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裏麵怎麽都想不起來剛才出去的時候有見過白柳的車。


    掛斷了電話之後,我胡亂的套上了一件衣服,就要出門。看了看時間,我沒有注意的情況之下。竟然已經到了淩晨六點多鍾。


    跑下樓之後,外麵的天色霧蒙蒙的,我打了個哆嗦,搓手四望,果然就在不遠的位置處,看見了白柳削瘦的身影。


    我快速的朝著白柳的位置跑了過去,對著白柳打了個招唿。白柳渾身都縮在一件白色羽絨服裏麵。麵色白的沒有什麽血色。


    我問白柳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現在那麽早的。白柳嘴角聲音有些微弱的說:"習慣早起了。我就出來走走,然後剛好就看見你了。"


    我噢了一聲,然後疑惑的問白柳也是住在這裏附近的麽?


    白柳點頭說,她就在下麵一個路口的公寓裏麵住著。我有些尷尬的不停搓手,但是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了,我和白柳萍水相逢,不過一車之緣。


    白柳忽然說了句:"找個地方坐坐吧。"


    我愣然的點了點頭。跟著白柳走了幾分鍾,就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肯德基麵前。


    白柳抬步就走了進去,我平時很少來這樣的地方,基本也不會吃這裏的東西,但是這個點,除了肯德基。應該也沒有能夠營業的地方了。


    和白柳坐在靠窗口的位置上,白柳一句話都不說的看著窗外發呆。我們兩個人都沒有點東西就坐在這裏。我有些尷尬。白柳沒有注意到我的時候,飛速的去點了兩杯咖啡,然後跑了迴來。


    白柳微笑著對我說:"這裏不用點東西,也能坐的。"我搖了搖頭說還是這樣好一點。


    兩個人又恢複了沉默,我尷尬的問白柳是不是一個人在這個城市。


    白柳奇怪的問我,怎麽會問這個問題。我害怕白柳誤會,然後就解釋了一大堆,白柳搖了搖頭說:"不是一個人,我丈夫也在這裏。"


    我聽到白柳這句話的時候,忽然心裏麵就失望了一下,隨機對自己有這樣的情緒,就感覺到萬分的惡心了。有些不安的對白柳說我有事,要先離開了。


    白柳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說,希望下次再見。


    我不敢直視白柳的目光。狼狽的跑出了肯德基。頭也不迴的往自己家的方向跑了迴去。


    迴到家裏麵之後,腦子裏麵混亂的厲害。搞不清楚怎麽會問了白柳那麽一個問題。


    慌亂的時候手上不知道拿什麽東西。剛好手機又震動了起來,我迅速的打開手機。


    震動的是短信,本來以為是吳奎發過來的,但是一看,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短信裏麵裏麵的內容對我說:"你沒事吧?今天早上十點之前,去我家裏麵,把那個箱子拿走,記住,一定是十點之前!鑰匙在門框上麵。"我心髒砰砰直跳了起來,但是額頭上去冒起了細密的冷汗。


    腦子裏麵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吳奎,但是吳奎怎麽會用這麽一個陌生的號碼給我發短信?


    經過了這段時間之後,我早就沒有那麽容易相信別人了,但是短信裏麵卻牽扯到了箱子。我不安的迴撥了電話過去,但是卻不在服務區了,立刻又換了吳奎的號碼撥過去。依舊是不在服務區的狀態。


    我能夠想象到自己麵色的難看,這條短信應該就是吳奎發的了。因為除了我,嚴謹道士,還有吳奎之外,不會再有第四個人知道箱子在吳奎家裏麵。而且還有吳奎家的鑰匙。


    可是吳奎短信裏麵卻沒有告訴我箱子在哪裏。


    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七點多鍾。距離我剛剛迴家坐下,還不到十分鍾。從我家裏麵到吳奎家打車需要半個多小時時間,吳奎說的十點之前怎麽都夠好幾個來迴的。但是關鍵的是吳奎沒有告訴我箱子在哪裏,我得在吳奎家裏麵去找。吳奎的電話打不通,我分別給兩個號碼都發過去短信,問了句箱子在哪裏。


    然後就下樓打車了,七點多鍾的時候,外麵的霧氣已經開始稀薄。等了十幾分鍾的時間,終於來了一輛出租車,上車之後迴憶了吳奎家裏麵的地址,然後告訴了司機。


    司機好像是剛接班,都沒有來得及和我侃兩句,還在不停的記著賬目。


    我有些著急的催他能不能快點,我趕時間。司機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我,然後踩了油門。


    一路上一直等不到吳奎的短信,我心裏麵埋怨了一下,吳奎把我看得太聰明了,箱子沒有多大,他家裏麵好幾層樓,我怎麽知道他放在哪裏?


    司機路上和我聊天,問我大清早的幹嘛去郊區?我迴答說取個東西,一會兒還得迴來。


    他又熱心的問我要多久?要不要他在外麵等我?然後一並帶我迴來?


    我想了一下,吳奎家裏四五層樓的樣子,我一層一層的找,箱子雖然不大,但是十幾分鍾的時間也足夠把屋子裏麵晃悠一個來迴了,於是就答應了這個司機。


    司機嘿嘿的笑了兩句,然後哼起了調子。七點五十分左右的時候,到了吳奎的家門口。我快速的下了車,跑到了吳奎的家門前。左右看了看外麵並沒有什麽行人,然後就伸手到門框上麵的位置去摸鑰匙。


    冰涼的門框上還有水珠,涼颼颼的冷風因此灌進袖口裏麵,讓我打了個寒顫。但是卻摸到了冷硬的鑰匙了。


    取下來之後打開了門,然後進了屋子。


    心裏卻想著,吳奎這麽不苟言笑的人,也會把鑰匙放在門框上麵。看來他也容易丟掉小的物件。第一層還是如同我上次和嚴謹道士來的一樣,並沒有什麽多餘的東西。我關門的同時,找到了燈的開關,然後打開。


    吱呀的房門關閉,寂靜的空間裏麵傳來迴響。節能燈的白熾光在剛打開的時候都是發暗的,所以就連帶著一層的光線也有些暗淡。


    我縮了縮衣袖,快步的往二樓的方向跑去。休記雜技。


    迴想上次吳奎說的:"他要去把箱子拿去洗洗。"吳奎會不會就近就把箱子放在那個地方了?


    二樓的客廳是不可能的,因為上次我和嚴謹道士就呆在客廳裏麵。


    有些後悔當時吳奎去洗箱子的時候我沒有迴過頭去多看兩眼了,甚至連他上沒上樓都不知道。


    推開二樓臥室的門,裏麵是一股淡淡的煙草味道,屋子裏麵很整潔。一眼掃過去,床鋪,櫃子。在沒有多餘的東西了。我迅速的拉開櫃門,裏麵是一摞一摞的紙張。關閉櫃門之後,再看房間裏麵,並沒有其他的地方能夠放下箱子。


    我又拉開了洗手間的門,裏麵也什麽東西都沒有。


    但是我注意仔細的看了一下洗手間的瓷盆,因為箱子上麵的東西可能是人油,沒有那麽容易洗掉。可是仔細的看了一眼之後,瓷盆光潔無比,沒有任何油汙的殘留。


    憑借吳奎的行事方式,恐怕也不會在自己家裏麵留下什麽惡心的東西,就算是有人油。也肯定被他處理過了。


    離開臥室之後,我繼續往三樓走去。


    三樓的框架結構和二樓一樣。但是卻不是客廳,而是一個偌大的書房。


    另外一個本來該是臥室的房間,卻是一個茶室。


    上來這層樓之後,我就聞道一股怪怪的味道。像是腐臭。但是又感覺被另外一股刺鼻的香氣完全蓋住。多聞了兩下,反而有些上癮的感覺了。


    我慢慢的向著香氣傳來的茶室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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