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表妹不敢說話,怕引火燒身。


    她也沒有想太多,就是覺得自己應該支持一下同為女人,而且勢單力孤的表姐向冬晴。


    向冬晴這一路走來並不太容易,她也都了解,她覺得自己的想法或許幼稚,但有時候,親情是不容因利益而辜負的。


    趙思清也是笑道:“是啊,這算哪門子親戚啊!”


    趙玄黃緩緩地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齊等閑搶在趙思清之前道:“有人死了,有人就應該償命。”


    趙玄黃道:“那你應當去訴諸於法律,這正是你們所信奉的正義。”


    齊等閑道:“當法律不能夠伸張正義的時候,那麽,私人複仇便是絕對高尚且正義的。”


    謝天樵怒視齊等閑,說道:“好好好,放我的血,斷我的手,割我的腰子,也是正義?”


    齊等閑看了他一眼,不屑冷笑,然後呸的一聲一口唾沫直接吐到了他的臉上去。


    他根本就不屑跟這種人說話,謝天樵暗地裏扶持恩特集團在光煬一帶幹了多少壞事,還用得著說嗎?


    謝天樵是沒有唾麵自幹的能耐的,被一口唾液糊住了臉之後,他憤怒不已,恨不得跟齊等閑拚命。


    “你最好不要亂來,也不要亂說話,不然的話,我保證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活不過今晚,而且謝家還挑不出一點毛病來。”趙思清看都沒看謝天樵一眼,嘴裏卻說出這樣的一段話來。


    謝天樵聽到這話之後,不由頭皮發麻,腦海當中浮現出當年趙思清和齊不語攪和出來的那些可怕事件。


    於是,本來沒有唾麵自幹本領的他,也隻能強迫自己學會唾麵自幹了。


    趙玄黃笑了笑,沒有說話,如果謝天樵真的上頭了,被趙思清想辦法給宰了,那才更加符合趙家的利益呢。


    “南洋的一切,你都看在眼裏;北麵的超級大國是什麽結局,你也看到了。”趙思清緩緩地說道。


    趙玄黃轉過身,緩緩往外走去,到了門口之後,道:“我等著你來給我陸戰龍報仇。”


    齊等閑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憤怒,他的心境已是出奇的平靜。


    至少,在與趙玄冥動手之前,都不會有什麽大的波瀾被驚起。


    謝天樵跟著小跑了出去,他走得有些狼狽,本是想著跟隨趙玄黃來耀武揚威一番,結果卻是落得個唾麵自幹。


    “趙先生,今天的來意是什麽?”謝天樵忍不住問道。


    “來看看他們有沒有後手。”趙玄黃麵無表情地說道。


    謝天樵一驚,道:“看出來了嗎?”


    趙玄黃道:“看出來了。”


    謝天樵道:“有沒有?”


    趙玄黃道:“什麽?”


    謝天樵道:“後手。”


    趙玄黃道:“有。”


    謝天樵道:“什麽後手?!”


    趙玄黃轉過頭來,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道:“我又不是諸葛亮,我怎麽知道!”


    謝天樵被問得語塞,道:“那怎麽辦?”


    趙玄黃道:“隻能繼續。”


    謝天樵道:“繼續?”


    趙玄黃道:“是,已經到了這一步了,他們縱然有後手,也隻能繼續!我隻但願……”


    謝天樵見他久久不語,不由道:“但願什麽?!”


    趙玄黃道:“隻但願他們準備的這後手,不足夠應付我們的攻勢!”


    謝天樵有點毛骨悚然,當一個頂尖的棋手將勝利的希望寄望於對手會犯錯或準備不足的時候,那就真的證明這個棋手已經快要無子可落了。


    趙玄黃當然是一個頂尖棋手,若是一開始,這個局由趙思清來發起,那麽,他的準備將會更加充足,他發起的攻勢將會比現在還要兇猛十倍!


    但這個局,偏偏是向冬晴在擊潰了徐氏集團之後便立刻開始著手的。


    那時候的向冬晴當然不足夠讓趙玄黃重視,哪怕是現在的向冬晴,同樣如此。


    “我們已經輸不起了。”謝天樵咬著牙說道。


    “我們還能再輸這一次,但輸這一次的代價卻是足夠大的。哪怕我們最後一次贏了,這樣的代價也都是大家不願看到的。”趙玄黃淡淡道。


    “為什麽還能輸一次?”謝天樵謙虛問道。


    “因為還有趙玄冥。”趙玄黃道。


    “玄冥先生若是打死了齊等閑,那我們豈非能贏?”謝天樵驚喜道,他已知道趙玄冥踏入了全新的領域。


    “不能!就算他贏了,我們也還是輸了,隻不過那變革的速度會來得慢上一些,會讓我們還能保留下一些實力來,不至於什麽都沒有。”趙玄黃說道。


    他覺得很累,倒不是因為說了這麽多話很累,而是覺得跟謝天樵這樣的蠢人說話很累。


    聰明人往往都喜歡和聰明人說話,就像他和趙思清一樣。


    兩人這次見麵,幾乎沒說什麽,但彼此對一些事情卻又是心知肚明的。


    “那如果他輸了呢?”謝天樵有點驚恐地道。


    “自然是什麽都沒了,甚至我連命都沒了。”趙玄黃說道。


    “那我們呢?”謝天樵抿了抿嘴。


    “你們的權勢沒了,金錢沒了。”趙玄黃道。


    “那豈非等同於是連命都沒了!”謝天樵有些不能忍受地叫道。


    趙玄黃愣了愣,然後想了想,好像還真是如謝天樵所說這般,他們若失去了權力,失去了財富,淪落為了普通人,好像真的等同於讓他們丟了老命一樣難受。


    “所以我們要贏。”趙玄黃道。


    “沒有人想輸,他們也絕不會想輸。”謝天樵臉色陰沉地道著,“所以,他們的後手一定非常可怕。”


    “那麽,他們的後手在哪裏?”謝天樵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起來。


    趙玄黃道:“或許在米國。”


    謝天樵道:“那我們得想辦法阻斷他們!”


    趙玄黃道:“齊不語在哪裏?”


    謝天樵一怔,想起了那個不會說話,但是卻又讓很多人生活在陰影裏的可怕男人來。


    “他一定在為這個後手保駕護航,所以才會在歐羅巴搞出一陣腥風血雨之後不見蹤影!”謝天樵說道。


    “你還不算太笨,可惜,聰明得太晚了一點。”趙玄黃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去。


    趙思清站在落地窗前,看著趙玄冥兩人上了車,然後說道:“他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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