對於作踐自己人格的人,我向來不屑。”趙思清嘴角彎彎,都懶得正眼再看黃鶯。


    黃鶯讓這句話氣得險些吐血,她雙拳緊握,往前走來,寒聲道:“給我起開,這是明律公子的座位,不是你該坐的,也不是你能坐的!”


    趙思清玩味道:“如果我說不呢?”


    黃鶯厲聲道:“那我保證你今天絕對走不出這個俱樂部的大門!”


    趙思清忽然站起身來,啪的一個耳光直接就抽打在了黃鶯的臉上,她出手極快,給黃鶯抽得身子旋著就摔了出去。


    “放肆的東西。”趙思清麵無表情地看著倒地的黃鶯,冷聲說道。


    現場一片寂靜,接著便是嘩然沸騰了!


    大家無疑覺得趙思清如此行徑是直接挑釁趙明律,簡直與作死無異,今天恐怕正如黃鶯所言,她很難走得出這俱樂部了。


    黃鶯一抹嘴角,抿著嘴唇從地上爬起來,冷笑道:“趙思清,你銷聲匿跡十餘年,影響力早不如從前了,還到用九俱樂部裏來撒野?甚至,敢動手扇我耳光!”


    楊關關搖頭道:“趙明律的這四個丫鬟,還真是一個比一個臭屁!那個叫綠彩和藍雨的,腦袋都被割了,我看,這個黃鶯的腦袋,也肯定是要被割了的。”


    陳漁笑道:“這世界上總有些人自命清高,甚至覺得自己自降人格尊嚴,給人當了丫鬟,還能高人一等,簡直有些可笑。”


    而齊不語,則是覺得有些不耐煩了。


    他坐在沙發上,左邊腳尖踮起,開始小幅度抖腿,隨著時間推移,他的抖腿幅度越來越大,然後,那股勁力傳導開來,震得桌麵顫抖,吊燈搖晃,整個地板都傳來嗡嗡嗡的聲音,似乎雖然會坍塌一樣。


    “嗬嗬,老姐,還有姐夫,你們都在呀?”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傳來。


    “明律公子!”


    “趙公子!”


    眾人轉頭看去,見著來人,都是不由神色肅然,一個個開口問好。


    趙明律身穿藏藍色的西裝,戴著金絲眼鏡,溫文爾雅,雙手插兜,緩緩往前走來。


    黃鶯看到趙明律之後,不由驚喜,急忙小跑過去迎接,道:“明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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