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按照嚴謹道士所說的,我讓假劉歆迴去。


    腦子裏麵還在想著嚴謹道士昨晚說過的話,小言媳婦肯定離不開我。嚴謹道士對第七感的鬼魂論研究到了什麽程度我不知道。我並不想維護我身邊的這個假劉歆,而且如果她真的是劉歆殺了的話,我和她住在一起,劉歆是肯定還會迴來的。


    可是從我這裏暴露假劉歆就是小言媳婦的話,嚴謹道士就該懷疑我為什麽之前不說了。我還要借助嚴謹道士身邊的老佩醫治我的病,吳奎又拿捏著小言爸爸死,小言媽媽的口供作為我的命脈。


    而最讓我意外的則是,嚴謹道士這一次竟然讓吳奎也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老佩告訴我說,我身上的傷口過幾天就會完全複原,但是第三批次的幼蟲也會開始生長,那個時候如果他還沒有研究出來藥,我就需要繼續去泡那個藥水了。我點頭說知道了。


    我和嚴謹道士迴到了小言家的村上,現在還是淩晨,這個時候進入小言家裏麵不容易被人看見,我心裏麵很不安。


    知道嚴謹道士的目的,我就是在配合他而已,如果他說的沒錯的話,那假劉歆肯定會在這幾天時間裏麵偷偷來找我了,到時候讓嚴謹道士來發現問題,我就可以把自己的事情完全的洗脫出去。


    院子裏麵這兩天並沒有出現任何的變化,但是進入院子之後,我就嗅到了一股臭味。


    我下意識的就去看前院右側的那個房間,小言爸爸的屍體還在裏麵,恐怕都要腐爛了。嚴謹道士就像是沒有聞到這個味道一樣,徑直的就要去後院。


    我攔住嚴謹道士說要不要先把屍體處理一下,這個味道太難聞了,而且我擔心會有人報警。


    嚴謹道士皺眉說先不能處理,就算是有吳奎在,但是發生了命案,肯定還是要調查的。我白著臉說屍體這樣放著,味道出去了以後肯定就瞞不住了。嚴謹道士告訴我,我們呆不了多長時間,小言媳婦就肯定會出現。


    我不解了,問嚴謹道士原因。嚴謹道士沉默的看了我許久才說:"第七感要保持形態,還要意識的刺激。這幾天你肯定接觸過小言媳婦,但是你不知道。我帶你來這裏,也就相當於把你和所有人都隔離開了。下一個來到這個院子的女人,一定就是小言媳婦。"


    前院的臭味太明顯,肯定是不能住人的,我和嚴謹道士就到了後院。嚴謹道士讓我去看廚房能不能正常的用,有沒有食物一類的東西,我們住在這裏的幾天不可能不吃飯。


    廚房裏有米有麵,冰箱裏麵也有不少的肉類蔬菜,我和嚴謹道士能夠正常使用好幾天的時間了。進了後院之後,嚴謹道士就去最開始他住的那個房間呆著了,我也想進房間的時候,嚴謹道士卻告訴我這一次院子裏麵隻有我和他兩個人了,讓我不用和他住在一起,去對麵那個房間呆著,等到小言媳婦來了之後,她的警惕性就不會有那麽高。


    我麵色有些不太好看,對麵的房間就是小言夫妻死亡的新房,也是小言爸爸喪命的地方。嚴謹道士說話從來沒商量,但是住在後院,好歹比在前院聞屍臭的味道強。


    中午的時候隨便做了點吃的,就呆在屋子裏麵,簡直就像是坐牢一樣。


    沒有電視,拿出來莫名還原的手機,充電開機之後,登陸了qq。本來是無聊打發時間的,然後卻看見了劉歆的號碼在線。我看著她的頭像好長時間。


    這個號碼,是身邊的假劉歆在使用,還是真劉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發過去消息。把手機扔在床上,打量屋子裏麵的布置。


    這幾天有落灰,我想找一條毛巾擦擦裏麵的桌椅什麽的,剛好就把目光留在了縫紉機上麵的白布上。順手就把白布拉了下來,然後轉身擦幹淨桌椅之後,準備重新把白布搭上去。


    卻不經意的在縫紉機上發現了一點油乎乎的感覺,還有一股子怪味。我皺眉用布去擦了兩下,沒想到油漬沒有擦下來不說,還把白布染成了髒兮兮的油黃色。


    皺眉去院子裏麵打水洗布。剛好嚴謹道士這個時候也站在院子裏麵沒有表情的想事情。我已經習慣了嚴謹道士這樣的表現了。剛認識嚴謹道士的時候,他就每天都站在棺材前麵一動不動的瞪著。


    嚴謹道士看了我一眼,然後眉頭忽然就皺了起來,說:"這塊布你從哪裏來的?"


    我指了指房間裏麵說:"我擦東西呢,沒想到有油,結果就弄得髒兮兮的,拿出來洗洗。"


    嚴謹道士臉色不太好看,讓我不要洗布了,帶他去看油是什麽地方的。


    我有些奇怪的帶嚴謹道士進屋,然後指了指縫紉機。


    嚴謹道士走過去之後,用手在機器上麵刮了一下,然後放到鼻尖嗅了嗅,麵色當即就變了。微眯著眼睛說:"把布扔了吧,這是人油。"


    我聽到這句話的瞬間,腦子是懵的,然後猛的反應過來,瞪大了嚴謹看著縫紉機。


    嚴謹道士卻皺著眉頭離開房間了,我趕緊就追了上去,聲音有些艱難的說:"你沒弄錯吧,怎麽可能是人油。"


    嚴謹道士看著我說:"這個院子裏麵的事情沒有那麽簡單,我們就找到小言媳婦之後,立刻就要離開這裏。你應該沒有忘記你經常看見的那個中年男人吧?"


    我麵色蒼白的點頭,嚴謹道士說:"我現在還不能確定他到底是人,還是某個人的第七感。這個院子裏麵已經出現人油了,而且我來到這裏也是一個意外,發現了有能夠證明我的研究的東西存在,才留在這裏的。剝皮殺人是很殘酷的手段,普通人做不出來。所以我也隻是想要找到被剝皮的小言媳婦,而不敢去招惹殺了她的那個人。你這幾天開了不少竅,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嚴謹道士的這番話給了我很多信息,他說完之後,就把我手中的白布接了過來,就在院子中間點燃燒了。發出難聞的油煙味。我在原地站也不是,但是屋子裏麵的縫紉機上全是人油,我也不敢迴去。


    白布燒完之後留下一灘灰燼。嚴謹道士就要迴他自己的房間,我猶豫了一下子,叫住了嚴謹道士。然後告訴嚴謹道士,前麵小言媽媽搬進這個屋子的時候,我晚上看見她在縫東西。


    嚴謹道士麵色不變的說:"她人在吳奎那裏,現在不要管這些事情,把我們的目的達到之後就可以了。"


    嚴謹道士說完之後就關門進屋了。我心裏麵掙紮無比,對於嚴謹道士來說他隻需要找到小言媳婦。


    但是對於我來說,小言媳婦很有可能是劉歆殺害的,那個中年男人每次找到的人都是我。小言爸爸因我而死,小言媽媽裝瘋賣傻的要殺我。這個院子的所有事情都和我有關。


    在院子裏麵站了一下午,晚上的時候簡單的去廚房做了點吃的,給嚴謹道士送去了,自己也吃了之後,天色已經暗下來了。這個時候我不敢繼續呆在院子裏麵了,而嚴謹道士還是堅持讓我單獨去住新房。


    躺在冰冷的床上,我腦子裏麵又迴想起來當時夢裏麵和小言媳婦的纏綿,再想著我和劉歆同居了三個月,都沒有碰到她。但是劉歆的突然對我好轉,就是在小言媳婦死了之後。這本身就是一個極大的問題,但是最開始我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是決然聯想不到這裏的。


    盡量讓自己不去看縫紉機,院子裏麵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對嚴謹道士說的就是,當時小言媽媽告訴我她在縫衣服的時候,是說了縫好以後要給我看的。


    腦子想的越多,就越痛,我用力的砸了砸額頭,迫使自己閉上眼睛睡覺,腦子裏麵卻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出來了。根本就睡不著。喘息著從床上坐起來,卻忽然發現房門是虛掩的。一個黑色的人影從門外一閃而逝。


    我心中一悚,立刻就想到,這個人是中年男人!然後猛的就從床上站了起來,立刻追了出去。猛的拉開房門的瞬間,卻是嗅到一股難聞的血腥的味道,急速的停下腳步,卻發現自己的門前,一連串的血色腳印。


    額頭上麵立刻起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而且由於我剛才的動作弄出來的響動太大。


    對麵嚴謹道士房間的燈也打開了。我喘息的看著門口的血腳印,嚴謹道士開門之後都沒有問我發生了什麽事情,同樣就看見了地上的腳印。


    我聲音發幹的問嚴謹道士,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我又被什麽東西纏上了?


    嚴謹道士沉默了一下,然後說:"先找。"


    腳印一直從房間門口往前院蔓延,我和嚴謹道士順著腳印到了前院之後,發現腳印離開小言家的院子,到了外麵。我心裏麵莫名的恐慌,什麽事情都沒有做,我又碰到了怪事。


    打開院門之後,腳印一直往村口的方向去了。我剛想要順著腳印追過去,但是嚴謹道士卻攔住我說不能追了。要先把外麵的腳印清理了,否則等到明天早上有人看見這些東西,立刻就會報警,到時候事情就麻煩了。


    嚴謹道士說的沒錯,我強忍著心頭的恐慌,然後兩個人去後院打水,從院子門口,一直擦腳印,擦到了另外一條街上,這才停了下來。村裏麵來往的車輛髒,主要行駛道路很少有人走,車輛來迴幾次腳印就沒了。我和嚴謹道士清理完這段腳印之後,我想要去順著腳印找下去。嚴謹道士卻攔住了我說不用去找。


    他肯定還要再來,我們等著就好。


    迴到院子裏麵,這次我怎麽都沒有辦法睡覺了,不安的看著嚴謹道士。嚴謹道士說我不應該被人纏上才對,第七感沒有那麽容易產生,很有可能這是一個人。


    我卻已經想到了......我麵色蒼白的對嚴謹道士說:"胖子文昨天車禍死了,是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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