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屋坐了一夜，中途唐瀟媽媽出來了一下，問我剛才怎麽忽然出去了？
我說了剛才碰到的事情，她卻告誡我說，不要去多惹那個陰先生。
第二天清早的時候。老楊出來了。臉上全部都是疲憊之色，可是眼神之中，全部都是興奮。
他問我昨天晚上休息的怎麽樣？
我對老楊說："挺好的，先把要我們幫忙的事情說了吧。我們早點幫你做完，還有事情要去繼續。"
老楊笑了笑，然後從身後抽出來了一張紙。
平鋪在了我們麵前的茶幾之上。
我看清楚了，這張紙上的內容，是一些歪七扭八的線路圖。
然後老楊才開口說話，第一句話，就問到了我現在最想要知道的一個問題。
"你知不知道......住在這個地方的，都是些什麽人？"
我搖了搖頭，等待老楊的下文。
老楊指著地圖上的一個位置，然後劃拉了兩下。然後說："這兩條。就是我們現在住的地方。"
然後他的手指一一直往後移動，慢慢到了線路開端的一個位置。說了句："這邊，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同時，線路之上還有幾個位置標了紅點。我的目光停留在一個最大的x上麵。
老楊歎了一口氣，然後說："當年有老輩人發現這裏的時候。曾經去過這裏麵一次，當時他們人手眾多，但是卻對裏麵的東西沒有任何辦法。這些年來，我們已經把外圍的所有阻礙全部清掃。這裏的房子，就是當初的外圍地段，現在我們居住在這個地方，守著這裏的同時，也想辦法要把裏麵的東西拿出來。"
我問老楊。那裏麵是什麽東西，需要唐瀟媽媽忙什麽忙？
老楊說："這件事情對於活人來說，非常困難，但是對於屍體來說，就很簡單了。因為裏麵的，也是這樣的屍體。"
我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對老楊說："那我們現在就動身？"
老楊點頭說我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同時這個時候白偉和程隊也走了出來。老楊說用不了他們兩個人，隻要我帶著唐瀟媽媽一起去就好。
老楊給我的東西很簡單，是一瓶汙濁的油脂。
我第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人油。木豐華才。
我告訴程隊，讓他先在這裏等我，我很快把這裏的事情處理完了之後就離開。
出了屋門之後，徑直的就往鎮的盡頭走去，而唐瀟媽媽，則是在我身邊僵硬的行走。
現在天色剛剛朦朦亮，還沒有人出來。我問老楊。是不是這裏的所有人，都和他做的一樣的買賣？
老楊點頭說沒錯。我眼皮微跳的說："那你們的屍體，都是從什麽地方得來的？"
老楊搖了搖頭說："既然是做骨董的，那些骨。肯定都是從墳墓裏麵挖出來的。前麵我收走的屍體，隻是因為他們變成了很難得的僵。這些東西，地下市場裏麵能夠賣出很高的價格。趕上我掏了兩座墳了。"
我閉嘴不言了，掘人祖墳，然後掏了屍體牟利。老楊卻有些詭異的笑了笑說："你是不是想要加入我們？如果你加入的話，憑著你身邊那具幹屍的幫忙，一定能讓你賺的盆滿缽滿。"
我立刻搖了搖頭，然後忽然想起來了什麽事情，然後說了句："那白偉......你們是威脅他。還是他加入到了你們一起？"
老楊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明顯麵色變了變，然後說："這件事情不能告訴你，能說的就是，你這個朋友是我們的人。"
說話之間，已經路過了陰先生的房子門口。我不經意的扭頭看了看，果然，台階之上的地麵全部都是血跡。
老楊搖了搖頭說："我就知道，還是活不過三更。"
我問老楊，陰先生這麽陰狠？同時我沒說的是昨天晚上我的事情，還有我察覺到陰先生身邊有個第七感的事情。
老楊卻聲音不變的說："不是他陰狠，他是外來的人，當時是求這裏本來的縫屍匠給他縫他妻子的屍體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成了這個人的徒弟。一直就這麽過了十幾年，老的縫屍匠死了。然後就有他來接替。死人的事情，就是從當時發生的。老縫屍匠名聲在外，外來出了橫禍死的人，家人不滿意入殮師的化妝，就來這裏修複屍體。但是也不免有些口出狂言的，尤其是看見縫屍匠換了人之後。頭幾天有人辱罵了陰先生。但是不出例外的。
他們第二天，屍體就會跪在陰先生家的門口。時間一長，我們這兒的人，也摸索出來了時間了。
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命到五更？"
鎮的盡頭，也是街道的盡頭，這裏是被豎立起來的鐵柵欄。隻開了一個小門。
老楊卻把自己身上的人油玻璃瓶取了出來，開始在身上的各個位置抹上了人油。
我強忍著惡心，也照著他的動作開始在臉上以及身上塗抹。
這個油脂和當時劉歆給我的那個人油有些區別，我塗抹的時候，甚至看見了一點點的血絲，還有肉筋存在。就像是硬生生的從人身上擠壓出來的一樣。
當我快要被腐爛味道熏暈的時候，老楊忽然拿出來了另外一個盒子，從裏麵撬出來了一小塊藥膏。然後再我的鼻子下麵抹了一下，頓時，一股辛辣的味道把人油味衝散。
我們進了鐵柵欄。
後麵，是一片廢墟的樣子。但是明顯年代很遠了，殘埂斷壁，都是土壘起來的破牆。
老楊說了句："以前這裏也有行屍，隻不過日子太長，全部都腐爛了。往裏走，能夠看到僵。死而不化。我們身上的人油，不會讓它把我們當做活人。但是到了最裏麵，我們目的地的位置，人油就沒用了。隻能讓幹屍進去。"
老楊指了指唐瀟媽媽。我點了點頭說沒問題。
老楊說："具體的，到了位置以後，才能夠說明白。"
一路往下走，大概走了兩三個小時之後，老楊的速度放慢了。把我們帶到了一塊土牆的背後。
同時，小心翼翼的指著土牆之外。
我把頭探了出去，微眯著眼睛。
外麵大概二十多米遠的地方，有一座殘破的廟。廟門幾乎完全掉落了下來。
廟牆本來應該是上的紅漆，但是因為年代過於久遠。全部都是裂縫，還有很多位置變成了灰白的顏色。在廟牆的位置上麵，一個穿著破敗的軍大衣的男人，靠坐在牆壁之上。
一動不動......
我甚至看清了，在他太陽穴的位置上，有一個漆黑的破洞。
老楊壓低了聲音說："隻有他一個阻攔，但是隻要是活人，再靠近一點的話，他馬上就會醒過來。以前這裏有僵的時候，僵也會走進去，但是進出都沒有任何的問題。"說話的同時，老楊輕聲說："你們看他的大衣。"
我目光一直沒有移開過，大衣的口袋位置，斜著露出來了半截黃皮。
老楊麵色有些興奮的說："把羊皮拿出來，然後就可以了。"
我麵色微變，老楊看我的目光馬上就開始冷冽了。
這個時候，唐瀟媽媽卻忽然站了起來，然後往那邊走了過去。
我剛想要叫她停下，但是老楊一把就把手捂了過來。屍油難免進入了口中，我一陣幹嘔。
二十米很快，唐瀟媽媽已經靠近了廟牆，我心跳的速度極快。但是看見她把那張黃皮取出來的瞬間，那具屍體，並沒有醒過來。
我鬆了一大口氣！
唐瀟媽媽轉身就要迴來......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廟門的位置，忽然邁出了一隻腳。
老楊麵色驟變，我低聲暗罵了一句："你騙我！裏麵還有東西！"
唐瀟媽媽快步的向我們這邊走了過來，而那隻腳，並沒有邁出來。
唐瀟媽媽迴到我們身邊之後，快速的我們一起離開這個地方。
老楊聲音有些難聽的說："他是當年死在裏麵的我們的頭領。"
很快，迴到了入口的位置，我有些難以相信，我們這麽快就迴來了。
老楊把黃皮拿了過來，然後立刻鎖上了柵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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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的手指一一直往後移動，慢慢到了線路開端的一個位置。說了句："這邊，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同時，線路之上還有幾個位置標了紅點。我的目光停留在一個最大的x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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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大概二十多米遠的地方，有一座殘破的廟。廟門幾乎完全掉落了下來。
廟牆本來應該是上的紅漆，但是因為年代過於久遠。全部都是裂縫，還有很多位置變成了灰白的顏色。在廟牆的位置上麵，一個穿著破敗的軍大衣的男人，靠坐在牆壁之上。
一動不動......
我甚至看清了，在他太陽穴的位置上，有一個漆黑的破洞。
老楊壓低了聲音說："隻有他一個阻攔，但是隻要是活人，再靠近一點的話，他馬上就會醒過來。以前這裏有僵的時候，僵也會走進去，但是進出都沒有任何的問題。"說話的同時，老楊輕聲說："你們看他的大衣。"
我目光一直沒有移開過，大衣的口袋位置，斜著露出來了半截黃皮。
老楊麵色有些興奮的說："把羊皮拿出來，然後就可以了。"
我麵色微變，老楊看我的目光馬上就開始冷冽了。
這個時候，唐瀟媽媽卻忽然站了起來，然後往那邊走了過去。
我剛想要叫她停下，但是老楊一把就把手捂了過來。屍油難免進入了口中，我一陣幹嘔。
二十米很快，唐瀟媽媽已經靠近了廟牆，我心跳的速度極快。但是看見她把那張黃皮取出來的瞬間，那具屍體，並沒有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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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廟門的位置，忽然邁出了一隻腳。
老楊麵色驟變，我低聲暗罵了一句："你騙我！裏麵還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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