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道夫酒店就在附近的東安門大街上,那裏緊挨著王府井非常的熱鬧,距離北池子大街這裏也很近,也就十分鍾的車程而已,明天早上嶺南蘇家和西南蘇家那幫人來蘇家老宅非常方便。


    華爾道夫酒店最有名最奢侈的則是酒店大樓背後胡同巷子裏的華爾道夫酒店四合院,頂級四合院本來在上京就是稀缺資源,華爾道夫還能在酒店大樓背後購買兩所四合院,同時改建成華爾道夫最負盛名的四合院酒店,可見他們的能力實在不小啊。


    兩座緊密相連的四合院分為東西別院,華爾道夫酒店基於明代王府級傳統四合院建築要素進行設計修建,然後再被賦予藝術裝點和文化內涵。


    從外麵看起來兩座四合院就像是非常傳統的上京四合院,四合院以二朱紅為主色調,青磚灰瓦,金線蘇畫,還有鮮亮的紅漆油飾,整體看起來非常的大氣磅礴,除此之外還有一條秘密通道與前麵的華爾道夫主樓相連。


    不過四合院內部卻非常的現代化,跟華爾道夫酒店既現代有複古的文化如出一轍。


    四合院西院是一套獨立的別墅,自帶私人泳池等等,東院則是一間一百二十平的雙臥套房,以及三間一百平的單臥套房。


    今天這華爾道夫酒店四合院就被嶺南蘇家和西南蘇家全部包下來了,嶺南蘇家住在西院的獨立別墅裏麵,西南蘇家則住在西院這邊,這樣雙方見麵交談都非常的方便。


    西南蘇家根本無所顧忌,不在乎任何人說什麽,就差給自己貼上我是嶺南蘇家的走狗了。


    當走狗怎麽了,隻要有肉吃有湯喝就行了,不是誰都能當嶺南蘇家的走狗的,他們西南蘇家給嶺南蘇家當走狗怎麽了,他們這些年賺的是盆滿缽滿啊。


    想當年他們西南蘇家就隻是嶺南蘇家的一個偏支,隻是在滇州做點倒賣茶葉的生意混口飯吃,可是現如今他們西南蘇家是多麽厲害啊,不僅在嶺南蘇家的幫助下進入了蘇家長老會,還成為滇黔兩州影響力無人可及的大家族,這是他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舔狗隻要添對了對象,那添到最後可就是應有盡有了,他們西南蘇家就是業界楷模啊。


    嶺南蘇家這邊是蘇永軍作為代表來的,蘇明河雖然現如今還是嶺南蘇家的家主,可是畢竟年紀大了不適合出遠門,上次去宗祠祭祖已經是最近幾年出來最遠的一次了。


    就像齊魯蘇家現如今的家主是蘇翰林,可蘇翰林比蘇明河的年齡還要大,長老會這種瑣事自然不願意來,上次來上京主要還是為了給蘇北冥疏通某些關係,讓他這位孫子再進一步。


    西南蘇家現如今的家主蘇玉泉就比較年輕,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子,他跟蘇永軍是一個輩分,穿著打扮非常洋氣,絕對的可以當明星的顏值和氣質,好像他年輕的時候還投資過兩部滇州題材的影視作品,在裏麵還客串過幾個角色。


    此刻在華道夫四合院酒店的西院客廳裏麵,蘇永軍和蘇玉泉這對兄弟相對而坐,茶幾上擺滿了各種水果美食,蘇玉泉還特別帶了幾瓶紅酒,他是留學迴來的海歸,最大的愛好就是紅酒。


    他在滇州有個非常大的酒莊,就在春城滇池旁邊的山上,這個酒莊就算是放在放在全國也名列前茅,裏麵珍藏著全世界各地酒莊的美酒,什麽年份的都有。


    每次出門的時候,蘇玉泉都會帶幾瓶上好的紅酒,他要是不當西南蘇家家主了,絕對是個優秀的紅酒師。


    蘇永軍比較沉穩老練,不像弟弟蘇永福那麽飛揚跋扈,嶺南蘇家作為蘇家內部最大旁係,在嶺南地區那可是根深蒂固,不然蘇永福也不會有嶺南小公子之稱。


    蘇永軍是蘇明河內定的繼承人,一般長老會都是由蘇永軍代表嶺南蘇家出席,其他兩位都沒有任何意見。


    蘇玉泉如今已經是西南蘇家的家主了,他倒是沒有什麽壓力,隻要跟著嶺南蘇家走就沒問題,其他的就是在滇黔兩州當好土皇帝,隻把這兩個州經營好,對於其他地方也沒興趣擴張。


    當然西南蘇家的實力也不允許他們繼續擴張,往東就是嶺南蘇家的地盤,他們最多和嶺南蘇家合作做點投資,一切都由嶺南蘇家說了算,往北就是實力錯亂複雜的蜀渝地區了。


    蘇玉泉和蘇永軍打小就認識了,他倆不是親兄弟卻更似親兄弟,幾乎是無話不說,蘇玉泉也沒有因為自己是西南蘇家的家主而自恃身份把蘇永軍不當迴事。


    蘇玉泉搖晃著紅酒杯說道:“軍哥,這款白馬莊園98年的限量款怎麽樣,我感覺口感有點生澀,入口不是那麽的柔順。”


    蘇永軍更喜歡喝洋酒,嶺南那邊喝洋酒比較多,紅酒相對來說少點,他輕笑道:“我是囫圇吞棗嚐不出好壞,你在這方麵是專家,你說不好喝那就肯定有問題。”


    蘇玉泉沉聲說道:“倒也不是不好喝,隻是這個品質和口感配不上這個價格。”


    蘇永軍哈哈大笑道:“你啊你,生活還是有品位,不像我就不行,每天太多事忙的要死,分身乏術無可奈何。”


    蘇玉泉不輕不重的說道:“軍哥,有時候該放權就得放權,不要讓自己活的那麽累,人這一輩子不就圖個高高興興平平安安,其他事情你也管不過來,咱們死了以後子孫們的事情想操心也無計可施。”


    蘇永軍不以為然的說道:“道理我們都懂,可真要做到這點又談何容易,咱們要隻是普通家庭出身,這樣躺平享受就很容易,可是我們都不行啊,我們要是倒下了,後麵就得砸死不知道多少人。”


    蘇玉泉沉默了,蘇永軍所說的是實話,他們不是一個人,是一個大家族的集合體,所有的榮耀都讓他們占了,那等到需要抗壓的時候,他們也就得站出來啊。


    就像這次這麽大的動靜,他們就算是想躺平,背後那幫人也不會讓他們躺平的。


    他們要是扛不住壓力,背後那幫人說不定就得換了他們,所以他們也隻能站出來。


    蘇玉泉長歎口氣道:“是啊,所以這次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麽辦,反正先前該跟伯伯聊的我也聊了,該跟軍哥你們商量的我也商量了,一切都聽你們的,你們說怎麽辦就怎麽辦,我們西南蘇家隻支持你們。”


    蘇永軍饒有興趣的說道:“蘇秦那小子你應該沒見過吧,好像他現如今這些旁係該見的都見了,唯獨沒見過的就是你了。”


    蘇玉泉無所謂的說道:“見不見他又有什麽意義,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屁孩而已,還真把自己當蘇家大少爺了,我們西南蘇家隻認你們嶺南蘇家,隻要明河叔一句話我們連族長都不認,認他算什麽東西?”


    蘇玉泉很清楚老族長那邊也是這麽想的,所以蘇秦才沒有去找自己,因為他們是以嶺南蘇家馬首是瞻,他們也不可能背叛嶺南蘇家,所以見與不見沒什麽意義。


    再說了,人家可能覺得他們西南蘇家不夠資格吧。


    蘇玉泉一點都不生氣,他們把這些早就想明白了,因此這些年才緊跟著嶺南蘇家的步伐。


    蘇永軍盯著蘇玉泉沉聲說道:“玉泉啊,這次的事情你做好心理準備了沒有?老狐狸這次明擺著衝著我們來的,很有可能大幅度的砍我們的人,我們這邊已經做好準備了,就是不知道你做好準備了沒有,說白了就是你能壓住下麵那些人嗎?”


    蘇玉泉底氣十足道:“軍哥,這件事你放心就是了,我早已經給家裏其他人打了預防針了,老狐狸要對我們動手,我們也無能為力啊,隻不過就這麽認輸,我有點不服氣。”


    蘇永軍冷笑道:“當然不可能就這麽認輸,該鬧的我們也得鬧,不然讓老狐狸覺得我們太好欺負了,這次被砍是肯定的,可我們也不能白白被砍,那就把事情鬧大點,把所有事情搬到台麵上說,這樣其他人就算是不會支持我們,也會同情我們的。”


    蘇玉泉冷哼道:“我也是這麽想的,鬧就鬧大點,他讓我們不好過,我們也讓他不好過。”


    蘇永軍不緊不慢的說道:“還是上次我給你所說的三件事,第一件事就是這次針對我們,必須讓他給我們一個理由,能減少損失就減少損失,我們不鬧隻會損失更大,鬧的話可能還能損失小點。第二件事就是海外利益的事情,也該給我們一個說法了,他憑什麽占大頭啊,得給我們一個說法,也讓其他旁係有所惦記。第三件事就是他孫子蘇秦的事情,現如今靠著蘇家的背景資源在西北和西南鬧的動靜那麽大,李家都開始針對我們了,必須要讓他有個說法,也得限製這小子。”


    蘇玉泉點點頭說道:“軍哥,這些我都知道,明河叔已經給我交代過了。”


    蘇玉泉肯定不知道這三件事的目的性,嶺南蘇家這是針對性的反擊,第一件事就是要讓老爺子知道他們生氣了,那生氣了就有可能翻臉,翻臉的話誰都別好過。


    第二件就是國內的利益受損了,那就搶海外的利益彌補,他們隻要把這個事情引爆了,其他旁係也會有想法的,憑什麽讓你這隻老狐狸占大頭啊,我們就隻能喝點湯而已。


    第三件事更重要,他們必須限製蘇秦的發展,為未來可能發生的變故做好心理準備,不然那個時候他們對付蘇秦就有些麻煩了。


    嶺南蘇家已經下定決心了,隻要老爺子這次敢砍他們太狠,那他們就隻能鋌而走險了,隻要老爺子死了,那這個蘇家誰說了算還不一定呢。


    現如今他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同時也在秘密謀劃聯係了,隻是這件事還沒有告訴蘇玉泉而已,誰讓事情實在是太大了,謀殺蘇家族長那可是大事,萬一走漏風聲了,大家都得完蛋。


    蘇玉泉有些好奇的問道:“軍哥,中原蘇家那邊現在什麽情況,先前不是答應要跟我們一起反抗老狐狸麽,怎麽最近沒聲音了?”


    說起中原蘇家,蘇永軍就有些不屑道:“蘇金科就是個廢物,剛開始喊聲倒是挺大,現在卻已經慫了,人家可是老狐狸的嫡係,就算有些矛盾,卻也不會大動幹戈,我們哪能跟人家比啊?”


    蘇玉泉點點頭說道:“這倒也是,蘇金科這人太浮躁,主要還沒實力,就知道吃喝玩樂,那明河叔所說的三件事蘇金科這邊知道不?”


    蘇永軍搖搖頭說道:“這些事情我當然沒告訴他,我怕他提前給泄露了,蘇金科靠不住的,還得是我們自己來啊。”


    蘇玉泉沒好氣的罵道:“這個慫包。”


    蘇永軍繼續說道:“而且我這邊得到了消息,說蘇金科昨天就已經到了上京,昨天晚上約小狐狸見麵了,至於聊了什麽不知道,大概率是想通過小狐狸給老狐狸道歉認錯,他這幾年跟我們走的太近了,老狐狸肯定對他頗有意見,這次保不準連他也會砍。”


    蘇玉泉皺眉說道:“那他願意啊?”


    “他當然不願意,可是他不願意又有什麽辦法,老狐狸對他肯定沒有對我們這麽狠,萬一人家給老狐狸認認錯,老狐狸心軟後做做樣子而已,迴頭用不了多久又能給中原蘇家彌補迴來,不管怎麽樣中原蘇家跟老狐狸還是走得近點而已,隻是蘇金科空有野心沒有實力而已,老狐狸不可能把中原蘇家徹底推到我們這邊的。”蘇永軍如此說道。


    蘇玉泉默默點頭道:“嗯,軍哥你說的有道理啊,中原蘇家當年也是老狐狸提進長老會的,就像我們西南蘇家是你們嶺南蘇家提進來的,打斷骨頭連著筋,老狐狸也不可能真對蘇金科怎麽樣,除非蘇金科自己找死。”


    蘇永軍繼續說道:“而且我聽說蘇金科為了應對這次的事情,害怕老爺子對他們中原蘇家太狠,已經把他那位退隱山林的小叔給搬出來了,這位老狐狸當年非常的認可,多少也會看在他的麵子上,不會對中原蘇家那麽狠。”


    蘇玉泉喝了口紅酒說道:“唉,看來這次隻有我們遭殃了,誰讓我們不是一路人呢?要我說啊,當年明河叔就不應該把族長的位置讓給老狐狸,不然哪有今天這些事。”


    蘇玉泉這是心裏話,嶺南蘇家和西南蘇家都是這麽認為的,他們覺得當年蘇明河比老狐狸更有資格當族長,隻是支持老狐狸的勢力比較多而已,誰讓嶺南蘇家偏居嶺南,相對來說沒有老狐狸的政治資源多。


    這也是為什麽嶺南蘇家和西南蘇家不認老狐狸的主要原因。


    如果蘇明河當了族長了,那現在的嶺南蘇家已經無人敢惹了,他們西南蘇家相對應的也就水漲船高了,就不用隻守著滇黔兩州這一畝三分地了,可能早就擴張到整個西南了。


    蘇永軍搖搖頭說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當年的事情也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老頭子真要有那個實力,他能不爭麽?”


    蘇永軍比別人都清楚怎麽迴事,不是老爺子不爭而是爭不過,誰不願意坐在那個位置呢?


    這些話都是別人恭維他們的話而已,聽聽而已就行了,他們要是這當迴事了,那就有些太可笑了。


    蘇玉泉悻悻笑道:“不說了不說了,這些事情就這樣吧,老狐狸想對付我們那就盡管來吧,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把我們逼急了我們就把這個蘇家給分裂了,咱們各玩各的就行了。”


    蘇永軍聽到這話卻反駁道:“玉泉啊,這話可不能亂說啊,蘇家之所以厲害,那就是因為我們是個整體,如果我們能單獨拿出來沒有人把我們當迴事的,比我們厲害的家族太多太多了,可正因為我們加起來如此龐大,他們才不敢把我們怎麽樣,所以蘇家永遠都不能分裂。”


    蘇玉泉不明白蘇永軍的意思,皺眉說道:“那真到了那個地步我們該怎麽辦?”


    蘇永軍眼神玩味的說道:“橋到船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


    既然蘇家不能分裂,那換個族長不就行了?


    老狐狸死了,小狐狸有那個資格當族長嗎?


    他肯定想啊,可是他配嗎?


    隻要他們嶺南蘇家率先發難,其他旁係必然揭竿而起,長老會少一個旁係可不是小事啊,何況是瓜分那麽大的利益呢,估計其他旁係比他們還要著急嗎?


    所以他們這次要鬧,而且要鬧的大,讓所有旁係都能感受到危機感,這樣他們到時候動了手,旁係們才會順勢而為。


    蘇永軍和蘇玉泉再不聊這些瑣事了,一瓶紅酒喝完蘇玉泉就迴東院睡覺了,養精蓄銳明天才能大鬧一場。


    蘇秦這邊送走江南蘇家眾人以後也準備迴房間休息了,誰知道就在他快要休息的時候,裴妃急急忙忙跑來通知他,說是有人深夜前來拜訪,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齊魯蘇家的蘇北冥。


    蘇秦不知道蘇北冥大晚上來蘇家老宅找他什麽事,可畢竟是蘇北冥,蘇秦不見也不行,就隻能去外宅見蘇北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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