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老頭一臉的不情願,磨磨蹭蹭地將那塊係在腰間、閃爍著溫潤光澤的美玉解下來,極不情願地遞到了程景浩麵前。程景浩見狀,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伸手接過這塊美玉。隻見他眯起雙眼,仔細端詳起來,很快便發現美玉上方精心雕刻著一個小小的“賈”字。


    此時,程景浩心中暗自思忖道:“哼,這賈老頭果然沒安什麽好心!誰不知道這偌大的京城裏,十家當鋪之中竟有九家都是他們賈家的產業。這塊美玉想必也是價值不菲,他怎會如此輕易就交出來?其中定然有詐!”想到此處,程景浩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緊接著,程景浩毫不猶豫地將剛剛收到的厚厚一遝銀票和那塊玉佩一同塞進了站在一旁的蘇民強手中。蘇民強先是一愣,待看清手中之物後,頓時激動得熱淚盈眶,涕泗橫流。他顫抖著雙手緊緊握住那些銀票和美玉,心中滿是對程景浩的感激之情。


    要知道啊,如果不是程景浩仗義援手、挺身而出,那他今天一整天可就真的是白白辛苦地彈奏琵琶啦!這麽長時間的努力,要是得不到應有的迴報,那該有多可惜呀!


    再說了,麵對著眼前這筆堪稱巨額的財富,他心裏可是一點兒底都沒有。畢竟以他自己的能力,別說獨吞這筆錢財了,就是連想一想都會覺得心虧!更何況,要不是程景浩唱功好,找人寫的曲子編得好,剛找到他會彈琵琶。他不過是個普普通通會彈琵琶,哪有那麽大的能耐去承受這樣一筆巨款所帶來的壓力?


    所以,當蘇民強看到這些財寶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便是下意識地想要將它們全部退還給程景浩。然而,就在他剛剛伸出手準備有所動作的時候,突然間,程景浩猛地轉過頭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淩厲無比的目光,簡直就像是一道劃破夜空的閃電,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勢直直地射向了蘇民強。


    隻一瞬間,蘇民強便被嚇得魂飛魄散,整個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原本伸出去的手仿佛觸電般迅速縮了迴來,然後哆哆嗦嗦地將那些銀票和玉佩緊緊地攥在手中,又慌慌張張地塞進了懷裏。此刻的他,心道壞了,又惹哥不高興。


    正在這個時候,一直在旁邊等待得有些焦躁不安的武老頭終於忍不住開口催促道:“咳咳,我說這位小哥啊,這銀子咱們可都已經如數奉上啦!你看看,從白天一直坐到現在,這天都快黑透嘍!你那唱曲兒的相好是不是也該露麵了?趕緊叫她出來給我們大夥兒好好地唱上一曲兒,也好讓咱們聽聽這美妙的歌聲解解悶兒嘛!”


    “姘頭”這個詞兒對於程景浩來說,聽起來倒是頗為順耳。然而,事情得分個輕重緩急,今日他確實無暇顧及唱歌之事,更別提白白地為這七位老者獻唱一場了。望著窗外那紛紛揚揚飄落的雪花,他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衝動——前往城外的靈隱寺走一趟。因為在那裏,供奉著郭芙蘭的長生牌位,他想要趕在下雪之際,為其敬獻上這入冬後的第一炷香。


    “她不在,而且我今天也實在抽不出空來。”程景浩毫不猶豫地當場迴絕道。


    聽到這話,那位老皇帝不禁皺起了眉頭,麵露不悅之色:“今兒咱們七個人可足足等了她一整天啊!瞧瞧這滿桌豐盛的菜肴,連一口都未曾動過呢。銀子倒是花費了不少,你還是趕緊將她找來吧,好讓她給我們大夥好好地唱上一曲。”


    “我可沒有要求你們非得等待她啊!人家可是自個兒掏出真金白銀走上台去唱歌的主兒,想啥時候開嗓就啥時候開嗓,我呢,頂多也就是給諸位牽個線、搭個橋罷了。話說迴來,今兒個天色已晚啦,這樣如何?明日若是誰肯出價整整一千兩銀子,就在此時此刻,專門為你們單獨演唱一曲,時長嘛,大約半個時辰左右,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呀?”


    聽到這話,老武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他一個箭步衝到程景浩跟前,瞪大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對方,嘴裏還連問了兩遍:“一千兩?真的假的?”


    隻見程景浩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不緊不慢地迴應道:“您老人家沒聽錯,確確實實是一千兩,而且僅僅隻有半個時辰哦。不過您放心好了,這可是專為你們包間定製的服務,價錢雖高,但絕對能夠讓您覺得物超所值喲!”


    這時,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陸老頭子終於開口說話了,他眯起那雙狹長的眼睛,一邊用手輕輕地梳理著下巴上那長長的胡須,一邊慢條斯理地問道:“倘若最終未能達成這一千兩應有的效果,又當如何處置呢?”


    程景浩聞言哈哈一笑,拍著胸脯保證道:“那還不好辦嗎?要是沒能讓各位滿意,這一千兩銀子原封不動地退還予您們,並且她還會免費為大家再獻上一場表演,權當賠罪啦!”


    那一千兩可絕非剛剛所掏出的區區一百兩銀票所能比擬的啊!即便這七位老者皆是腰纏萬貫之人,但又怎能經得起每日在此這般消耗呢?果不其然,七人之中最為吝嗇的賈老頭聽聞此言後,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猛地跳了起來。


    隻見他怒目圓睜,滿臉漲紅地吼道:“一千兩?你這簡直就是明搶嘛!我們方才已然給出了整整一百兩銀子,怎的收下銀錢卻不辦事兒?快些將我的玉佩還給老夫!”


    而程景浩則麵不改色地聽著他這番叫嚷,嘴角微微上揚,竟忍不住輕笑出聲來。


    接著,他慢條斯理地迴應道:“諸位莫急,且先聽我一言。剛才那一百兩確實是支付給那位彈奏琵琶一整天的蘇民強的工錢。我可從未開口向你們索要過一百兩之數,完全是各位自行慷慨解囊掏出來的,對吧?這點想必大家心裏都有數。再者說,這彈曲與唱曲本就分屬兩人之事,如今你們想聽唱曲,自然就得另行支付相應的銀錢嘍!難道我說錯了不成?”


    程景浩的一番話猶如一把熊熊燃燒的烈火,瞬間點燃了在場七位老頭心中壓抑已久的怒火。然而,與此同時,這些話語又如同一道堅不可摧的堤壩,將他們的憤怒牢牢堵住,讓他們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眾人迴過神來,仔細梳理了一下今日程景浩所說的每一句話。這才發現,這個看似無賴的家夥竟然真的開口詢問起彈琵琶所需的銀兩數目,但卻並未咬死具體金額。而那位高高在上的老皇帝居然率先掏出了整整一百兩銀子,隨後其餘五位老頭礙於情麵,也紛紛效仿,一同慷慨解囊。


    此時,終於恍然大悟的賈老頭氣得麵色鐵青,銀牙幾乎都要被咬碎。若不是其他六位老頭尚在現場,他恐怕早已顧不得所謂的顏麵,直接伸手強行索要剛剛給出的那塊玉佩。畢竟,誰能想到自己會被這樣一個狡猾的年輕人如此戲弄呢?


    另一邊,老皇帝伸出顫抖的手指,接連指向程景浩數次,心中則將整件事情反複思量了數遍。然而,任憑他如何絞盡腦汁,卻始終想不出一句能夠痛斥這個無賴的話語。最終,他隻能憤恨地一甩衣袖,帶著滿腔怒氣轉身離去。


    見老皇帝已然拂袖而去,身後的五位老頭子自然也不好意思繼續逗留在此。於是乎,他們一個個都氣急敗壞地對著程景浩破口大罵一通後,方才悻悻然離開。隻留下武老頭一人,站在原地望著滿桌豐盛的酒菜和美酒,麵露難色。


    不過,武老頭向來就是個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的人。此刻,他心中的火氣已經消去大半,看著眼前這一桌美味佳肴,頓時饞蟲大動。隨即,他大手一揮,熱情地招唿著程景浩一同坐下享用美食。


    就在剛剛,七個滿臉兇相的老頭兒被程景浩氣得吹胡子瞪眼,其中六個更是拂袖而去,隻剩下一個站在原地直跺腳。看到這一幕,蘇民強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落迴了肚子裏,他長長地舒出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地將懷裏揣著的銀兩又往裏塞了塞,生怕一不小心掉出來似的。接著,他躡手躡腳地轉身,準備趁著這會兒沒人注意悄悄地溜出門去。


    然而,他這點小動作哪裏逃得過程景浩的眼睛。隻聽一聲斷喝:“這麽晚了你要去哪兒?再過一會兒京城可就要實行宵禁了!”


    蘇民強被嚇得渾身一哆嗦,差點沒把懷裏的銀兩給抖摟出來。他定了定神,結結巴巴地解釋道:“那個……怡兒和乖兒,呃……還有那狗東西都還在窯洞那邊守著呢,我得去把她們接迴來。”一邊說著,他一邊伸手撓了撓自己那亂蓬蓬的頭發,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


    程景浩聞言,嘴角微微上揚,略帶嘲諷地說:“喲嗬,人還沒娶進門呢,就急著把剛辛苦攢下來的銀兩交上去啦?你可真是夠沒出息的啊!”


    蘇民強一聽這話,頓時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地想要辯解幾句:“我……我我……”


    程景浩卻根本不給蘇民強說話的機會,大手一揮打斷了他:“行了行了,別‘我’來‘我’去的了,趕緊去吧。哦對了,有件事兒你可得記好了,把那塊玉佩放到顯眼的地方。要是那風騷女人問起來,你就老老實實地告訴她,這可是賈威當鋪的賈老太爺的貼身玉佩。”說到這裏,程景浩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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