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正如伊列娜金娃所說——


    如果契科夫知道她不小心聽到了他與索斯科夫的對話,那麽,無論她逃到哪裏,都會死。


    因為,為了不讓計劃暴露,他們將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她。


    甚至,她都沒有離開雪國這片土地的機會。


    後來的那份文件或許也很重要,但絕沒有重要到這種程度。


    而且,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契科夫也隻能保持耐心,用比較隱蔽的手段來解決掉伊列娜金娃。


    “我知道的,都已經全部告訴你了。”伊列娜金娃很可悲地笑道,她已經把命運交到了齊等閑的手上來,等待著裁決。


    “可憐的伊娃,你不用擔心我會出爾反爾,甚至把你滅口。”齊等閑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微笑道,“你畢竟陪我喝過兩三次酒了,我沒這麽無情!”


    伊列娜金娃立馬順杆子往上爬,直接把腦袋靠到了他的掌心裏去,如小貓一樣磨蹭著。


    能被燕子營選中的女孩子都是可憐可悲的,一些人的身世更是淒慘得不行。


    自由,這兩個字,對於她們來說,都隻能是存在於夢中的奢望。


    齊等閑問道:“這件事你有沒有對誰說過呢?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


    伊列娜金娃果斷地搖了搖頭,道:“沒說過……我甚至為了不說夢話,在睡覺的時候,都不和人同一個房間。”


    齊等閑道:“你又是怎麽來到華國的?”


    伊列娜金娃道:“在雪國,像我們這樣無依無靠的女孩子很多,而且,國內也有你們華國的中間商。”


    “我們通過這些中間商,進入華國來討生活。”


    “也就是那個時候,我認識了維金娜,和她一起被馬總給買了下來。”


    齊等閑點頭,這又涉及一條很龐大的利益鏈了,不過,暫時與他無關,他也鞭長莫及。


    “這件事我也不用叮囑你什麽了,你自己知道厲害。”齊等閑說道,“不過,我想問的是,你接下來,想以怎樣的方式生活?你給了我這麽重要的信息,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一切,包括你渴望的自由。”


    伊列娜金娃卻是一時間愣住了,半晌之後,她才道:“我之前想賺夠了錢就到米國去,如果kgb的人不放過我,起碼,我能投靠米國的cia。”


    齊等閑也覺得這差不多是她最好的選擇了,便道:“那好吧,我可以立刻安排你的簽證、護照等,把你送到米國去,並且給你一筆錢,過上富足的生活。”


    伊列娜金娃搖了搖頭,道:“但我覺得這很不安全,我想,我除了這些情報之外,還有別的用處。”


    齊等閑不由樂了,倒不是他看不起伊列娜金娃,問道:“你還有什麽用處?”


    伊列娜金娃抿著嘴唇沉默了半晌,終究是不好意思把服侍男人的事情說出來。


    “我……我懂政治,會經商,能交際,可以擔任任何工作,而且,我還會下圍棋,我的圍棋水平很厲害的。”伊列娜金娃憋了許久,這才說道。


    看到齊等閑還在笑著,她臉色略紅,終究是忍著尷尬咬牙道:“最後……我還很漂亮,腿也很長很好看。”


    齊等閑啞然一笑,打了個響指,道:“最後一句話說得很好,但要是再有自信一點就完美了。”


    伊列娜金娃立刻昂首挺胸地道:“我很漂亮,腿也很長很好看!”


    齊等閑笑噴,真沒想到她還真的重複了一遍,便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們燕子營當中出來的女特工,其實都是全能高手。”


    “把你留著,也是挺有用的。”


    “既然你願意留下,那就留下好了。”


    說完這話之後,他眼珠子一轉,道:“你懂圍棋?”


    伊列娜金娃點頭道:“嗯!”


    齊等閑道:“有多厲害?”


    伊列娜金娃道:“應該是有職業的水準了,幾段我不清楚,但我的圍棋水平,真的很厲害!”


    她看到齊等閑眼神怪異,不由鼓起勇氣道:“我說的是真的,請你相信我!如果不信,可以找一個厲害的棋手與我過招。”


    “好,我就是很厲害的棋手,我們來下一盤試試。”齊等閑說道。


    伊列娜金娃立刻點頭,迫切地想要展現自己的實力。


    家裏沒有棋盤,又隻有一台電腦,齊等閑和她就一人一張椅子並排而坐,然後點開了圍棋軟件。


    “我先手。”齊等閑毫無風度地拿了黑棋,直接落在左下角的星位上。


    “我下這!”伊列娜金娃抿嘴,伸手指著右上角星位。


    隨著二十來手之後,伊列娜金娃大概感覺到了齊等閑的水平,於是,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手指在屏幕上指點著,讓齊等閑落子。


    齊等閑嘴角抽搐,這他媽有沒有天理了,一個雪國女人,棋力這麽變態的嗎?!


    到了八十多手,齊等閑左上角的形勢一片惡劣,大有被白棋通吃的跡象,而且,白棋攻勢兇猛,其餘地盤也不給他任何活路。


    眼看已經沒有了懸念,伊列娜金娃徹底鬆了口氣,然後說道:“齊先生……恕我直言,您的棋藝,並不如您所吹噓的那麽好……”


    齊等閑有一種憋屈到爆炸的感覺,不過,剛剛那話是他自己說的,這會打了自己的臉,可沒什麽好說的……


    伊列娜金娃伸手指點著六之十三,道:“我下這。”


    齊等閑直接把白棋落到了五之十三上,道:“哎呀,伊娃,你還說你棋藝很好,怎麽下了這麽臭的一步啊?”


    伊列娜金娃愣住,看著齊等閑,直接露出了無語的表情來,做人,不能這麽無恥的吧?


    “你看,伊娃,你應該下這裏的,怎麽又下臭棋?”


    “就這,還有職業水平,說自己棋藝高超?”


    “哦哦哦,又走了一手臭棋,不行啊你!”


    齊等閑每一次幫伊列娜金娃落子,都走在比較臭的地方,然後嘴裏還一個勁吐槽。


    這報複心……媽的,絕了!


    “齊先生的棋藝真的厲害,我自愧不如。”伊列娜金娃最後幹脆不下了,直接認輸,然後找準機會,一屁股坐到他的懷裏來,“伊娃輸了,那麽,今天伊娃就隨齊先生處置了……”


    齊等閑被這燕子營的女人撩得血脈賁張,但音響裏忽然傳來機械化的女聲:“有人向您發起對局申請。”


    齊等閑一看,立馬點了同意,猛然把伊列娜金娃一下抱起。


    伊列娜金娃心裏暗暗驚喜,如果有了肉體上的羈絆,那麽,她也就可以更加放心了。


    卻不料,下一秒,齊等閑狠狠一下把她按到了椅子上來。


    “你給我下贏這盤棋!”齊等閑表情嚴肅,認真地說道。


    “蘇卡!”伊列娜金娃直接在心裏狠狠罵了一句,就沒見過這樣讓人無語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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