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白發蒼蒼、精神矍鑠的老頭,站在酒樓大門前,目光死死地盯著門上那醒目的封條,他們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胸膛劇烈起伏著,仿佛隨時都可能氣炸開來。


    其中一個老頭憤怒地吼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是誰竟敢封的酒樓!”他的聲音震耳欲聾,引得周圍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


    另一個老頭更是氣得渾身發抖,嘴裏不停地念叨著:“豈有此理!簡直無法無天!”


    第三個老頭則咬牙切齒地說道:“走,咱們去後門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問個清楚!”說著,三人便怒氣衝衝地繞過酒樓,朝著後門走去。


    來到酒樓的後門,他們發現這裏並沒有貼上封條,裏麵的夥計們依舊在忙碌地打掃著衛生。就連廚房裏那些平時威風凜凜的大廚們,此刻也老老實實地待在廚房裏,一遍又一遍仔細清理著廚具,哪怕沒有菜要做,也不敢偷偷溜出去玩耍。


    三個老頭見狀,一把抓住正在穿梭於大堂和後廚之間的店小二,厲聲喝問道:“快說!前門為什麽會被封了!”


    店小二被嚇得麵無人色,結結巴巴地迴答道:“小……小人也不知道啊,隻是聽說好像是官府那邊出了什麽事……”


    三個老頭哪裏肯信,非要親自去找掌櫃問個明白。當他們終於在後院找到了掌櫃時,隻見掌櫃正聚精會神地審視著一張剛剛用水墨書寫好但尚未幹透的公告,準備將其張貼在酒樓門口。


    就在這時,那個脾氣最為火爆的武老頭子突然大吼一聲:“這今天還做不做生意了!”他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整個後院炸響,把正全神貫注看公告的石掌櫃著實嚇了一大跳。


    石掌櫃手一抖,差點將手中的公告掉落在地上。他定了定神,抬頭一看,原來是武老太爺、賈老太爺和伍老太爺駕到。他連忙賠笑道:“哎呀呀,三位老太爺,您們怎麽從後門進來啦?”心裏卻暗暗叫苦,這真是想到曹操,曹操就來了。


    “別他媽跟老子說這些沒用的屁話!我現在就問你,那個賴皮小子到底藏在哪兒呢?”武老頭瞪大雙眼,滿臉怒容地吼道。


    被質問的店小二一臉惶恐,結結巴巴地迴答:“呃……東、東家不在隔間啊,您們幾位剛才不是才從後院過來嘛,難道沒有瞧見他嗎?”


    “哼!要是我們見到他了,還會來問你這個蠢貨?趕緊給老子滾開!”武老頭不耐煩地揮揮手,一把將店小二推開,然後扯著嗓子大喊道:“臭小子,臭小子,快給爺爺們滾出來燒茶!”說著,便帶著隨從開始在酒樓裏四處尋找起來。一同跟進來的另外兩個老頭見狀,也紛紛吩咐自己的手下行動起來。


    一時間,整個酒樓雞飛狗跳,好不熱鬧。那些夥計和小二們則被嚇得麵如土色,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生怕一不小心惹惱了這幫兇神惡煞般的人物。


    經過一番鬧騰和盤問,眾人終於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來那賴皮小子竟然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拿了一件袍子溜走了,連這諾大的酒樓都不管不顧了。


    “該死的家夥!居然敢如此肆意妄為!等官府什麽時候把這件事查清楚了,這酒樓才能重新開門營業!這臭小子是不是以為自己攢了幾個破銀子就能無法無天啦?連那一天兩天的生意都不放在眼裏了是嗎?”武老頭氣得吹胡子瞪眼,一邊罵罵咧咧,一邊使勁跺著腳。


    旁邊一個老頭附和道:“就是啊!他怎麽就不知道稍微意思一下,塞點銀子給順天府那幫官老爺呢?這樣一來,不僅外麵那些等著喝茶的客人進不來,咱們也討不到半點好處。可眼下這情況,上哪兒去找那小子呀?真是急死人咯!”


    “掌櫃的,那小子在京城除了酒樓這一住點之外,難道就真的沒有其他地方可去了嗎?難不成他還會有一處金屋藏嬌之所?”說話之人語氣急切,仿佛生怕錯過了什麽重要線索。


    石掌櫃心中暗自嘀咕:“這才剛離開一小會兒而已,怎麽搞得跟原配捉奸似的!”不過這種想法他自然是萬萬不敢表露出來的。於是,他趕忙迴應道:“迴這位爺的話,咱們東家在城外倒是確有一座農莊。隻是這酒樓平日裏事務繁忙,小的我未曾有幸前往過,所以具體位置實在不知曉啊。”


    “哼!你身為這酒樓的管事,連自家東家身在何處都不清楚。倘若那小子萬一在京城遇到點兒麻煩事兒,人生地不熟的,你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那人越說越氣,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另一人也附和著說道:“可不是嘛!你呀,就知道反複說著那麽一句,除此之外再無別話可說。我們如今在此想要喝口茶歇歇腳,你速速將那臭小子給我尋迴來,否則的話,你們這酒樓今日休想開門不,休想咱們幾個會走!”


    聽到這話,石掌櫃麵露難色,苦笑著解釋道:“各位爺,您瞧瞧,這酒樓都已經被官府查封了,即便找到東家迴來,也是無法照常營業的呀。”


    這三個老頭在酒樓裏惱火地找不著人,其餘的四個老頭也相繼到酒樓裏,看著七個白發蒼蒼的老大爺圍著坐在大堂正中央的桌子上,石掌櫃大氣也不敢吸一樣。


    那張貼在程郭酒樓大門之上的封條,不知何時已被人悄悄地撕了下來。而負責此事的官府人員反應亦是迅速無比,這邊剛剛有人動手撕下封條,那邊立刻就有一班全副武裝的人馬氣勢洶洶地找上了門來,看那樣子,顯然是要和店家好好“理論”一番。畢竟,對於這些官府之人來說,所謂官字兩張口,無論有理沒理,凡事總有自家大人替他們撐腰。


    然而,當這群人衝進酒樓之後,卻驚訝地發現這裏麵的情況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料。原本以為隻是一家普通的酒樓,可沒想到裏麵不光有年邁的老人、忙碌著的打工夥計,竟然還有身強力壯的保鏢護衛,甚至就連大內護衛都赫然在場!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衝進來的幾個人瞬間嚇得臉色慘白,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根本用不著他們前去通報,還沒等他們迴過神來,順天府那位平日裏威風凜凜的大人已經被人像拎小雞一樣“押”進了程郭酒樓的大堂之中。隻見這位順天府的大人戰戰兢兢地站在那裏,目光驚恐地望著前方。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隻見一名身著便服的老者正穩穩當當地端坐在大堂的正中央位置,雖然衣著樸素,但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威嚴氣息卻是令人不敢直視。


    “朕倒是想要問問你,這好好的一座酒樓究竟犯了何事,竟能讓你如此大動幹戈,一大清早便將其查封?”那名老者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聽到這話,順天府的大人頓時渾身一顫,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結結巴巴地迴答道:“啟……啟稟陛下,近段時間以來,京城內大部分的大戶人家財產都遭賊人盜竊,而這程郭酒樓拒不配合我們的調查工作,所……所以下官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啊!”


    “哦?拒不配合調查?”老者微微眯起雙眼,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那你可有證據能夠證明這偷盜之事乃是這酒樓中的人所為?”


    麵對著那位神色威嚴、目光淩厲的老者聲色俱厲地質問,順天府的大人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梁骨上湧起,原本就已略顯蒼白的麵色此刻更是變得毫無血色,如一張白紙般慘白。他的嘴唇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哆哆嗦嗦地迴答道:“這……這倒沒有。”聲音低得仿佛隻有自己才能聽見。


    “沒有你封什麽店?嚇!”老者猛地一拍桌子,那響聲震耳欲聾,嚇得在場眾人皆是心中一顫。而順天府的大人則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怒吼驚得渾身一抖,差點癱軟在地。


    就在這時,那些個看似普通卻實則頗有手段的老頭們竟不知用了何種法子,沒過多長時間便將正在排隊準備出城的蘇民強給逮了迴來。隻見他們簇擁著一臉茫然和惶恐的蘇民強,浩浩蕩蕩地走迴原地,引得周圍路人紛紛側目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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