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唯物唯心,隻要可為,我就去為


    正月初六就帶著奶奶去了廣州,奶奶也喜歡那日本小貨車,問霧霧多少錢,她送一台車給霧霧。霧霧說不用奶奶送的,這車現在對我們家沒什麽用。


    但這年置了兩台給電子廠。


    叔叔幫我們賺的錢全上交奶奶那兒,那個教學用品廠的收入也是交奶奶,奶奶手裏有不少錢咯。奶奶老說她是百萬富婆。其實那時遠不止一百萬。我們出來的這一年,三十股就一百二十萬,全打給奶奶那兒,叔叔打多少錢,我們從不問。


    奶奶到了那兒後,家才有家的味道,奶奶天天在家,霧霧偶爾中午迴家陪奶奶吃個中餐。一個月坐車迴來陪兩天虹虹,虹虹過去讀三天書。奶奶說,至少保證半個月要陪虹虹兩晚。那時如果不是奶奶擔心虹虹守不住自己身子,霧霧迴神農真的沒時間,迴來前幾天要加班加點做事,迴來的時間,交待跟班的堂弟盯著那些事。


    都是聯係晚上的車迴家,在家頂多休息兩天,又坐晚上的車迴廣州,一般是坐江西的車迴,坐神農的車去。迴到那邊,就開拖拉機出去忙事了。奶奶幾心痛霧霧,但霧霧說沒辦法,事真的忙不過來。買了車後,迴神農才帶那個堂弟程岩開車,都是半夜出發,早晨到神農,在家住一天一晚就返迴廣州,如果那邊的事要盯著,霧霧就一個人開車迴家。


    現在這個堂弟在廣州做副總,負責建材公司,完全讓霧霧帶出來了,辦事幹脆利落。有一次,我們在陽江一所學校遇到麻煩,電話跟他一說,他說嫂子不要怕也不用管,他搞定。他帶人開三台車過去,一次搞定。


    五一節時,我自己又準備搞股份製私立學校,我也忙得不可開交。接手江蘇三建一個建築隊的機械後,我們家的建築公司已經可以建二十六層以下的樓房了。這時,霧霧第一次讀研時結交的朋友關係的優勢就顯露出來了,工程完全接不贏,從神農招幾多人過去做事還少了,還招了不少外省民工,主要是湖北人。霧霧才舍得購買第一台私家車。這時卡車與小四輪不少了咯,公司裏要用。還有十台挖機,七台推土機和十幾台裝載機。建築機械就更多了,不用的時候存放在郊區的一個大院子裏,原來是軍區的一個訓練場,霧霧有個周末帶我去看了一下。有幾條狼狗,一般人沒工作人員帶著進不去,從神農找過去又安排不下的就是暫時安置在這個院子裏。


    這年下期開學前,霧霧給我買了台日本車。我經常開車帶奶奶去我們的那個學校,學校年輕老師都照我喊奶奶,奶奶的普通話帶有長沙尾子,跟個望城籍女老師很得意。周末就去什麽地方玩。


    奶奶硬是大家庭的小姐出身,穿著當地那種寬鬆絲綢服,戴個墨鏡,一副貴婦派頭。七十多歲了,但看上去就五十多歲的樣子。霧霧迴家都要迴山裏園子裏采一些藥材迴去,奶奶便用藥材煲湯,我晚上迴家都要喝一小碗。開了石材廠後,霧霧迴來還要去山裏采野生的這些藥材。霧霧什麽話都敢說,這些藥材一般在石壁崖上,奶奶讓霧孫不要采,從家裏花園裏采種的就行,家裏有管家會打理咯。霧霧說種的沒野生的效果好,他在家裏白天空閑,去采石場時跟同學用繩子綁著下去采,不會冒險的。奶奶就問中午不陪虹孫媳。霧霧張口就說,奶奶你為你孫媳婦是一普通人吧,中午午休睡縣政府辦公室,我可不去那兒陪虹虹睡覺,讓人看見了,這糗就丟大了。


    奶奶就罵霧霧壞蛋,跟小時候一樣,想到什麽說什麽。


    霧霧反正每天天一亮就開車走了,晚上十二點到一點間才能到家,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去奶奶房間轉一圈,再抽著煙泡個澡休息,泡澡時我幫他搓搓身體,打打港。虹虹來了就是虹虹陪霧霧泡澡,我在房間看看書。那段日子真的很溫馨。


    元旦後,霧霧去深圳創辦地產公司,我就時不時開車帶奶奶去深圳玩,有時候一周去三次,反正有空閑就過去。有時候傍晚散步,奶奶問我明天上午要不要清早到校,如果不要,奶奶就說迴深圳去,兩人就開車去深圳,要走一個多小時,有次遇到堵車,淩晨三點才到深圳家裏,奶奶聯係這邊的學校,第二天在深圳玩了一天才迴。霧霧有空也開車過來,過來要去建築工程公司看看再迴家。


    奶奶會做菜,周末我們在家做好吃的,虹虹來了讀書,我就開車送虹虹去華南農大,然後帶奶奶在農大玩,中餐在外麵吃,晚餐在家吃,奶奶讓我們打港或去小區散步,奶奶一個人做晚餐,然後一塊喝酒。霧霧一迴家,我就進房間。


    我們讀博時,霧霧可能是心痛奶奶在廚房裏累咯,讓我帶奶奶陪虹虹去讀書,在農大校園裏走走,在外麵吃飯。


    如果虹虹來了,我學校有事,我就在學校等高三學生下課了再迴去,盡量給霧霧有機會陪虹虹咯。那時兩人年輕,在家又穿得比較少,擔心霧霧心猿意馬,畢竟家裏還有一個奶奶在家。


    看到程陣霧不說話,尹朝暉好奇程總隻微笑不說話。


    程陣霧說,他聽蘇婭說起那些往事,想到自己當年真心狠,蘇婭找工作時,他從沒陪她去過,那時蘇婭對廣州還不熟悉,而且比較亂。後麵辦學校,更是沒多關注,到現在為止,還不清楚她有多少間學校。感覺自己好象有些薄情。幸好蘇婭當年運氣好,找工作與辦學校走得很順,否則背後哭我也沒感覺出。那時蘇婭可能內心裏也苦悶,至少初辭職到廣州時內心苦悶過,換了誰都有。


    蘇婭在老家可以說是做得很成功了,這個年齡,又是個女孩,做到了省級明星校長,可因為與我的私情,直接辭職重新找工作,一切要從頭再來。說實話嗎,走到這一步,主要是我犯了一個男人本能性錯誤。我是希望蘇婭當年早點結婚成家,但心底裏卻對蘇婭有幻想,真有幻想,有時候有夢見。但隨我闖蕩商海,我卻沒主動關心關心,頂多是問一句,累嗎?錢夠花嗎?


    第一個半年,節假日從沒陪她去任何地方玩過。隻生日那晚一塊吃了餐晚餐。說句不要臉的話,頭半年,兩人在床上親熱也完全是因為自己的生理需要滿足而親熱。如果沒這生理需要的話,可能晚上一塊說說話都難得。兩人分開睡的夜晚,我從沒去蘇婭房間看看她。現在迴想起來,感覺有些對不起蘇婭。


    其實,我們去廣州時,即使不工作,日子也可以過很滋潤。但因那個舉報信的事,內心裏有一個強烈的負氣感,就是一定要混出一個大成功,讓舉報我們的人後悔舉報我們,因為舉報,讓我們幹出了更大的事業出來了。當然做到了咯。


    蘇婭讓霧霧不要這樣想,無論是當時,還是今天,她一直享受著這些過程。花前月下的愛情我們有過,撫信遙思的愛情我們有過,留燈盼歸的愛情我們也有過,我們無悔。


    在土地坪一塊工作時,真的想起一些理由單獨陪霧霧走走或說說話,最喜歡做的是陪霧霧去老百姓家買雞或雞蛋,那些大娘或大嬸都要誇我們郎才女貌,活象一對戀人。


    程陣霧便問尹醫生晚上有沒有事,如果沒有,他還想再開一瓶酒喝,今天讓蘇婭說得有些激情澎湃了。本來嶽父的病情讓他有些壓抑了。說老實話哦,重新跟虹虹在一起時,當時有擔心,甚至可以說是害怕嶽父看不起我這做老師的。但嶽父從沒這樣,從沒反對我跟虹虹戀愛。虹虹跟我重新開始時,有一個副鄉長級的人正在追虹虹,嶽父聽到我跟虹虹在一塊,當我麵說,小程沒迴神農,那個副鄉長是最佳人選,小程迴來了,全神農沒有比小程更配他家虹虹的男人。當晚就催我跟虹虹一塊睡,我告訴嶽父我們已經睡一塊了,嶽父豎起大拇指誇獎我,說我早如此勇敢的話,喊外公的人都有了。你們也可能聽到過我跟虹虹在高中時的故事咯。


    我跟蘇婭的事遭到舉報後,嶽父隻歎息我是浪費了好前程。並且讓嶽母轉告我,既然事情做下了,虹虹與蘇婭都要看重,尤其是蘇婭,不管外麵的人如何看,我們自己要當夫人看。蘇婭的孩子,一直幫我們帶著,按我奶奶的話說,帶得比從前大家庭的孩子還親還公平。這樣的嶽父,按尹醫師的話說,頂多隻能活一年半,你說內心裏是不是難受。但我相信奇跡,或說我要想辦法幫嶽父創造奇跡。


    唯物唯心,隻要可為,我就去為。


    今天看到嶽父狀態那樣好,我真的有些‘我借天公三尺劍,一劍去病,一劍阹痛,一劍挑落心頭霾’的豪情升騰。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上明月近圓,跟前美人成雙,良辰美景,應讓美酒將迴憶澎湃一迴,讓美酒將激情點燃一迴,讓美酒促奇跡發生一迴,今晚再喝一瓶酒。明天帶蘇婭去拜訪一下母校的那些老師,一個全國明星校長,還拐了一個全省明星校長去拜訪老師,老師應該感覺沒給他們丟臉。看明晚能否約幾個恩師一塊出來喝酒,到時再約尹醫生幫我們撐個場麵。


    尹醫生說,她隻要不值班,就是一個最自由的人,喝起。她孩子在娘家帶,因此一個月要迴一次娘家。


    蘇婭開始點菜,程陣霧再去車上拿酒。


    重新上菜喝酒時,尹朝暉說她老家村裏有人在程總廣州的那個門窗廠做事,迴去吹那廠子特別大。那個廠長是個女的,開始以為是蘇婭。


    程陣霧說建材生產公司占地是比較大,現有四個廠,一個木質門窗廠,一個是鋼製門窗廠,一個塑鋼門窗廠和一個鋁材門窗廠。現在是鋁材門窗廠最大。鋁材投資蠻大,但合算咯,存材料就等於在賺錢,鋁型材,我們基本要存足三個月的量。


    辦門窗廠呢,是因為廣東人在風水與門窗尺寸上有講究,當年從湖南、江西進的成品木質門窗尺寸不合要求,甚至有些是犯忌。正好手上有這方麵的木工人才,就在羅衝圍工業區租了廠房辦了門窗廠,采用電動工具流水線模式生產,效率是手工操作不能比的。


    看到市場上有鋼質的門窗,就又建了鋼質門窗廠,反正市場上推出什麽材質的門窗,我們就去考查。四個廠子在工業區裏挨在一塊,可能工人感覺場麵蠻大咯。具體管理這建材生產公司的是我二姑姑家的表妹,這表妹完全是全身心地投入在管理上。現在是鋁材門窗需求量大,廠區可能是另三家總和那麽大。表妹的辦公室也在鋁質門窗生產廠,你們同學盧蓮花娘家侄女盧小琴就在鋁材門窗廠做一個生產區的負責人,這孩子不錯,對材質和工藝的把握特別嚴格。從朝暉剛才的說法來看,朝暉家有親戚在我們這個廠做事,如果想照顧一下,朝暉告訴蘇婭記著,迴去跟表妹說聲就行。馬上要上馬一個防盜門生產廠,需要管理人員。這是一個大產業,首期投資是二十個億。


    朝暉承認她小弟弟在程總家鋁材門窗廠打工。弟弟認識蘇婭,弟弟叫朝兵。


    蘇婭說迴到廣州就去看看這個弟弟,如果能用,肯定會重用的。程家的那些弟弟妹妹對她相當尊重,看到都是喊大嫂。


    喝到十一點收場,三人一塊去病房看了一下嶽父與嶽母。朝暉去護士站和醫生辦打了兩通招唿。嶽母問女婿怎麽又帶了個美女過來,蘇婭趕緊解釋是她初中與高中同學,正好在這個科室上班,晚上請她晚餐。


    迴到賓館,蘇婭先跟虹虹電話,再跟蘭茜電話,告訴她們,今天我們霧霧看到陶爸狀態蠻好,心情大悅,喝酒時霧霧像詩人一樣抒情。蘭茜說,好,這說明當年的霧霧又迴來了。


    程陣霧打了一個電話給小姑姑家女兒蔡芸,讓她了解一下鋁合金門窗廠的尹朝兵,如果能用就提拔一下,他姐姐是她蘇婭大嫂的好同學。芸妹說他認識尹朝兵,正好要提拔一個車間主任。大哥隻要說一聲,安排的事她負責。


    兩人衝涼後激情一番才睡去。


    這次看到嶽父手術後恢複得不錯,程陣霧也相信嶽父身上會發生奇跡。就在長沙多陪了幾天,拜訪了母校的那些恩師,還找了幾個在長沙上班的高中同學聚會了一迴。五天後,開車帶蘇婭去了南昌。


    虹虹說父親的情況不容樂觀,她去南昌人民醫院問了醫生,這種癌症,手術後,頂多是一年半的時間。


    程陣霧說,他相信奇跡,嶽父吉人天相,自有奇跡發生。


    後麵嶽父出院,程陣霧帶秀賢開車過來,將嶽父嶽母接到深圳,通知陶特將嶽父的一個發小叫過來陪他,發一份工資,嶽父平靜地生活了五年,若不是嶽父看到虹虹當了兩年多省長,那年春節前一定要陶特接他迴家過年,在老家做個儀式感謝祖宗,結果在老家受寒嚴重感冒,否則可能還能多活幾年。真有些可惜,在嶽父養病的五年裏,程陣霧有時間就陪嶽父去公園散步,或去風景區遊覽。去風景區,一般是嶽父嶽母,嶽父的發小,蘇婭的兩個孩子,蘇婭和兩個奶奶,加上一個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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