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先生卻是瞎擔心了,葉草的食材明明就是取自陳皮皮事先備好的。他陳皮皮整個後山就最怕二師兄,又怎敢對君陌的寶貝大肥鵝下手呢。


    實可謂是關心則亂。


    “鵝鵝鵝!”大肥鵝張開翅膀飛將起來,飛的還挺高,越過君陌頭頂時,還吧唧下來一坨泥灰色的屎。


    得虧得是君陌修為高深,自有浩然之氣護體,不然身上可就添了有味道的顏料了。


    “哼,你個沒心沒肺的家夥,改天就將之烤了吃。”君陌衝著大肥鵝冷哼一聲,拿著手中劍迴到了食堂。


    此時一眾人正在品嚐葉草做的大肥鵝,包括葉草他自己。


    這個黃金大肥鵝那叫一個美味,明明是熟的,熱的,卻感覺不到任何煙火氣,外焦裏嫩,滿嘴留香,天然滋味,當真是絕絕絕。


    不過君陌雖然迴來了,但因為對大肥鵝有特殊的感情,所以隻看著他們大快朵頤罷了,自己卻並未動筷。


    這一頓吃的倒是不晚,但二十一道菜卻是一點不剩,尤其是寧缺那肚子,撐得圓鼓鼓的,就像個小皮球。


    “嘩愣愣!”


    卻見得葉草大袖一揮,一應餐具就都飛進了池子當中,桌麵也在瞬間幹淨。


    “寧缺,幫我洗碗。”陳皮皮叫寧缺道。


    “什麽!”寧缺不可思議地指著自己。


    讓本少爺洗碗?有沒有搞錯!沒進二層樓之前,在邊境當兵的時候,本少爺都沒洗過碗,現在進了唐國榮耀之地二層樓,反倒要洗碗了?


    開什麽玩笑!


    “哪那麽對廢話,要麽你將吃進肚子裏的都還我,包括那顆通天丸。”陳皮皮言道。


    “你!”寧缺差點沒氣死,還,怎麽還,難道讓本少爺吐出來給你不成?


    本少爺吃進去的東西,就從來沒有吐出來的道理。


    “好,幫你,幫你。”寧缺無奈隻能向惡勢力低頭,隨著陳皮皮一起去池子裏清洗碗碟。


    桑桑,少爺想你了。


    “哈哈哈……”兩人的這一出戲煞是精彩,引得葉草及其餘弟子一陣哄堂大笑。


    打打鬧鬧的才是真朋友,客客氣氣的是陌生人。卻不知是誰發明了相敬如賓這個詞,用以形容夫妻和睦,合同製夫妻吧。


    “對了,方才下棋的時候,你二人合奏十分和諧。我這裏倒是有一首笑傲江湖曲,曲譜尚可,你二人可以拿去演奏一番。”


    葉草跟後山兩位樂師說完,便向著兩人遙遙一指,兩人接收道曲譜之後立時大喜,忙不迭便演奏起來。


    修行者就是修行者,非是凡人所能比,過目不忘之能對他們來說隻是小意思,曲譜僅僅隻是看上一遍便已能輕手拈來,琴簫和鳴甚是動聽。


    “死胖子,別偷懶!”寧缺是全場最不懂得欣賞藝術的,根本就聽不進去。他隻注意到陳皮皮刷碗的動作停下來了。


    說什麽我幫你,明明就隻有我在洗刷刷,這不明擺著欺負人嘛。


    “你給我閉嘴。”陳皮皮實在懶得跟這蠢物多費唇舌,隨手一點即封住了他的嘴巴,讓他張不了口。


    你個小軍卒懂個屁!


    這是一首傳世之作你曉得不!那意境,那灑脫,非一般人所不能達也,聽完之後他陳皮皮都想衝下山去,縱橫四海,笑傲江湖一番。


    “多謝師叔。”兩名樂師謝過葉草送此等名曲。


    “無妨,無妨。”在音律一道上這兩位已經問鼎了,技藝方麵也沒什麽好教他們的了,隻能是送他們一首曲子。


    “師叔真是博學多才,卻不知是如何做到的?”後山小十一問道。


    他是個哲學家,平日裏都在秋千上思考問題,最喜歡就是抓著人探討了。


    “很簡單。”


    “哦?”一眾人豎起耳朵來聽。


    “活上10000年,保管你什麽都會。”


    !!!!


    眾人怵惕兮。


    “師叔說笑了,世人又怎能活10000年呢?”十一道。


    葉草並未就著這個問題說下去,而是笑著問小十一另外一個問題道:“人注定會死,又為什麽活著呢?”


    “當然是為了親人啊!”小十一脫口而出,但猛然間他意識到不對,這是個很高深的題。


    “如果為了親人活著,可親人總有一天會死,孤兒有很多的。他們為什麽活著?應該是為了繁衍子孫,但終究是要死的……”


    小十一立時便魔怔了,嘴裏念念有詞,如夢遊一般走出了食堂,很是自然地來溪邊的秋千上,一邊晃悠一邊思考。


    秋千與小十一更配哦。


    —————


    那麽接下來就還剩下:老大,老二,老三,老七,小十三了。


    吃完飯就不太想動,u看書w.uukansh 那就從老大先來吧。


    葉草問李慢慢道:“慢慢,聽顏瑟大師說你是最得夫子寵愛的一位?”


    “這……”李慢慢略一思忖道:“倒是常跟隨夫子左右,一刻不敢懈怠。”


    “那你可會打架?”葉草問道。


    “啊?”李慢慢有些發懵,前後兩個問題好像沒有任何關聯吧,用意何在呢?


    “嗬嗬,”葉草笑道:“那我就說的直白些。夫子既被譽為世間第一強者,必是最會打架的,你身為其大弟子,也是其最寵愛的弟子,又學了他幾成打架功夫?”


    “這,我們書院向來以理服人?”李慢慢笑道。境界他高了去了,但打架他是真不會。


    他成天都侍候在夫子身邊,將他老人家照顧的妥妥帖帖,別人看見夫子都是繞道走,又哪裏有他出手打架的機會。


    即便是哪個不開眼的擋路,隻要報出書院名號都得乖乖閃開。所以李慢慢才會說,書院以理服人。動動嘴就行了,又何必動手。


    “哈哈哈……”葉草大笑道:“拳頭大了才是理,才有資格講理。談判永遠是雙方勢均力敵,不然根本就沒有談判的資格。”


    “你可是大師兄,境界也是最高,難不成一直讓夫子他個老人家保護書院?當知有事弟子服其勞啊。”葉草言道。


    “多謝師叔指教。”李慢慢猛然驚醒。


    夫子已經很老了,比唐國都要老,如若他死去,書院就需要一個能替代他位置的人,不然書院乃至於整個唐國都完了。


    “君陌,教我如何打架。”


    二先生君陌是後山眾弟子中最守禮的,也是會打架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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