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佩搖了搖頭說:"你不能去,你別忘了,我們本來就在躲著道教的人。讓你出去找供體給劉歆,就已經是冒險的事情。我最開始不知道你有這個麵具......"


    老佩一邊說著。一邊搖頭,眉頭皺的極緊。


    我卻對老佩的說法不認同,然後反駁了一句說:"先不說道教的事情,單憑一個器官販子,他們的手段就已經很歹毒了,孩子我們搶了出來,他們肯定會找陳女士一家人的麻煩的。"


    老佩打斷了我接下來的話,說了句:"你這件事情不能考慮你一個人的感受。你知道為什麽道教的人不止抓鍾亦,甚至找到你,甚至是我們其他人麽?他們抓到我們之後。就可以用來威脅。甚至是還有很多各種的手段。讓你說出來鍾亦的下落。"


    老佩說完之後,然後說了句說:"醫院裏麵不比其他的地方,他們肯定需要估量一些。用孩子的皮膚做供體,效果很好,可能就他們三個孩子的就夠了。"


    我立刻打斷老佩說:"別對孩子傷害太大,我可以再去多找幾個人的。"


    老佩卻說了句:"我有分寸,不用全部移植,皮膚是可以再生的。這些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不過,那個女人那裏。你應該把事情都說清楚了吧?"


    我有些不忍心。但是老佩給我說的明白,我們兩邊都有需求,陳女士之所以帶我去找孩子,就是因為我答應了給錢。要孩子的部分皮膚移植。而且劉歆也著急等待供體的皮膚。


    老佩的說法也沒有錯誤。


    我要下樓的時候,老佩叮囑我說了一句話說:"你別太刺激這個女人,我們盡快做完手術之後,就離開這裏,事情沒有完全解決的時候,這裏還是危險。"


    我問了老佩,嚴苛造出這樣的輿論打擊道教之後,到底還有什麽目的?難道我們要一直躲藏?


    老佩卻說了句,用不了多久了,這些事情你不用多問。鍾亦的危險沒問題,所以我們就保證自己別被抓住就好。


    下樓之後,陳女士已經自己把自己的手上纏好紗布了,三個孩子被放在沙發上,沒有動靜。


    她一邊流淚,看見我下來之後,求我救救孩子。


    我想起來孩子被注射了藥物,就要迴頭。但是卻看著老佩提著他的工具箱就下樓了。


    陳女士麵色蒼白的看著孩子。我對陳女士說:"等下我就給你錢,你老公手術要用多少錢?"


    陳女士,猶豫了一下之後說:"四十萬......"說完之後,她又添了一句,我們把房子都賣了,現在就差五萬塊錢。但是她依舊欲言又止。


    老佩給孩子又注射了一點東西,然後說了句:"很快就能醒了,沒危險。"


    然後老佩就直接開口說:"晚上就做移植手術吧,大麵積植皮,在背部,恢複很快。肯定不會對孩子的將來有損傷。至於錢,可以多給你,以後不要再去接觸那些做器官買賣的人了。"


    陳女士感激的看著我和老佩,我心裏麵還是有些掙紮。


    老佩說先休息吧,我做手術前的準備。


    等老佩上樓之後,陳女士卻擔憂的問我,我什麽時候去醫院?


    老佩剛才給我叮囑的話說的很有分寸,我對陳女士說:"醫院裏麵不可能出事,我們兩個人剛從那邊逃出來,現在出去恐怕不行。你給醫院那邊打個電話,就說你有事情暫時過去不了。你老公該做手術的不要耽擱,錢可以轉賬過去。"


    本來陳女士還擔憂,但是聽到我說的後麵的內容,也稍微放下一點心來,說:"我立刻就打電話。"我加了一句話說:"讓醫院多安排一個護士隨時看護吧,多的錢,再給你添上。"


    我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過了中午。


    去樓頂的冰箱取出來食物帶到樓下,發現小孩子都醒了,但是卻膽怯的坐在陳女士旁邊不敢多動。


    老佩的這個一樓裏麵,全部都是設備器械,有種冰涼的金屬感覺。給他們拿了東西吃,我沒多說話。去二樓找老佩。問老佩做完手術之後,我們什麽時候走?


    劉歆還是躺在房間裏麵,老佩正在給劉歆拆手臂上的紗布。沒有立刻迴答我。


    紗布拆完之後,能夠看見劉歆手臂上的位置,皮膚有些發白。劉歆看著自己的手臂,渾身都在顫抖。


    老佩鬆了口氣說:"恢複能力很好。再做植皮之後,劉歆是不能多動的,我們要在這裏呆上至少三天。"


    然後老佩說:"那幾個孩子,也要在這裏呆三天。隻要傷口不出現問題,那麽恢複就會很快。劉畫,你本來性格就搖擺不定。這一次千萬不要弄出其他事情,三天之後我們離開,然後你把他們送到醫院,後麵的事情,我們就不能管了,也管不了。到時候報警,交給警察處理就行。"


    我點了點說明白了。很快時間就到了晚上,老佩準備好了所有的一切。而且又收拾出來了一個房間。我去找了陳女士,她正在細碎著聲音和孩子們說什麽。


    我走近之後聽清楚了,她竟然再把所有事情都告訴孩子。


    但是這幾個孩子,臉上卻沒有那麽害怕了,因為,童真的內心。小孩子的話不多提。


    手術開始的時候,因為隻有老佩一個人,所以我得在旁邊幫他擦汗,陳女士就呆在樓下。


    目睹著取皮切割,第一個手術完成下來,老佩沒事,我整個人就像是虛脫了一樣。


    背部皮膚取下來之後,然後對傷口創麵做處理包紮,再送到房間裏麵去。讓陳女士照顧,另外又有一個孩子上了手術台。打麻醉之前,孩子也罕見的沒有害怕。我問了一句,他卻用一種天真且幼稚的語氣,很堅定的說:"我要救爸爸。"這句話給我的觸動特別巨大。


    三個手術完成之後,三個小孩全部趴在床上,陳女士在旁邊照顧。眼神之中擔憂不減。


    接下來進手術室的是劉歆。


    但是這一次,老佩卻沒有讓我進去了。


    說了句,讓我在外麵等著就可以。


    之前看見了老佩取走的皮膚,三塊背部皮膚,最多給劉歆的身體不到四分之一的位置完全覆蓋,但是老佩說夠了,我也不明白。


    手術時間格外的長,等到了接近第二天早上九點的時候,房間的門才打開。


    老佩的臉色蒼白,說了句:"好了。"夾休狂巴。


    我提著的心,終於鬆了下去。再看見劉歆的時候,她的頭也被紗布完全包裹了起來。手臂的地方吊著輸液管。


    老佩對我說:"劉歆需要安靜,然後讓我出來。同時,他自己也出來了。"去了孩子的房間,發現三個小孩都醒了,一個個趴在床上,沒有哭鬧,而陳女士,則是在旁邊,給他們說小故事。


    我和老佩到了一樓,我問老佩,三天之後我們去哪裏?


    老佩說:"嚴苛那邊,差不多到時間了,他會有新的動作,我必須要到他身邊去。鍾亦那裏......"


    老佩停住不說話了,說:"還有三天,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好。做器官買賣的那個道教的人,肯定手下有點勢力。陳女士已經徹底得罪他們了。走之前,能夠幫一點,是一點。"


    老佩最開始是完全不幫這些事情的,我還以為他鐵石心腸。


    我點了點頭說:"畢竟是法製社會,我等下去醫院看看情況。"


    老佩叮囑我說小心,然後就上樓了。


    影響老佩和我的,其實並不是陳女士他們的家庭,而是那幾個孩子,天真的說話。


    現在是早上十點鍾,外麵人群密集。我和老佩解釋了之後,麵具就是一直戴在臉上的。


    出門的時候,格外小心,到了醫院之後。卻發現醫院門口,被警車擋住了。


    有一個熟悉的背影,正在疾步往醫院裏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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