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失血已經開始眩暈,而墨老頭也隻放了我一碗血之後,就開始把我手上的傷口包紮了起來。


    我虛弱的問他到底想要做什麽?


    墨老頭一臉癡迷的看著青銅樹,然後說了句:"今天晚上在這裏休息,明天。繼續趕路。"


    我心中惡寒。墨老頭給我用鍋灶下了一把麵條,但是因為高原上氣候的原因,麵隻能煮的半熟。狼吞虎咽的吃完,看他還沾著鮮血的嘴角。然後說了句:"喝血,你也不怕拉肚子?"


    墨老頭卻怪異的笑了起來,然後說:"我不止要喝血。"


    說完之後,他把門關閉了,然後靠在門口,一直看著我。我被這句話瘮的慌。逃不掉,也好休息出精神。


    第二天,和墨老頭進入了雪線之中。墨老頭用一根繩子拉著我,他走在前麵。我跌跌撞撞的跟在了後麵。


    墨老頭年紀不小了,但是體力甚至比我還好,走了一整天的時間,繞到了山腰的背麵,然後開始下山。夜色漸深之後,穿過了一條雪溝。我癱倒在了地上,身上全是汗水,但是臉上卻冰涼無比。


    墨老頭咯吱咯吱的笑了起來,我們......到達目的地了。


    天空沒有月亮,漆黑的嚇人。我以前聽過雪山上有狼,但是半夜也沒有聽到狼嚎的聲音。


    墨老頭打開了手電筒,從背後的包裏麵掏出來一把折疊的鏟子。然後快速的挖了起來,很快,一個黝黑的冰洞,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


    墨老頭把我塞進了洞中,然後自己也爬了進來,手電的光,讓周圍不停的閃爍。


    我喘息之中閉嘴不說話。冰洞往下就是裂縫。很快,我們就到了底部。到底部的一瞬間,我整個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震驚。


    地麵上。全部都是藤蔓,不過已經全部的枯死,我用腳踹了其中一段,發出一聲脆響。


    墨老頭一把抓住了我的脖頸,然後喘息了一聲之後,把我推倒在了地上。木斤何弟。


    然後說了句:"最好不要發出大聲,否則外麵雪崩了,我們誰都出不去。"


    他說完之後,再次把那個青銅樹取了出來。放在了我麵前的地麵之上,同時,開始在地上不停的扔出來一種細小的東西。我仔細一看,它們竟然是一些細小的像是種子一樣東西。


    忽然,墨老頭抓住了我的手。再次揭開了我手上的傷口。刺痛之中,他拉著我,把血液滴在了那些植物上麵。滴完了之後,他把我塞迴了剛才的裂縫裏麵。


    我一直注視著墨老頭的動作一點都沒有挪開目光,他忽然去推動了一下青銅樹。上麵的鈴鐺,死沉的聲音響了起來,但是這點聲音,在裂縫之中,竟然發出了迴響。


    墨老頭麵色微喜,立刻鑽迴了裂縫,然後推著我,就開始往上麵爬去。


    出了冰洞之後,我喘息著問墨老頭,剛才他是要在做什麽?


    墨老頭不言語,抓著我的手,一大把剛才的種子,就粘在了血肉之上。我感覺手指忽然一陣麻癢了起來,好像有東西,拚命的在往我的肉裏麵不停的鑽進去!


    我死瞪著墨老頭,聲音嘶啞的低吼道:"什麽鬼東西!"


    但是吼完之後,我心中卻冰涼了起來,不會這麽簡單,如果是血的話,墨老頭隨便找一個人,都能夠過來......迴憶起來當時他問我姓什麽的時候,還有說起劉三清這個名字的時候。臉上的情緒變化。我親生父親的身上,太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了。


    低頭去看自己的手指,那些種子幾乎已經完全長進了肉裏,短短的片刻時間,馬上就開始剝落了。


    裂縫裏麵的冰壁之中,那些藤蔓......而就在同時,墨老頭側耳去冰洞之中傾聽。


    我快速的把頭也杵了過去,一點點叮叮叮的聲音,透過冰層,進入了我的耳膜之中。而手指間那股被鑽入的感覺,甚至已經到了手腕之上!


    墨老頭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打開了自己的後背背包,開始就地紮起來了帳篷。我被關進了帳篷裏麵。


    中途我有想過要動,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竟然開始失去了身體上麵的知覺!


    我不能控製肢體,可是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手腕的位置,那股鑽動的感覺。墨老頭聲音冰冷的說:"劉三清二十年前搶了我的東西,今天,遲早是要還迴來了。"


    這句話聽完之後,我整個人忽然都開始眩暈了起來。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等我被刺痛驚醒的時候,手上麻癢無比,扭頭去看,從手指的位置,竟然開始鑽出了一點點細小的藤蔓!就像是蚯蚓一樣,蜿蜒的朝著冰洞的方向攀爬而去。


    心中驚恐之下,馬上要挪動手臂,可是依舊沒有辦法動彈!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之後,緊緊是動了一點點而已!而就是這一點!墨老頭都一把壓在了我的手臂之上。


    我從未感覺到死亡距離我如此的接近過。


    到了中午的時候,那些藤蔓又衍生出去了幾厘米。


    墨老頭卻忽然一把抓起來了那幾根藤蔓,然後用力的拉扯了起來!我頓時就感覺到了一股揪心的疼痛!


    藤蔓從手指被扯斷了下來,墨老頭把它們全部塞進口中咀嚼。


    苟延殘喘了五六天時間,我已經記不清經曆了多少次這樣的折磨。渾身感覺都要癱瘓了。


    但是冰洞之中,卻蔓延出來了一點點物體。


    墨老頭留在下麵的藤蔓,開始長了出來。


    他看見藤蔓之後,臉上浮現了一點點的喜意。剛要有所行動的時候,藤蔓卻輕微的扭動了一下。


    叮叮叮的一連串脆響之中!唿啦一聲!一道白色的物體,瞬間就從裏麵彈射了出來!


    朝著我的麵門徑直而來!


    墨老頭眼疾手快!直接一把就抓住了那個東西,在我沒有看清的時候,他一把就把這個東西,用力的扔迴了冰動裏麵。


    我聲音幾乎完全嘶啞了,喘息著說:"你現在都不告訴我,你想做什麽嗎?"


    墨老頭詭異的笑了笑說:"這個蟲子......叫做人虯。"說著,伸進手臂到冰洞之中,把裏麵的那截藤蔓拉扯了出來。然後綁在了我的手指之上。


    最開始的那道傷口已經發白,甚至我感覺肉已經壞死了。墨老頭重新割開了一道口子,有鮮血澆灌之後,藤蔓就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一樣,尖端的部分緩慢的蠕動了起來,然後往手指傷口裏麵鑽入。


    墨老頭拿出來了一個黑色袋子,隻有一個收縮的口子那種。從藤蔓之上,又有了一隻剛才一樣的白色生物,順著爬了出來,但是這一次沒有躍起,而是順著藤蔓,爬到了我的身上。停留在我手指傷口的位置之處。


    墨老頭把它抓了起來,扔進了黑色的袋子之中。叮叮叮的聲音之後,冰洞之中,再次爬出來了人虯。


    幾次之下,我也已經看清了這些生物的模樣。但是心中的惡寒,就像是滔天的洪水一般。


    這些東西看起來就像是蘿卜的根莖一樣慘白,但是卻有一點點的人形。


    頭部的位置圓滾滾的,其他的則是四肢尖端的觸須。墨老頭拿我做餌,用來釣這些東西出來!


    可是他為什麽不在洞裏麵釣?非得花上好幾天時間在洞外?


    想到這裏的時候,我強扭了頭,往冰洞之中看去。


    又是幾隻人虯爬了出來,墨老頭臉上的喜色已經壓抑不住,甚至開始顫抖,然後說:"竟然......還有這麽多!"


    而就在同時的時候,冰洞之中,忽然慢慢伸出來了一條粗大的白色物體......看起來,就像是放大了無數倍的人虯觸須!而墨老頭,則是還在專心的盯著我的手指,等待下一個人虯的出現。


    那隻觸須,到了墨老頭的脖頸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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