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的站在原地,緩慢的低頭。


    卻看見一隻蒼白到了極點的手,正輕輕的抓著我的手腕。


    而且......手部的皮膚,已經完全幹枯了下來了。


    猛的抬起頭。卻看見了一張同樣幹枯的臉。隻不過因為皮下的臉飽滿。把整張麵皮繃了起來而已。


    鍾亦......竟然把已經幹枯了的人皮......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而且......剛才的這幾分鍾時間之內,我沒有看見,甚至是聽見任何聲音,鍾亦就出現在了我的身邊!


    "你怎麽不說話?"


    鍾亦繼續問我。


    我背上已經出現了細密的汗水,但是這個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汽車關門的聲音,然後老佩的腳步聲響起。


    我正想大喊讓老佩迴去。


    但是他的聲音卻忽然響了起來。問我怎麽迴事?怎麽忽然要下車。


    我猛的打了一個機靈。但是手上冰涼的感覺卻消失不見了。


    老佩走了過來,我猛的迴頭四望,大喊鍾亦的名字。


    但是迴應我的,卻是空空蕩蕩的黑夜。


    老佩麵色微變的同時,我聲音壓低了說了句沒事。走吧。


    剛才鍾亦......並不是自己來找我,而是她的第七感,否則老佩也就不會看不見了。


    但是......鍾亦竟然讓第七感離開了身體......


    她之所以還能腦死亡之後讓身體或者,就是第七感取代了腦部的作用,控製身體的神經。


    鍾亦的身體......恐怕也已經徹底死亡。


    車上我的情緒一直處於低迷的狀態,而且剛才中年男人又出現了,他到底想要做什麽。幾乎沒有表達出來一點點的意圖。


    而且鍾亦剛對我說的事情......


    我一點兒都沒有忘記。


    當時和鍾亦結婚的時候,因為我媽媽的忽然死亡,我和鍾亦的婚禮,其實是被中途破壞了的。


    我當時......還答應了她,要還給她一個完整的婚禮。


    這恐怕就是嚴苛所說的,最後一個,鍾亦沒有把第七感完全從我身上擺脫出來的那一點了。


    老佩車開的速度極快,我們迴到吳奎家的時候,門依舊是打開的。


    老佩忽然的拉住了我的手,然後指了指地麵的位置。


    我麵色微變。地上,有一點點的血跡。血跡在樓前。


    鍾亦並沒有進去,恐怕又在這裏,把她臉上的傷口抓爛了。


    看著血跡的同時,我發現血跡朝著一個地方,蔓延而去。心裏麵頓時有了一種不安的感覺。


    老佩比我發現的更快,直接快步的就走向了那個方向。


    就在靠著樓的側麵的位置。


    放著一個黑色的塑料袋。


    老佩本來要去伸手抓這個袋子......我猛的一把抓住了老佩的手,然後自己去把袋子提了起來。


    血腥的味道,刺激著鼻翼。


    我顫抖的把塑料袋打開的時候,看見的,卻是一團模糊的血。還有皮......


    老佩聲音有些艱難的說:"劉畫,你不能再留手了,鍾亦出現之後,動手吧。讓她再這樣下去,太痛苦了。"


    我猛的點了點頭,然後把塑料袋封鎖了起來。快速的埋在了門口的地下,同時,清掃了地麵上的血跡。


    鍾亦留下自己身上劉歆的臉上的皮。但是卻把自己已經幹枯的人皮套了上去。


    她讓第七感離體,使身體死亡,臉上的皮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作用了。


    處理好了一切之後,我們進了屋。狀剛估亡。


    屋子裏麵沒有什麽變化,到了二樓之後,發現六叔和劉歆坐在客廳裏麵。


    六叔一臉麵色僵硬,而劉歆。卻在沙發上抱成一團輕輕發抖。


    我問六叔怎麽了?


    六叔聲音不變的告訴我說:"劉歆做了噩夢。夢見了一個臉上血淋淋的女人,給了她一張臉皮。"


    我麵色微變,這個時候,劉歆還在沙發上顫抖。


    六叔不會安慰人,看見我來了之後,就往房間裏麵去了。而老佩則是自己進了自己的屋子。


    我走到劉歆身邊,隻能輕輕的去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噩夢過去了就沒事了,而且夢境是相反的。


    鍾亦根本沒有放手,而且,第七感的一些,我不知道的用處,已經慢慢的被鍾亦發現並且使用了。


    就如同老佩所說的一樣,我不可能讓事情再這麽繼續下去。


    安慰劉歆睡了過去之後,天色已經微亮。


    我叫來六叔,讓他看好劉歆,我要出去一趟。


    六叔問我去做什麽?


    我搖頭說:"我想到辦法了。今天,要把這件事情盡可能的了結。"


    離開吳奎的樓的時候,在縣城了裏麵足足奔波了一整天的時間。去購買一些物品。


    包括紅燭,案台,還有桌椅一類的東西。


    最後去婚紗店,花了不少的錢,買了一襲白色的婚紗。


    鍾亦最後一點被我牽連的意念,用這樣的方式,能夠讓她的這個意念消散。能夠試著減弱她的第七感,然後她也就沒有能力傷到別人了。


    等我雇車把這些東西運到吳奎家樓下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六點多鍾。


    先下車,然後帶上麵罩,把屍香魔芋搬入到了二樓的位置,然後再把東西全部放到一樓,全部布置出來。很快,空蕩的一樓,就變成了老的時候的禮堂。


    老佩看見我的舉動之後,有些驚疑的問我,想要做什麽?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我想試試,還能不能夠讓鍾亦解脫。"


    老佩沉默了一下,問我需不需要他幫忙。


    我搖頭說,應該不用。鍾亦恐怕現在也不會看這些。


    我整理好了自己的衣物之後,再把香燭一類的東西全部點燃。然後打開了一樓的大門。


    夜色已經全部黑了下來。


    讓老佩上樓,明天早上之前,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要出來。同時也一定要拘束劉歆。


    老佩點頭說放心,他肯定能夠處理的好。把一樓和二樓的門關死之後,我摘下了嘴上的防毒麵具麵罩。


    然後點燃了香燭。


    輕聲喊了一句,鍾亦的名字。


    意識之中,忽然感覺有人在背後看我。


    我猛的迴過頭去......


    卻看見了鍾亦的身影,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樓的門口。


    她怔然的看著屋子裏麵的布置,而目光,幾乎全部都停留在了那件白色的婚紗上麵。


    我盡量讓聲音平穩下來,然後說了句話:"鍾亦,我差了一個婚禮給你。"


    鍾亦臉上的皮膚,因為是已經被風幹過的人皮,所以現在看起來的樣子格外的猙獰。鍾亦沒有迴應我這句話,而是緩慢的到了屋子裏麵。


    最後停留在婚紗之前。


    我深吸了一口氣,再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晃眼之間,鍾亦卻把婚紗,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然後再扭頭看我的時候,本來全是血絲,沒有神色的眼睛,多出來了一絲其他的意味。


    我腦子裏麵卻全部迴憶著當時鍾亦在我家裏麵的那些情景。


    引導著鍾亦完成了拜堂的順序之後,鍾亦卻忽然的抓住了我的手。


    然後猛的拉著我,往屋子外麵跑了出去。


    一路上沒有停止,我立刻明白了,鍾亦想要帶我去一個地方。


    而且她剛才沒有表現的要去二樓的意思,我的計劃應該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了的。


    很快,鍾亦就帶著我,來到了一家診所的門口。


    這是一家私立的診所醫院。


    進入醫院之後,樓道裏麵沒有一點點的光。鍾亦徑直的帶著我,來到了一個病房之前。


    病房是虛掩著的,她沒有說話,但是卻示意我,往裏麵看去。


    我探過頭,卻看見了一個頭部完全包裹在紗布裏麵的人,躺在病床之上。


    而她的渾身上下,則是連接上了不知道多少管道儀器。


    而就在同時,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輕咦的聲音。


    我猛的迴過頭去,卻看見一個穿著白色褂子的醫生,麵色怪異的問我,你是什麽人?


    我來不及解釋,但是身旁,剛才鍾亦站立的地方。卻空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影。


    ps:


    正常的兩點還有一更。然後就是晚上的更新。這幾天羅羅七更累爆了,讓我緩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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