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白柳的話,我就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白柳笑了笑,然後就示意我跟著她往另外一個地方走去了。


    我們進入了一家風味濃鬱的咖啡廳。還是找了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了。


    這一次和早上不同的是,白柳問我為什麽看見我精神恍惚的樣子。我沒辦法和白柳解釋,於是叫敷衍著說其他的話題,但是明顯白柳同其他女人不一樣。聽見我開始敷衍的時候,卻忽然什麽都不說了,兩個人之間又是那種怪異的安靜和沉默。


    我心裏麵煩亂,嚴謹道士和吳奎的消息依舊不明確,但是我卻被中了圈套。被騙著去了吳奎家裏麵,還是把箱子帶出來了。


    不知不覺,出神的空檔,時間慢慢的過去了一個小時,白柳站起身來說:"我該迴去了。"


    我迴過神來說:"我送送你吧?"白柳沒有拒絕,我不知道白柳說的下個路口的小區是哪邊的方向,但是跟著白柳往後麵走了,邊走,白柳問我手上提著的是什麽東西?


    我強笑著說:"沒什麽,一個箱子。"


    白柳疑惑的說:"看起來感覺好怪的樣子。"


    我不想糾結在這個話題上麵,順口就說了句,不要的東西了,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白柳點了點頭。不在多問了,很快,就和白柳走到了一個小區的門口,白柳停了下來,說,這裏就是我家了。


    我鬆了口氣,讓白柳先迴去吧。我也要迴去了。白柳點了點頭進了小區。


    我下意識的抬頭看了小區外麵的房子一眼,就是正常的掃視,但是目光瞬間就停留在了一個窗戶上麵!


    那個窗戶後,有個影子一閃而逝!我死死的瞪著那扇窗戶,一動不動。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就滾落了下來。


    那個窗戶的位置在四樓左右,人的第六感直覺,天生就對其他的目光來的特別的敏銳,就像是你蹲坐在一個地方,有另外一個人站在你背後看了你一段時間。你在不知道身後有人的情況之下,絕對會感覺到極度的不適。


    我剛才的感覺就是那樣!但是讓我額頭上滾出來冷汗的則是......那個人一閃而逝的麵孔。讓我很熟悉......


    特別是那張蜈蚣臉的疤痕!


    我喘息著低下頭。不在抬頭去看窗戶的位置,而是快速的離開。


    迴到家裏麵之後,我整個人身上都是虛汗。


    那個蜈蚣疤男人竟然就住在附近,而且,從今天他躲在窗戶上麵看我的那個樣子,恐怕是昨天晚上,他發現我了。


    嚴謹道士和吳奎依舊沒有信息過來,包括劉歆,還有那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我把箱子放在茶幾之上,猶豫了很久,幾次把手放了上去,都沒有能下狠心把它打開。


    喘息著把箱子挪到了茶幾下麵,我煩躁的打開電視看新聞,但是心情越糟糕的時候,聽覺什麽東西的就越靈敏。樓道裏麵來來迴迴的走路聲,碰撞的聲音全部都傳進來了我的耳朵。


    我一氣之下就關掉了電視,幹脆跑到臥室裏麵睡覺了。


    但是這幾天以來,隻要我每一次閉上眼睛,就絕對會做噩夢。休記雜劃。


    這一睡下去,我又夢見了小言媳婦和小言,我和小言媳婦在纏綿的時候,忽然她全身的皮就掉下來了。血唿啦差的特別恐怖。然後我被驚醒,劉歆給我端了一杯水過來。我剛要喝,結果裏麵全部都是扭動肢體的蛆蟲!然後劉歆臉上的皮膚直接就炸開了。


    我驚醒之後,渾身都被冷汗浸濕。有些虛弱的去衛生間裏麵洗漱完了之後,去客廳裏麵找水喝。結果又開始聽見外麵砰砰砰的砸門聲音了。


    這一次我真的驚懼了起來,外麵砸門的聲音越來越響,但是我愣是死死的坐在沙發上麵不敢動。不像是昨天那樣,還敢過去趴在貓眼上看外麵。


    時間難熬的厲害,終於砸門聲終止下來之後,我足足等了十幾分鍾,都沒有其他的響動。才敢從沙發上站起了身子。本來想要迴房間了,但是想著外麵的蜈蚣疤男人應該走了。


    我就開始在疑惑對麵的屋子裏麵的人,和這個蜈蚣疤的男人有什麽關係。


    為什麽這個男人每天晚上都來砸門?而且樓上樓下幾乎沒有什麽反應?最關鍵的是,對麵的老太每天都說我們家的門在被砸響。


    想著那個男人應該走了,我慢慢的挪動了步子,把唿吸提的極為的輕,想要再看看外麵那個老太的兒子,今天會不會出來。


    於是慢慢的貼近了貓眼,但是映入眼簾的人,卻是讓我幾乎把眼珠子都瞪了出來!


    貓眼外麵,那個蜈蚣疤的男人,正做著一副獰惡的表情,看著我家的貓眼,我死死的咬住了嘴唇,差點就發出悶哼。拚命的憋住了那一口差點就喘出來的氣。也不敢動了,而且我還不知道剛才的腳步聲有沒有被外麵的蜈蚣疤男人聽見。


    蜈蚣疤男人繼續看著我家的貓眼,然後接連換了好幾個動作之後,才緩緩的收迴目光,往樓下走去。


    我渾身虛脫的趴在門上,憋了好久,才敢喘息出來。雙腿都開始發麻了。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麽人......我驚懼的想,明天我要不要報警。


    每天晚上這麽來一下,我以前不知道的還好,現在知道了,恐怕會被嚇死。


    而且今天走到白柳小區的時候,還陰差陽錯的就被他看見了。如果蜈蚣疤男人知道,他每天貓眼裏麵看見的人也是我。我不敢往下麵想了。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就從臉上的疤,還有這樣的行為方式,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是一個好人。


    很快,外麵又傳來開鎖的聲音......我立刻探頭,趴在了貓眼上麵往外看。


    果然,又看見老太的兒子,悄悄的探出來一個頭,左右打量了一下之後,又關閉了門。


    我仔細的注意著他的表情,發現他是謹慎中帶著一點點的害怕的。卻談不上恐懼。


    他和蜈蚣疤男人應該認識。而且蜈蚣疤男人肯定強勢於他,不過也不會強太多,否則他應該剛才的表情是恐懼才對。


    看完了之後,我從門口的位置迴到了臥室裏麵。虛弱的倒在床上,也不敢睡覺了。


    剛才才經曆了一次那麽讓我驚心動魄的事情,我害怕再睡的時候,它又變成噩夢,混雜進入我的夢裏麵。一直熬到了天亮的時候,我再也忍不住了。


    家裏麵不能呆了,否則我肯定被嚇成神經病。


    以前第一次見小言,還有小言媳婦第七感的時候,我都沒有被恐懼的像是現在這樣。


    隻是因為我直接就知道了小言媳婦,還有小言都是死了的人。還有嚴謹道士在身旁幫我。無論當時我是怎麽一個狼狽的樣子,但是肯定是不會發生致命的危險的。


    而且到了之後,我了解了第七感之後,麵對那些明確的人或者第七感的時候,我就有了一些底氣。


    今天的事情完全不一樣了。


    看了看時間,早上快要到七點鍾了,我胡亂的洗漱了一下,然後從冰箱裏麵抓了些吃的胡亂塞了一嘴,就決定出門了。吳奎和嚴謹道士不在,我沒辦法找人幫忙,而且老佩也帶著假劉歆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我不能過去,那樣會暴露她們的所在給劉歆。


    左思右想之下,我決定去,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去過的工地。


    上次袍哥被我嚇過,應該能夠聽我的話,躲到工地上會安全很多。


    外麵的霧氣還是沒有散去,我搓著手在樓下打車。


    然後目光亂掃的同時,看見了一個身影。我一下子就閃到了一個不起眼的位置!


    這個動作,純屬本能的反應,躲藏起來之後,我微眯著眼睛。


    看著和昨天一樣,站在一顆榕樹下麵的白柳。


    白柳不是昨天偶然出來閑逛的。


    她每天都會出來,而且她站的地方應該也沒有變動過。


    我的直覺告訴我,白柳不太正常。因為,她的目光,沒有離開過我住的這棟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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