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綠彩,就算是當初的齊等閑,恐怕都想不到楊關關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會有這樣的成就。


    他當初之所以要教楊關關功夫,理所當然是要改變她那比較慫的性格,人家的胸大不大,他不是很在乎的,再說了,他也根本不是那種饞別人身子的老色批嘛!


    綠彩是死不瞑目的,眼睛圓睜,口鼻當中噙滿了汙血,胸骨凹陷下去一大塊。


    她本是盛氣淩人地來到香山要逼雷家低頭的,但最後,卻死在了楊關關這樣一個後起之秀的手裏。


    她心中,自然有不甘。


    但正如楊關關所說,她那種高高在上的好日子或許過得太多了,所以惜命,在最後關頭不敢放手一搏。


    否則的話,現在躺在地上的人,未必就一定是她。


    楊關關雙腿一軟,已經跌坐在地,她耷拉著兩條長腿,對著神山結衣微微笑了,道:“還要跟趙家合作嗎?”


    神山結衣瞠目結舌,搞不懂為什麽剛剛一直占據著上風的綠彩,會突然落敗!


    楊關關也覺得這一戰是自己最酣暢淋漓的一戰,甚至比在魔都打殘了楊靖都還要過癮三分。


    她將從齊等閑那裏學來的所有絕招,還有自己對武學的所有領悟都統統施展了出來,這樣的一戰,哪怕最後落敗,她也會死而無憾。


    她的骨子裏,已經有了那種老派武人的氣質!


    柳宗岩碎道:“我很好奇,是什麽樣的力量,讓你能夠在那樣的打擊之下不受影響的?剛剛那一記燕形槍,雖然很巧妙,但綠彩小姐的拳勁,絕對打傷了你的筋骨才對。”


    楊關關哈哈一笑,說道:“是那股當年把你們傑澎的侵略者趕出這幾百萬平方公裏土地的力量!”


    柳宗岩碎聽後不由肅然起敬,抬起手來,對著楊關關略微抱拳一禮。


    神山結衣卻是忍不住轉過頭去看著柳宗岩碎,冷冷道:“現在綠彩死了,而且是死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的!那麽,如你所願,我們與趙家無法再繼續合作了,那,我們應該跟誰合作呢?”


    柳宗岩碎平靜道:“這個最合適的人選,不正在你的眼前嗎?”


    神山結衣皺眉道:“他們與趙家相比,遠遠不如!”


    柳宗岩碎隻是一笑,道:“不要流於表麵,之前便是因為流於表麵,你才吃了這麽大的虧不是嗎?”


    神山結衣沉默不語。


    “唿!”


    楊關關在這個時候噴吐出一口濁氣來,她感覺到自己的肺腑仿佛有一把鋼刀在來迴剮蹭著,幾乎要把她的內髒撕裂。


    調整了許久之後,她才有力氣從地上站起來,然後問柳宗岩碎要了一把刀。


    柳宗岩碎也不問她要刀是準備幹什麽,接過刀的楊關關直接手起刀落,一下斬掉了綠彩的腦袋,然後脫了外套包裹起來,轉身就走。


    神山結衣在一旁看得不由遍體生寒,甚至有些恐懼了。


    柳宗岩碎很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道:“你現在知道我當初為什麽不願意與齊師傅起衝突了吧?他的徒弟尚且如此,何況是他呢?”


    神山結衣聽後,不由笑了笑,然後陷入沉思當中,船上的一眾懸洋會成員,也都是不由沉吟。


    楊關關將滴著血的外套纏在自己的腰上,步履蹣跚地下了船,走到了車邊。


    “喂!”


    剛到車邊,她就被氣炸了,因為,她看到一個老頭兒正躺在自己的車上喝酒。


    這可是她新買的愛車,被人這麽糟蹋,哪裏忍得住火氣?


    老頭兒睜開眼來看了她一下,笑了笑,從車上跳了下來,屁顛顛就走了。


    楊關關這才注意到,老頭兒穿的是一件道袍,長發也挽成了道髻捆在腦後。


    “什麽人呐這是,還是出家人,跑我車上躺著喝酒睡覺來了,以為自己是流浪貓啊?”楊關關不由暗暗吐槽了一句。


    “一看就知道他沒聽過阿杜的歌,居然跑到車頂來了。”


    吐槽完之後,她不由哈哈一笑,發現自己居然開始學習齊等閑的某些神吐槽了。


    她開車到了半道上,然後把包在外套裏的腦袋直接一下扔進了一個垃圾桶裏。


    不多會兒,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在垃圾桶邊停了下來,然後從裏麵收走了這顆腦袋。


    楊關關一路開得不慌不忙,車速平穩地抵達了家門口,剛一下車,腳步就忍不住趔趄了起來。


    “看來你這次很玩命。”齊等閑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微笑著看向她。


    “不玩命不行啊,那個女人真的厲害!當初你是怎麽一個人麵對五個高手,還把嚴動的命給摘走的?”楊關關不由吐出一口濃濃的氣息來,裏麵滿滿都是血腥味。


    綠彩在那五個人當中,功夫還是最弱的。


    也隻有在那樣的情況之下,她才有跟齊等閑動手的資本,不然的話,分分鍾就被一拳爆頭打死。


    齊等閑手裏摸出了聖水來,讓楊關關喝下。


    這是他手裏的最後一管聖水了,不過,對於楊關關,他向來都是不吝嗇什麽的,說是傾其所有都不為過了。


    “咕嘟、咕嘟、咕嘟——”


    楊關關吞下聖水之後,效果還沒那麽明顯,但片刻之後,感覺到疲倦的精神變得興奮了起來,然後,疼痛的肢體也逐漸開始被一股暖流所包裹,受損的髒腑同樣也不再那麽痛得讓人撕心裂肺了。


    “唿……這就是聖教的聖水嗎?你這個大主教,應該能從教皇那裏要到不少吧?”楊關關問道。


    “這是最後一管庫存了,教皇可是個吝嗇的家夥。”齊等閑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別浪費啊,一滴都要給我喝幹淨!”


    楊關關隻覺得最後一句話有點不對勁。


    齊等閑倒不知道她的內心戲,不然的話,肯定會哭笑不得,哥們沒這麽愛飆車吧?


    楊關關狠狠倒了倒試管,把裏麵最後一滴聖水都給倒了出來喝掉,這個時候,她就感覺有精神和力氣許多了。


    齊等閑伸手摸了摸楊關關濕漉漉的短發,說道:“你去洗個熱水澡,出來了之後,我幫你用暗勁化去瘀血。喝了聖水,明天你多半就能好起來了!”


    楊關關說道:“好好好,等會兒我也準備跟你好好聊聊來著。這一戰,太兇險了,但也太暢快了!”


    說完這話之後,她轉身進屋裏去洗澡了。


    貪狼冒出個腦袋來,道:“二當家,楊小姐這是被誰打傷了啊?要不要哥們去滅了他!”


    齊等閑轉頭看了貪狼一眼,淡淡道:“你當她還是以前那個慫貨啊?再過些年,當心她吊打你!”


    貪狼不由一個激靈,幽都監獄可別再來個三當家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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