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關關覺得這有些奇怪,不明白天竺國的瑜伽術高手,怎麽會找上門來。


    她也很明白,這三個人肯定不是找她的,而是找齊等閑的!


    而且,這三個人的身手非同一般,其中隨便一個,她都絕對不是對手。


    “多謝齊大主教!”這三人都是不由雙手合十,微笑著說道,跟著進了大門去。


    這三人穿著寬鬆的天竺國特色服裝,赤著雙腳,又雙手合十,顯然是天竺國佛教的人,天竺國可是佛教的發源地。


    齊等閑也沒請三人入客廳,就在大院裏坐了下來,然後讓楊關關去泡茶奉上。


    三個瑜伽上師並非凡俗,也不好怠慢。


    這三人落座之後,也是一副很嚴肅的模樣,雙手合十,身體坐得筆直,顯出一股罕見的嚴肅。


    “三位請用茶!”楊關關把茶水端了出來,然後給三人倒好了茶水,客氣地說道。


    “多謝!”三人都是對著楊關關微微一禮,端起茶水來喝了一口。


    楊關關自然而然退到一旁,沒有與他們同桌。


    因為不是很清楚這三個家夥的來曆,而且,這三人又是不俗的高手,防備著點,總歸是沒有錯處的。


    齊等閑說道:“三位顯然是從天竺國遠道而來吧?不知道三位找我有什麽事呢?”


    其中一人站起身來,對著齊等閑略微鞠躬,道:“齊大主教你好,在下迦蘭陀,侍奉在淨琉璃菩薩座下,奉菩薩命,前來與齊大主教商量一件事。”


    “等等……”


    齊等閑聽後不由吃了一驚,看向迦蘭陀,問道:“菩薩?你開什麽玩笑!”


    “末法時代,絕對沒有任何修行者能正阿羅漢果!你說的這個淨琉璃,菩薩果位是怎麽來的?”


    迦蘭陀卻道:“菩薩就是菩薩,末法時代依舊能夠得正果。”


    齊等閑臉上的神色收斂,內心當中卻是非常不屑的,得,這多半是教派或者政府封的菩薩唄!


    他受齊不語影響,是研究過各宗教哲學的,之後幽都監獄裏收押了怨鬼,他對佛宗的法理也就知道得更多了。


    佛說地球變成了五濁世界,進入了末法時代,所以,諸佛、菩薩們都離開了地球,唯有地藏王菩薩留了下來,駐守地獄,發誓地獄不空不成佛。而身處這個五濁世界,任何修行者都無法得道,更無法正得果位。


    迦蘭陀說他侍奉在淨琉璃菩薩座下,那這菩薩是從哪裏來的?反正,齊等閑心裏已經不屑了。


    “你們的菩薩讓你們來找我說什麽?”齊等閑往後一靠,把腿翹了起來,已經有些興趣缺缺了。


    迦蘭陀說道:“我們菩薩想與齊大主教商量商量在南洋的道統……”


    齊等閑卻道:“那就沒得商量了!我南洋的阿瓦達大教堂都差不多建成了,你跟我商量什麽?”


    南洋大教堂那是他齊大主教在聖教立足的根本,更是讓教皇支持他坑蒙拐……呸,支持他為聖教創收的一大依仗!


    如果他跟天竺國佛宗的人劃下道來商量著分割道統的事情,這事兒讓教皇知道了,那肯定得直接削了他的腦袋!


    “大主教閣下,淨琉璃菩薩有洞悉一切虛妄的慧眼,她既然讓我們來找你,必有因果!你就這麽拒絕,恐怕會惡了這段善緣。”迦蘭陀認真地說道,眼神當中甚至帶起些許寒意。


    齊等閑何等高手?怎會怕這異國僧侶對自己的威脅!


    他哈哈一笑,手指在茶湯當中輕輕一點,一滴茶水被他抄了起來,然後那滴茶水便好似一個彈簧球一樣,在他的指甲蓋上滾動著。


    他五根手指來迴彈動,那茶水便輕輕自指甲蓋上跳起,落到另外一根手指的指甲蓋上去。


    三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由直接看得愣神了,一個個神色變得非常的嚴肅。


    “都說凡人懼果,菩薩怕因!你說的這個淨琉璃,既然已經是菩薩了,為什麽還要讓你們來找我,開啟這段因果?莫非,這位菩薩就不怕因了嗎?”


    “還是說,他的修行不到位,根本就還沒正菩薩果位,隻不過是被你們給捧起來的啊?”


    “嗬嗬嗬——”


    說著說著,齊等閑手裏的那滴水珠跳躍得越發頻繁,讓人看得都有些眼花繚亂了起來。


    這樣的功夫,是何等的柔勁和巧勁,想想都讓人頭皮發麻!三位瑜伽上師都不由感覺到了心理壓力。


    迦蘭陀微微皺了皺眉,聽到齊等閑語氣當中對淨琉璃菩薩的不屑,讓他有些不爽,但,他也不想跟齊等閑動手。


    能不能打得過且另說,自己這條命保得下來與否,才是關鍵!


    他修行佛法,佛法當中有“慧眼”一說,他這雙眼睛,就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


    他看向此刻的齊等閑,便好似看到了一片屍山血海,而且,齊等閑身上所環繞著的那股殺氣,幾乎要變成實質化,仿佛水一樣濃稠地流淌下來!


    更讓他感覺到可怕的是,齊等閑身上有一股氣質,這股氣質很難去形容……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那就是四個字——觸之必死!


    迦蘭陀深深吸了口氣,勉強壓製住自己的負麵情緒,認真地說道:“齊大主教舉世皆敵,又何必如此鋒芒畢露?”


    “你退讓一步,大家交個朋友,菩薩也能成為你的助力,豈非更好?”


    齊等閑卻是笑了笑,道:“別的地方我可以退讓,但你們想動我在南洋的蛋糕,那就不可能。老子砸了幾十億米金進去修南洋大教堂是為了什麽?這是我的根基,誰敢動,誰就得死!”


    齊等閑的現狀完全可以說是被教皇罩著的,如果他在南洋的工作做不好,惹得教皇不快了,那他在聖教還能待得下去?


    到時候,教皇給他一腳踢出聖教大隊伍了,沒了這一層保護,那他的麻煩才會是鋪天蓋地。


    說這話的時候,齊等閑將自己手裏的這一滴茶水猛然彈射了出去,啪的一聲,水滴砸在木製的桌麵上,爆出脆響,四濺開來,但桌麵上,赫然也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坑印。


    這樣的一幕,讓三個瑜伽上師無不是臉色微變。


    這樣的水滴,打在人的身上,絕對是可以入肉三分的!


    如此至柔之物,偏偏讓齊等閑掌控自如,甚至能用來傷人,這樣的功力,未免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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