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晉軍內部發生劇變之時,埋伏在身邊的餓狼胡夏也亮出了獠牙。


    胡夏先鋒軍統帥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胡夏太子赫連璝。


    在沈田子假意戰敗後,赫連璝產生了一種“晉軍不過如此”的錯覺。


    所以此時的他野心也膨脹開來。


    既然晉軍如此孱弱,那何不直取關中腹地?


    於是赫連璝便繞過劉迴堡,打算直取鹹陽。


    但出乎赫連璝意料的是,鹹陽守軍...有點強啊!


    因為王鎮惡事先安排了三千精兵,配合鹹陽高大的城牆和成排的連弩。密密麻麻的弩箭,一度打的赫連璝懷疑人生。


    沒有選擇強攻,赫連璝用出了自己的天賦技能——喊爹。


    “給後麵的大單於傳信,告訴他晉軍都是草包,請他速速入關,剿滅劉迴堡的晉軍主力!”


    至於赫連璝自己,見鹹陽難以啃下,他腦子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麽。


    “既然晉軍主力都在劉迴堡。”


    “鹹陽又有重兵把守。”


    “那...”


    赫連璝猛的望向南方。


    那長安呢?


    現在豈不是說長安空虛?


    赫連璝身為匈奴太子,那也是繼承了匈奴打仗靈活多變的特性。


    專挑七寸打這是遊牧民族刻在骨子裏的能力!


    一想到這,赫連璝有些興奮,眼中閃動著貪婪的光芒。


    “去征集附近所有的船隻!”


    “我要給父親一份大禮!”


    ——————————


    “迴去補覺了,我年紀還小,要發育!”


    見製服了沈田子,劉義真那顆懸著的心終於是鬆懈下來。


    這幾天他一直忙著在幾人之間周旋,覺都沒睡好幾次,簡直是穿越者之恥!


    而且這幾天王鎮惡、毛德祖、王修這幾個傻大個老是在劉義真麵前晃悠,讓目前身高不過六尺的猛男劉義真很是不忿。


    為了身高。


    為了下一代。


    早睡早起,從我做起!


    乘著安西將軍府內的燈火,劉義真哼著小曲打算迴到自家小窩好好補覺。


    “吱呀。”


    推開門,劉義真連衣服都沒脫,就要往床上撲。


    不對!


    等劉義真鑽進被窩,卻感受到了異樣,喉結也不自覺的抖動了一下。


    他緩緩掀開被子,笑了。


    不對!


    一定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


    默默放下被子,過了三秒後再次打開。


    笑容凝固。


    隻見一顆腦袋出現在自己身邊...


    ...


    ...


    ...


    “臥槽!!!!”


    “啊啊啊啊啊!”


    “鬼啊!!!!!!!”


    劉義真炸了!


    他的腳對著那顆人頭瘋狂亂踢,身子也不自覺的摔到床下。


    自己來的不是古代嗎?


    為毛有鬼啊!


    劉義真掙紮著想要爬起來跑路,卻聽床上“哎呀”一聲。


    咦?


    是個女鬼?


    劉義真大膽的迴頭看去,卻發現那顆腦袋下麵還有手?


    而且那手貌似正捂著鼻子,從指縫中還有猩紅的血液留出。


    會流血?


    劉義真小心翼翼的問了句:“你是人?”


    人頭悠悠的迴了句:“主上說笑了。”


    見對方能交流,劉義真努力眨巴著眼睛,這才看清對方的真容。


    額。


    不是人頭。


    是個人。


    隻見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鵝蛋臉女子正捂著鼻子幽怨的看著劉義真。


    而且一股熟悉的味道讓劉義真想起來——自己每天睡覺時聞的好像也是這股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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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劉義真恍然大悟。


    感情是暖床的啊!


    慌亂中站起身:“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主要是...”


    就在思索怎麽能合理解釋的時候,劉義真卻發現對方的鼻血流的簡直如決堤一般,浸濕了好大一塊床褥。


    少女!你這凝血功能不行啊!


    就這劉義真還有空瞎想,他用力從身上的衣服扯下一塊布料,走到少女身邊。


    “抬頭!”


    “嗚嗚。”


    少女說不出話,但還是昂起頭顱。


    “手取下來!不然我怎麽堵啊!”


    少女更幽怨了,放下自己的手,那鼻血嘩啦嘩啦往外流。


    “嗯哼,這才對!”


    劉義真觀察著被鼻血塞滿的鼻孔,想知道哪個是被自己踹爛受傷的鼻孔。


    “......”


    “我看不出來哪個破了,你能感覺到嗎?”


    少女壓著牙:“兩個都破了。”


    “哦哦!”


    又撕下一塊布條,劉義真把它們搓成團才發現好像撕的有點多。


    “有點大,你忍一下。”


    接著,不由少女拒絕,劉義真將兩團比鼻孔還大的布團塞到對方鼻孔中。


    “繼續昂著!到不流了才行。”


    接著劉義真又用自己袖子幫少女把臉上的血跡給擦掉,擦著擦著卻是越擦越亂,把對方整成了個大花貓。


    加上她隻能用嘴巴唿吸,看上去相當喜慶。


    “哈哈哈。”


    劉義真沒忍住笑了出來。


    而少女的眼神已經從幽怨轉化為絕望。


    “不是笑你,隻是突然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劉義真一本正經的解釋,但少女早已心如死灰。


    擦了許久,終於能看清個人樣,劉義真這才收手,滿意的端詳著自己的傑作。


    咦?


    這丫頭長的還怪好看的。


    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都不缺!


    就是有點小。


    眼睛往下一撇,劉義真傻了。


    “你沒穿?”


    少女正式社死。


    暖床...如果穿著衣服還暖個屁的床!


    衣服會保溫的不知道嗎?


    “咳咳。”


    劉義真飛快退開半個身位。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少女無奈。


    就退開這麽點,連毛都能看見好吧!


    見少女不為所動,劉義真遺憾的客氣道:“要不我出去?”


    少女重重的點了點頭。


    “唉。”


    劉義真自認還是個君子,隻得退出自己的房間。


    這都什麽事啊!


    過了良久,房門才緩緩打開,一個身穿黃色衫裙的身影出現。


    “還請主上恕罪!今日不知主上突然迴府,冒然衝撞了主上,還望主上責罰!”


    少女出來第一件事就是行禮道歉,劉義真很大氣的擺擺手:“沒事!原諒你了!”


    “不過你以後也不用來暖被了,用個湯袋不就好了?”


    湯袋就是熱水袋,也是平民取暖最常用的東西。


    少女聞言似乎有些喜悅:“當真?”


    “騙你做甚?”


    劉義真隻是迴想起前世自己去華夏中部上大學時那沒有暖氣進被窩的酸爽感。


    睡了一晚被窩沒熱,那種刺骨的絕望是對北方孩子最大的懲罰!


    所以叫一個女孩子耐著嚴寒用體溫給他暖被,多少有些不人道。


    “你給我暖了這麽長時間被子,去領些賞賜吧。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主上,我叫李靜。”


    李靖?


    劉義真神色古怪。


    不對,她父母應該沒這麽硬核。


    不去糾結到底是李靖還是李靜還是李敬,劉義真隻知道自己真的困了。


    “行了,去吧!”


    打發走李靜,劉義真重新迴到被窩。


    “...”


    “...”


    翻來覆去,卻怎麽都睡不著。


    自己剛才是不是幹了件蠢事...


    少女不香嗎?


    要個錘子的熱水袋!


    莫非自己剛才又進賢者模式了?


    劉義真痛苦的抱住委屈的自己。


    我他麽想靜靜!


    這時屋外卻傳來騷動,自己房門也被敲響。


    本就鬱悶的劉義真選擇了無視。


    誰都不要理我!我要靜靜!


    可敲門聲越來越急,讓劉義真根本沒法想靜靜。


    氣急敗壞的跳下床榻:“誰啊!”


    一打開門,卻是杜驥那張帥臉。


    不過此時這張帥臉寫滿了焦慮。


    “桂陽公!城外發現胡夏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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