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蘇婭陪著去摸魚


    程陣霧笑了笑說,喝幹杯中酒,早點午休,他下午去後麵小溪裏捉魚去。


    蘇婭在收拾餐具與炊具時,笑程主任臉皮真的不薄,說那句‘這個年齡的姑娘,如果不采取措施,一次就能懷上’時,臉不變色,話不打結,感覺比一口喝下半杯水酒還輕鬆自然。


    程陣霧抽了一口煙,吐了一個煙圈,掃視了一下蘇婭的身體,緩緩地說,這是事實,也是科學,他講述出來自然沒有心理顧忌。


    蘇婭說那二年級女生,真如程主任所說的那樣,漂亮聰明,文章也寫得好,去打工前過來拜訪了她,向她辭行,這時那後果已經處理了,哭著說她想讀書考大學。她不是什麽壞女孩,那次完全是一個意外,她是被迫的,隻一次。那妹幾叫段小秋,不肯說出那男人的名字,家長可能知道,她就不敢細問。為什麽要趕緊給小秋寫信呢,就是怕小秋在外麵守不住,在打工的地方又跟人就麻煩了。她有小秋的通訊地址,剛才不好當毛平平師傅的麵說,開學時還收到小秋的信。如果小秋願意迴來讀書,程主任是不是想個辦法,學籍留我們學校,讀呢轉到其他地方去讀,中考時再迴我們學校考,考上的名額就是我們的指標。她自己在讀初三時遇到過一個類似經曆的女同學。


    行。趕緊聯係吧,到時我想辦法解決。還有一個辦法,讓小秋改了名字,她在外麵打了半年多工,肯定習慣用普通話,讓她在學校不講方言,就說是蘇婭你家什麽親戚,轉過來讀書的就行。讓她裝作不認識這兒的老師與學生。其實如果是他哦,隻要死不承認懷孕了,隻說是爸媽帶去打工了,打了一段時間感覺還是讀書有用,重迴學校讀書。


    蘇婭說沒人有程主任這心理素質的。程主任這樣的心理素質剛才也不敢摟著她走呢。


    程陣霧說,其實他是敢的,主要是擔心對蘇婭名聲造成不利。


    午休到兩點半,程陣霧換好衣褲,穿雙塑料拖鞋,一手提個塑料桶,一手握住那根做好防身的木棍,準備去後麵小溪捉魚。上午買迴的雞,毛平平聽程陣霧說自已從未弄過,便提了過去答應幫忙搞定。


    出發時,蘇婭打著一把傘出門,說陪程主任去捉魚。在路上,蘇婭說她已經寫好了給小秋的信,迴家時從腰鎮郵電所發給小秋,估計十天能收到迴信。她自已呢,跟男友的事可能要黃了。


    男友大專畢業參加工作後,一年多了,一直沒迴來過,也不讓她去他工作的地方,信也很少寫了,已經六個月沒來信了,可能是那邊壓力大咯。這次國慶假,男友鐵定是放假了,但前麵沒信,今天既沒電話過來,人也沒過來。內心裏有幻想他今天能來學校,剛才在門上還留了個字條,告訴他來了等她,她在學校。暑假也不邀請她過去玩,春節都沒迴來。已經一年多沒見到人了,隻來過五封信。這次如果迴來了,要想辦法懷個孩子拴住這家夥才行。程主任好象對生育有了解,憑程主任的知識,她懷上孩子難不難?


    程陣霧說,處於蘇婭這種花兒盛開般的年齡,在非安全期,如果不采取措施的話,真的一次就能成功。不過也有例外,他跟師姐在桂林那迴,師姐忘記了吃藥,結果也沒懷上,懷上了再分手可能是麻煩。但提個建議,如果沒有白頭偕老的把握,千萬不要冒險,否則孩子就是最無辜的受害者。新的經濟大潮之下,人口遷徙必然加劇,後麵離婚可能是一個普遍的社會現象。孩子拴不牢婚姻的。


    蘇婭輕輕地長歎一聲,說那個負心漢靠不住了。


    程陣霧寬慰蘇婭,如果他男友是在公司工作,有可能國慶加班不放假,你象少芬男人有生產任務,國慶節就不放假。是不是明天過去看一下男友,反正有幾天假。換到初三後就沒這麽多空閑時間了。在這兒,真不方便,他昨晚寫的信今天托楊婷幫他去縣城寄的。楊婷今天早上說到她男友可能晚上到縣城時,那抹憧憬的眼神真的很美,很久沒有看到這般心馳神往的眼神了。平日裏,楊婷應該是一個沉默少語的女孩,因此還留存著許多少女的清純,可惜楊婷長相與身材普通了,否則畫麵感更美。等會迴去寫篇文章,標題是《你的眼神裏有匹歸人的馬》,投《散文報》上去。


    說完,程陣霧也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說自已真沒出息。自已的事還沒整明白,竟然還有心思觀察起別人的美女眼神來了。本想打個電話給爸爸,真怕爸爸罵人,猶豫了好久也沒下定決心。昨天不好細說,自已這次相當於三重失敗。一是蘭茜與他明確地分手了,也是有幾個月沒收到她的信了,這次迴到師大,真幻想有蘭茜的來信,隻要她一聲召喚,他就不會迴來教書,當晚就坐車去西安,先陪她三年再複學去讀研究生,研究生畢業再要求分到西安去。讓他失望的是,師妹幫他收了一百多封信,卻沒自已最想要的那封信。失望得師妹都看出了來了。有九十三封信他拆都沒興趣,在迴神農的火車上再拆開讀了一遍。沒有蘭茜的信,所有的信都隻是一些詞語的堆砌罷了。蘭茜是真名,不是筆名。蘭茜到過他家,家裏認可了這個媳婦。奶奶給了重的見麵禮。重不是多,是密度大的意思,明白吧?


    蘇婭說她明白,肯定是金器咯。程主任真的是出身富家。


    二是研究生休學了。讀研其實越早越好,後麵的發展空間才越大,休學不是一個好選項。


    三是師大的工作丟了,在師大做輔導員本已經跟學生建立了感情,繼續做下去,評個優秀輔導員肯定沒問題,送走手上的這班學生,他便可以去校長辦做幹事,他自信五年內能做到中層領導去。校長跟他講,中層幹部,級別跟縣長一個級別。迴來又分配到這個最差最小的初中教書。怪隻怪自已衝動了。悔不該當初的執拗,其實當時報陝西師大一樣能過線的。


    他習慣對相信的人說真心的話,把蘇婭當好朋友看吧,就說真心話。說真的嗎,失去好工作他不是很後悔,研究生嘛想讀還能去讀,甚至重新考一個也不是什麽難事,專業他很自信,英語他比在師大時更有把握了,但失去蘭茜真痛心,有幻覺蘭茜現在已經是某個男孩的人了。這樣漂亮的女孩後麵肯定能遇到,但這麽文學氣的美女也許此生無緣了。少芬也可以算個文學女孩,但跟蘭茜相比,真有麻雀與天鵝的差別。


    蘇婭笑了,說我們兩人有點同為天涯淪落人的味道了,謝謝程主任將她當好友看,她也這感覺。但真不敢相信程主任有歎氣、有害怕、有後悔,看你做事與說話,感覺你無所畏懼,幹脆利落,勇往直前。看你今天買那拖拉機咯,近千塊錢,要我們兩年工資,程主任眼睛都沒眨一下就開了迴來了。對了,程主任,如果明天她還在學校裏,明天開程主任的拖拉機去她家裏玩咯,她家的水酒比毛師傅家的好喝,她從小喝酒,隻是不喝醉而已。毛師傅的水酒可能是幫周圍老百姓家接電賺到的。她家有好冬酒,去了爸媽肯定會殺雞和用冬酒招待程主任的,順便問一聲糯穀的事。走鄉村公路,不遠,她是不會騎車,否則迴家隻二十裏路,這個學期要學會騎單車,今後周末多迴家看看。蘇婭說這些的時候,往她家裏方向指了一下方位。


    程陣霧說,蘇婭家好象是去鎢礦的路上,他去過一次鎢礦玩,是跟鎢礦的司機開車去的。那時剛學會開車,癮大,司機喝醉了,讓他開迴鎢礦,晚上住在鎢礦招待所,第二天又開迴家裏木材場。


    蘇婭說是的,她家離公路一裏路,要過一條小河。她家就在河邊不遠。河上有水泥橋,現在有條鄉村公路過她家那個村裏,去年修好的。沿這條鄉村公路再過去七裏左右,就是她男友家裏。男友是高鎮的,她是大田鎮的。


    程陣霧跟蘇婭說,明天去她家可以,但不能在她家吃晚飯,更不能邀請他去參觀她的閨房,她的閨房應該是二樓右廂後麵那間,否則會引起別人有說法的,特別是她男友會有疑心的。他是男人,更理解男人的心理。再一個她家鄰居也有犯嘀咕的,這妹兒有男友,咋又帶個男孩迴家玩呢。兩人隻在她家堂屋坐一會就走沒事,但等吃晚飯喝酒,時間一長,會讓人因猜疑而說她閑話的,這能理解。在長沙,房東大嬸告誡他,如果是一個女孩去他租住屋,不能關門,關門不能超過五分鍾,否則她就過來敲門,甚至報警。房東大嬸現在還不清楚他與蘭茜分手了,一直說蘭姑娘是天下難尋的好媳婦,讓他好好珍惜。


    蘇婭說謝謝程主任將她當真心朋友看,她明白程主任沒說出的話,一般人不會這樣替別人這般考慮。她的閨房是二樓右廂後麵那間,爸媽住一樓,弟弟住二樓左廂那間,前麵那間是客戶。如果程主任在她家睡的話,就要睡客房,門與她閨房的門正對著。二樓大廳相當於是小會客室,她與弟弟的朋友來了就在小客廳玩,可以打牌。一樓也有一間客房,長輩親戚來了就住一樓,表弟表妹們來了就住二樓客房。


    程陣霧說蘇婭家條件不錯,他老家的房子有二樓,但二樓好象沒人住,放些雜物。每年都要請人打掃二樓。奶奶愛幹淨,家裏的木板樓本身就釘得紮實,用的公母板,釘得嚴絲合縫的。奶奶要求二樓樓麵和存放的那些雜物必須不能沾灰塵。這些雜物一般是太爺爺上一輩夫人的嫁妝。因為是生漆油漆的,保存得很好。如果他結婚了要住後宅,兩個太奶奶的嫁妝就要搬二樓去,可能隻留下那張大床放下麵。


    蘇婭問程主任家的後宅有幾間房子?


    程陣霧說,好象是一個有天井的大廳,大廳右邊四間,左邊四間或六間,左邊從沒去過。家裏不讓不是當家男人進後宅,他從小到大一直住中宅,中宅是一個大廳加十間住房,大廳裏沒有天井。地麵全是側放的青磚鋪好的,不是平鋪的,祖輩修房子還是費了心思咯。磚縫很細,填的全是桐油石灰漿,很平整很結實。牆全是夯土的,很厚,冬暖夏涼。窗戶不大,外麵是玻璃,爺爺手裏加裝的,裏麵有木板做的雙開窗板,可以閂上。家裏人的廚房是後宅與中宅之間院子的右邊,他讀初中時自已動手接了自來水,很方便的。有機會帶蘇婭去他家玩玩咯,夏天去最舒服。蘇婭去了可能是住後宅,他們家規定,如果當家男人不在家,女客住後宅。男客呢隻能住中宅左邊。當家男人在家,女客來了也是住中宅。妹妹從小住後宅,也隻住了幾年,後麵去爸爸那邊讀書了。這樣做的目的嘛,主要是防止出現桃色事故。奶奶跟我說過,我們家祖上,睡丫環的事有過,但從沒出現扒灰呀,偷小媽的醜聞。山裏有些大家庭就不好描述了。


    好咯,聽程主任說起家裏,感覺有些誘惑力哦。程主任帶同學與朋友迴家玩過沒有?你師姐到你家睡哪兒?


    師姐肯定是跟他睡中宅唄,不過那天奶奶帶師姐參觀了後宅。小時候經常有小夥伴迴他家住,他們住中宅客房。女同學就跟奶奶住後宅。爺爺在家,女同學就睡中宅客房。當年爺爺很少在家,基本上是在木材場場部睡。要防火防盜咯,奶奶說爺爺半夜要起床觀察幾迴。。


    到了小溪邊,程陣霧觀察一會就準備下水摸魚。


    程陣霧先將拖鞋脫下擺放好,解下挎包放在拖鞋上,再將上衣脫了蓋在挎包上。握著帶來的那根木棍,光著腳穿條大褲衩下到河灘,對著河灘一頓擊水。


    河灘的水不深,蘇婭赤著雙腳,一手挽起裙擺,一手提桶跟著程陣霧準備收魚。程陣霧看了一眼蘇婭露出的小腿,誇了一下蘇婭很美,皮膚光潔嫩白,能看見皮膚下藍色的血管,腿形美得有些性感。誇完便趴在河灘,伸出雙手在河灘石頭間摸索,每摸到一條魚就放在蘇婭提著的塑料桶裏。蘇婭在桶裏放了少許河水,折了一枝樹枝放裏麵,能保證魚能活著又不跳出來。程陣霧誇獎蘇婭懂行呢。


    蘇婭說她在家無聊時也去河裏釣過魚,這些肯定懂唄。


    真的很開心,河灘上那些底麵有空隙的大石塊下,一般都能摸到魚。摸到的魚,一般是程陣霧大拇指大小的河魚。摸到的河魚主要是三種,當地土名叫沙狗佬、圓眼珠和百納牯。學名不知叫什麽,雌百納牯要將魚籽去幹淨,否則吃了有毒。前兩種魚隻有脊椎稍硬,魚刺是軟骨,味道也很好,程陣霧的奶奶喜歡用青辣椒炒著吃。程陣霧一邊摸魚,一邊向蘇婭介紹他老家的溪流裏這兩種魚很多,摸一次奶奶隻允許摸一兩斤。其他人如果摸多了,奶奶也會罵人。按奶奶的話說,山和田,革命後你們分了,但小溪總沒分吧,還是我們家的吧,你們摸魚我們家沒意見,但一次要摸到絕種我們可不答應,寨裏的人聽奶奶這樣講,感覺有道理,也很少有違背的。有次有一個山外人準備放藥藥魚,鄉親報告奶奶,奶奶直接帶四條狗過去阻止,那個山外人不搭理,奶奶直接吆喝狗去咬人,嚇得那人趕緊求饒。


    蘇婭問程主任奶奶會武功?


    程陣霧說不會,太奶奶會,估計一個年輕男人打不過她,他十二歲時,跟太奶奶過了一迴招,太奶奶八十多歲了,他都感覺有壓力,用棍子用力抽過他一迴,力道相當大,如果抽蘇婭的話,估計一木棍就能抽到吐血。奶奶是讀了書的大家庭小姐,膽大氣勢足。再一個奶奶一舞頭,寨裏幫腔的人就多咯。家裏四條狗,他抱迴家的那條黑狗有五十斤左右,最聽奶奶的命令,讓咬誰就咬誰,奶奶叫這條狗‘墨將’。因此奶奶一個人在家生活我們放心咯。這一招是爺爺教奶奶的。從前爺爺一個人去山裏辦事,都帶兩條狗同行。


    蘇婭說奶奶這樣做其實對大家都好,能讓小溪裏的魚不絕種,想吃的時候去捕些迴來,但她好奇這樣也能摸到魚,明天去她家玩,可以早點去,上午在她家附近的小河去摸一迴,那條河裏的魚更多,還有大鯉魚。前麵暑假期間,她釣了半暑假的魚。午餐在她家吃魚吃雞喝酒,她爸媽和她都能喝酒,自家釀的水酒,藤黃的,度數不高,醇香好入口,她迴家就要喝兩杯,明天陪程主任喝四杯。


    程陣霧說,明天陪蘇婭迴去可以,正好要測試一下拖拉機的性能。但不能在她家呆久了,不能超過十分鍾,最長不能超過十五分鍾,更不能在她家中午午餐與午休,另外,到了她家,真不能帶他去參觀閨房。答應這三個條件他明天就陪蘇婭迴去,如果蘇婭明天不迴學校,就當是專程送蘇婭迴家。這點他喜歡,送美女迴家聽起來就爽。宋朝那個姓趙的,千裏單騎送京娘的故事很美,第一次是太二奶奶講給他聽的,後麵找到了那個故事的書,讀著就能心生幻想,可惜結局不符合現代人觀念。


    跟太二奶奶討論了這個故事,太二奶奶說,這故事如果不是杜撰的,那麽趙皇肯定跟京娘在途中有夫妻之實,否則京娘不會因此而思念得香消玉殞。趙皇後麵也不會追封京娘。


    當時他跟太二奶奶說,這故事杜撰的可能性極大,一是故事前麵說遇到強盜,京娘父親被害,後麵又說京娘老父拜謝趙皇。二是京娘這麽大了,在那個年代肯定許配了人家,趙皇送歸,當成親了才對。結婚了又思念趙皇,與當年的禮教衝突。因此這是一個杜撰的故事,能流傳下來,隻是故事編得很美而已。那次太二奶奶狠狠地表揚了他一迴,獎給他一塊金磚,後麵時常喊他陪著賞析那些傳統故事。太二奶奶如果聽他賞析得好,賞析得有新意,會情不自禁地唱一段相關內容的戲曲。奶奶就一定要弄點太二奶奶喜歡的菜喝酒。


    看蘇婭好象有不情願程陣霧說的那三個條件,程陣霧便一邊摸魚,一邊解析這技巧的原理。先用木棍擊打河灘水麵,那些魚受到驚嚇就習慣地躲進河灘的石塊下麵,再去摸就能摸到。這樣摸到的魚,都是些肉體結實的魚,骨頭少,味道好。體質輕的魚不是躲藏而是逃跑,體質輕的魚味道不咋的,他奶奶不吃,捉迴家也是喂貓。


    又摸了一陣,蘇婭說她答應程主任的三個條件,明天隨程主任一塊迴學校,跟程主任一塊玩,內心裏有爽爽的感覺。從沒帶過男同事迴家,但隨男老師來河裏捉過魚,他們有一張網,湊錢買的用於捕魚改善夥食。還陪他們去挖過黃鱔,這邊水溝裏黃鱔多,運氣好還能挖到泥蛙和團魚。那個龍南生會捉黃鱔,還會剖黃鱔。向她寫過求愛信,沒答應他,後麵就對她有些冷淡。那個高個禾琳是高中畢業頂父親職的老師,也給她寫過信,塞她備課本裏。說實話嘛,沒考上大學的人不是她的菜,何況跟雷徠沒脫,她不是一個見異思遷的人。禾琳在信裏吹他家庭條件好咯,跟了他有福享咯,看她拒絕了他,旋即找了個代課老師,第一周就睡一塊了,是土地坪蓉衝小學的代課老師,娘家是井水鄉的,傳聞這個妹幾是談一個睡一個,到禾琳至少是第五個了,這次可能要結婚了。敏婕說和琳他們最遲明年正月要辦酒,程主任一來就要喝喜酒。和琳爸爸是敏婕初中班主任,對和琳家情況比較清楚。有可能和琳也向敏婕求過愛,但敏婕有男友。敏婕來時跟和琳兩人玩得好,後麵也冷淡了。


    程陣霧說這是男孩子通病,看見漂亮女孩就有追求的衝動,但人家不答應或不方便答應,女孩肯定有女孩的理由,因此冷淡就沒必要了。不做戀人做朋友嘛,自已欣賞的美麗依然還擁有。其實喜歡的女生,如果不能結婚,依然保持純潔的朋友關係,除不能一塊睡覺與生孩子外,其他的都一樣。那些結婚後吵吵鬧鬧,還不如這模式的關係。愛慕的人必有自已愛慕的美,冷淡了,其實是失去了,很不合算的行為。


    蘇婭先笑程主任的思維跟一般人不同,說完遲疑了一會,在程陣霧摸到一條個頭比較大的魚,有些開心時,蘇婭問程主任對女朋友前麵跟人同居過有心理禁忌嗎?


    程陣霧說,這個真沒想過,反正師姐在他之前沒有,師姐的媽媽,甚至還有一個更權威的伯母,觀念非常傳統,這也是師姐不邀請他去她家拜訪的原因咯,因此就沒設身處地的體驗。奶奶肯定有要求,媽媽的想法不清楚。爺爺在世時說過一迴,如果不能保證對象是處子之身,那麽結婚後必須保證兩年內不生孩子,就是結婚一年後才能懷孩子咯,爺爺當時說否則他是堅決不同意。說這話呢,當年爺爺是有所指的。


    說到爺爺,程陣霧就在內心裏懷念起爺爺了。也就想起當年爺爺說這話的情景來了。


    爺爺跟程陣霧說這事是有原因的,就是讀初三時,班上有位女同學家長托人向程陣霧家提親,那女同學比程陣霧大三歲,是一個水靈靈的山裏妹,初二時跟程陣霧坐一張座位,完全是大姑娘了。但爺爺說這妹幾肯定不是處子,奶奶可能是看到家裏三進房子,平日就程陣霧、爺爺和奶奶三個人在家,爺爺還經常不在家,家裏是有些冷靜咯,就動了心思。


    奶奶當時是想讓程陣霧找個大些的姑娘,讀高中一滿十八歲就幫家裏生個孩子,奶奶幫他們帶大,等程陣霧工作後,再生個孩子,在奶奶的概念裏,妹幾過了十四歲就可以結婚。


    三進房子是三棟的意思,叫前宅、中宅和後宅,宅與宅之間有院子聯通。家裏人丁少就顯得冷靜咯,奶奶就有盼重孫的念頭咯。那個女同學當年沒考上高中,她父親弄了個什麽證明提前退休,讓她頂父親的職去了供銷社工作,奶奶更覺得合適,那姑娘休假就去程陣霧家裏陪奶奶,奶奶就動員程陣霧睡了這女同學。程陣霧堅決不肯,程陣霧說他要讀書考大學,老早做了爸爸不合算。


    高一二期端午節迴家,兩人差點那種睡了。初四傍晚程陣霧才迴到家裏,程陣霧到家時,那女同學蔡小燕正陪著奶奶在後宅打港,程陣霧到了中宅就大聲喊爺爺、奶奶。奶奶帶小燕就從後宅到了中宅,看到小燕,程陣霧便喊她姐姐,問她也是放假吧?小燕說她這次可以休息一周,上午就過來了陪奶奶。過年後她頂了一個軍婚姐姐兩周的班,這次這位姐姐的男人迴來了探親,可以天天在單位陪著這位姐姐,就先還她一周的假。


    奶奶就說她去準備晚餐,讓霧孫陪燕妹幾打港。


    程陣霧家三進房子是一進一台階,後宅地勢最高,奶奶平時在後宅生活,後宅與中宅廚房在相聯結的那個院子右邊,有雨廊聯通咯,三間屋,一間廚房,中間是小餐廳,另一間是柴房。奶奶進廚房了,小燕便催程陣霧去洗澡,走路走得一身是汗。程陣霧想想也有道理,便拿了香皂與手帕去家門前麵的小溪裏洗澡。程陣霧初二暑假幫家裏接了自來水,是從後麵花園那水井裏用管子接下來的,但井水夏天冰冷的,程陣霧身上有汗不敢淋浴。


    小燕陪程陣霧去溪邊洗澡,路上遇見寨裏的人都有招唿打,喊他霧猛子放假迴家了。程陣霧反正隨身一挎包,裏麵有煙,遇到男性長輩就敬煙。到了小溪邊,小燕告訴霧霧,她帶了一條煙給霧霧,放在中宅霧霧的房間裏,她是在霧霧房間午休的。程陣霧說肯定奶奶幫他曬了床鋪,否則有一個月沒睡了,可能有黴味。小燕說沒有黴味,香香的,睡到三點才陪奶奶打港。她昨晚迴家的,清早就讓媽媽催著來陪奶奶,午餐是跟奶奶和爺爺一塊吃的,爺爺送了過節的肉與魚迴來,看到奶奶有她陪,又返迴木材場了,明天也不一定能迴來,好象生意很忙。


    程陣霧先在溪水潭裏遊泳,小燕幫程陣霧將衣服洗了,洗澡時,小燕要幫霧霧擦香皂,程陣霧推辭了一會,也沒再堅持。洗完澡,換好衣服,小燕又將霧霧的短褲搓洗好,兩人往家走。這個時候,家裏已經接上電了,奶奶做好晚餐,亮起了燈。程陣霧跟小燕說,天黑時,每每望見家裏後宅奶奶亮起的燈,內心裏有一種特別溫暖的感覺,特別想迴家。從前是煤油燈,現在是白熾燈。家裏的電燈都是爺爺帶他接的,他先研究了一天,再讓爺爺陪他接,爺爺主要是遞工具和檢查是否接正確了。硬是用了心思,這次將電路問題弄明白了。


    迴到家三個人晚餐,奶奶讓兩個孫輩陪她喝了一杯水酒,喝得很慢,奶奶問了一些霧孫在學校讀書的事。晚餐後,奶奶讓霧孫去將大院前門和前宅的大門關上。關大院的大門時,程陣霧逗了一會家裏的四隻狗,那隻黑色的‘墨將’是程陣霧初一時從同學家裏抱迴來的。抽了一支煙,再將前宅大門關了,迴到中宅,程陣霧大聲告訴奶奶,他去房間看書了。


    奶奶在廚房裏,聽程陣霧一喊便過來,用個盤子盛了一盤零食給霧孫。程陣霧看書時不吃零食的,但還是接過了奶奶的盤子,就迴房間。


    程陣霧一進房間,奶奶就將房門從外麵鎖上了,房間的燈開始就亮著,程陣霧以為是奶奶幫他亮著的。奶奶一鎖門,程陣霧一掃視房間,發現小燕泡在澡桶裏。程陣霧便明白奶奶的意思。隔著門笑奶奶嚴重盼重孫。奶奶告訴霧孫,她明早再過來開門,說完便迴廚房裏繼續收拾去了。


    過了一會,聽見奶奶收拾好了廚房,將廚房的門關上了,程陣霧便趴在窗戶跟奶奶說,他還沒滿十八歲,如果睡了,前麵練功夫吃的苦白費了。


    奶奶告訴程陣霧,沒滿十八歲睡了,隻是練新內功難練了,霧孫的內功已經很好了,不用再練什麽新的功夫了,她是不可能開門的。


    說實話嗎,程陣霧從小就怕奶奶。奶奶說完迴後宅了,並將後宅的大門關了。程陣霧呢也是有些壞,奶奶將後宅大門關上後,程陣霧突然特別想看一下燕姐平時不讓看的。就將窗戶的窗板關了,轉身走近澡桶,麵對小燕,雙手撐在澡桶的桶沿上看小燕,把小燕看得一臉的血紅,程陣霧還用手輕輕地撫摸了一會。


    小燕泡在澡桶裏,程陣霧雙手撐在澡桶邊沿,跟小燕打了會港,問了一下燕姐在單位上的事。期間還用手掬了溫水往小燕身上澆了一會。等到洗澡水變涼後,程陣霧說他去看書,讓燕姐洗好澡穿好衣服,奶奶端了零食,燕姐吃零食吧。


    因為兩人剛才那樣相處了一段時間,小燕便起身,擦幹身體後站在澡桶外光著身體擦腿上的水,程陣霧迴頭看了一會,誇獎小燕姐的身體真美。


    小燕穿戴好後,從床上她包裏將煙掏了出來,剝了一包抽出一支幫程陣霧點上。要程陣霧陪她打港。


    小燕就講家裏的事,告訴霧霧爸爸提前退休後在桃嶺墟上開了一家雜貨鋪,講程陣霧正月去她家拜年時的事,講讀初二兩人坐一塊時,程陣霧那些匪搞的事。


    下半夜有涼,程陣霧讓小燕姐上床蓋著毛毯睡覺,他要讀讀書。


    讀書時,在帶迴的書裏,發現了一張字條,看完字條,程陣霧才沒做接下來的活動。但程陣霧讀完書上床後,小燕還是抱著霧霧,程陣霧運了一下功平靜後睡著了,小燕不知後麵睡覺沒有。那晚,程陣霧用手攬著小燕睡到天亮,起床在房間練了一會功,奶奶將房間鎖了,否則要去院子裏練會棍術。


    初五早上爺爺迴家了,奶奶才將門鎖打開。


    午餐是端午節,陪爺爺奶奶和小燕喝了兩杯水酒,午休是爺爺將霧孫鎖進房間的,程陣霧與小燕在房間待了一個下午,午休了一會,兩人嗑著蠶豆打港。那晚爺爺走了,奶奶將小燕送到了霧孫房間,但這晚沒鎖門。


    初六早晨,小燕說她騎車送霧霧去國道邊搭車。程陣霧說不用,讓小燕姐在家陪奶奶。


    程陣霧讀高三一期時,蔡小燕告訴程陣霧,她等不及了,霧霧完全是個壞蛋,那年春節前跟個供銷社男人結婚了。後麵程陣霧帶蘭茜迴家,奶奶看到蘭茜後用客家話誇獎他,說霧孫眼光比她要高,很好。


    想到這兒,程陣霧突然想找個時間去看看小燕。有快五年沒有看到小燕了。


    在程陣霧向塑料桶扔一條魚時,蘇婭問程主任,剛才凝神想什麽呢?處子不是指處男嗎,女孩叫處女吧?


    嗯,爺爺是讀老書的,爺爺嘴裏的處子有時指處士,更多的是指處女。程陣霧讓蘇婭別作聲,他摸到了一條最大的魚,可能有二兩重。


    小溪裏的魚真的多,程陣霧摸了不到一個小時,大概就摸到了三斤左右的河魚。程陣霧說今天摸這些夠了,收工迴校,其他的魚讓它們替我長肉吧。說完讓蘇婭先上岸,他要洗洗身體。蘇婭起身上岸時,程陣霧坐在水裏,脫下褲衩搓洗著,穿條三角,搓好褲衩後掿在肩頭,再雙手握拳運了會氣。


    真實的原因是程陣霧趴著身子摸魚時,迴憶起小燕的身體,還時不時能瞄著蘇婭的敏感位置,在摸到那條大魚時,蘇婭用桶接魚時靠得太近,程陣霧抬頭時,看見蘇婭身上想看卻不能看的,把程陣霧刺激得破防了,怕出糗才提前收工。運氣是將自已平靜下來。跟蘭茜同居後,這功夫就差了,有時候不能完全控製自已。跟小燕一塊一共睡了五次十個晚上,但每次都控製著自已,第五次小燕跟奶奶說了實話,奶奶才不將小燕與霧孫關一塊睡,答應小燕重新找人結婚。那時程陣霧每次都能控製。小燕跟奶奶說,霧霧是男人,但好象會一種控製自己的功夫,再激動,隻要一運功,馬上能恢複平靜,睡夢裏有時候象壞蛋。後麵奶奶說她給了一塊小磚給小燕妹做陪嫁。


    程陣霧穿上大褲衩再上岸穿上衣服和拖鞋,挎上挎包,提著裝魚的桶,握著木棍喊蘇婭迴學校,讓蘇婭走前麵,他要邊走邊舞舞棍子,別碰傷了蘇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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