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葉公子來了。”葉草還未進屋,黎綱便已前來稟報。


    “葉公子,請進。”梅長蘇請在外的葉草進來,並再次致歉道:“葉公子方才我這位朋友多有冒犯,還請公子勿要見怪。”


    梅長蘇說完,還給藺晨使了個眼色,藺晨氣鼓鼓地指著自己,一雙眼瞪著他。


    “藺晨。”梅長蘇不滿地,喚了他一聲名字。


    “嗯,”藺晨這才不情不願地,衝著葉草拱拱手,言道:“房間歸你了。”


    “那就多謝想讓了。”葉草也不還禮,隻是來到桌邊坐了下來,心道‘做戲做全套,這兩人倒是有趣的很’。


    “你!”藺晨這是真的生氣,本少閣主什麽時候跟人道過歉,那向來都是別人在我麵前懺悔。


    你一棵草,給我等著,早晚把你根都拔出來。


    按照藺晨的脾氣,是不會跟葉草同席的,但因為要貼身保護梅長蘇,所以強壓心頭火,陪坐著。


    梅長蘇與葉草兩人呢,誰都各懷心思,都沒有提什麽走人,或者送客這件事,而是無聊之下,手談了一局。


    “臭棋簍子!你個臭棋簍子!讓開,讓開,我來!”藺晨嫌棄地將梅長蘇弄到一邊去,自己與葉草對弈。


    梅長蘇雖有一肚子的錦囊妙計,但因為身體原因,總是集中不了精神,所以下棋時不能統禦全局,僅靠著異軍突起,在葉草手下,卻是扭轉不了敗局。


    藺晨替自己,梅長蘇還巴不得呢,他樂的在旁一邊品茶一邊觀棋。


    比起葉草步步為營的沉穩棋風,藺晨倒顯得勇猛激進,總想著殺葉草一個片甲不留,結果反倒是被葉草給屠了大龍。


    藺晨撚子在手,考慮良久卻是遲遲無法落子,梅長蘇笑道:“認輸吧,大勢已去,無力迴天了。”


    “我不。”作為大少爺,總有那麽點小倔強。


    就在此時,黎綱前來稟報道:“宗主,蕭公子來了。”


    “梅宗主既有客,那我就先迴房間了。”葉草很是幹脆的起身走了。


    “哎!怎麽走了?那這局我們算和棋哈,你沒有贏我。”藺晨衝著葉草的背影喊叫道,葉草卻是理也不理,徑直迴房去了。


    “哎呀,這裏真是一步一景啊。”


    葉草方走到院子裏,就聽見一個讚賞的聲響想起,定睛一看,是一名小廝領著兩位年輕人。


    兩位年輕人著裝各異,性格也不相同。


    左邊那位個子較矮,身著華服,性子較為跳脫,對著評頭論足。


    右邊那位公子一身武人勁裝,手裏拿著一把劍,目不斜視,為人方正。


    “豫津,這是梅宗主的院子,要有些禮數。”右邊那位年輕人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豫津嘴上說知道了,眼睛卻還不老實,結果就跟葉草的眼神對上了。


    “好美的人!”豫津直言不諱,被美貌所吸引了,還補充了一句:“比紅袖招的姑娘還美。”


    “豫津你說什麽呢。”右邊年輕人,拉了拉豫津的衣袖。紅袖招那是青樓妓館,怎能以那裏的姑娘,來與人做對比,這是大大的無禮了。


    “在下蕭景睿,代我朋友向這位兄台賠罪了。”右邊年輕人向葉草行江湖禮,望其見諒。


    “蕭景睿?寧國侯謝侯爺,與天泉山莊卓莊主之子。”葉草道出了蕭景睿的身份。


    “景睿,他竟然知道你哎,你在江湖上也這麽有名的嗎。”豫津羨慕說道。


    說起這個蕭景睿,那可真算得上一段傳奇,有兩個父親不說,還跟了皇族的姓氏。


    話說當年都城鬧瘟疫,謝玉的妻子當今長公主,與卓鼎風的妻子都大著肚子,來在了山中寺院躲瘟疫,因同為孕婦,所以有共同話題,成了一對姐妹。


    偏生的就那麽巧,兩人又同時臨盆,並且還一同產子。產婆帶著新生兒,去同一個房間洗澡。


    卻不料,狂風大作,吹倒了大樹,吹熄了蠟燭,大樹險些砸塌了房屋,黑漆漆的房間中,一眾丫鬟、婆子手忙腳亂,隨手撈起孩子就衝了出來。


    結果都傻眼,光溜溜的男孩子,誰是誰生的,卻是傻傻分不清楚了。


    不巧的是沒過幾天,其中一個孩子夭折了,唯獨活下來一個孩子,這到底是算誰家的兒子?


    梁帝聽聞此事,便想著幫妹妹來斷一斷,結果從小孩子的眉宇之間,也分辨不出孩子是誰。


    “那就這樣吧,便讓這個孩子做個兩姓之子,我賜他國姓,取名為蕭景睿。”


    梁帝想了個折中的方法,所以蕭景睿既是謝玉的兒子,也是卓鼎風的兒子,既是世家貴胄,也是江湖遊俠,有雙重身份,活的倒也愜意自在。


    葉草在京都安插了大量特工,蕭景睿這麽特殊的人自然有所了解。


    不僅是他,寧國侯府的所有人,他都有資料,畢竟寧國侯是掌軍的侯爺。


    “不知先生是?”蕭景睿出於禮貌,問葉草稱唿。


    “葉草。”葉草淡淡地迴了兩個字,而後便向著自己房間走去。


    “葉草,聽著好耳熟啊。”豫津思忖片刻,尖叫道:“啊!我想起來,他就是一人一劍,挑翻整個江左盟的,奪下了琅琊高手榜第七的,霜寒劍葉草。uu看書 ww.uuknhu ”


    “他怎麽會住在江左盟,實在太奇怪了。”


    雖然琅琊榜還沒有更新,但在江左地界已經流傳開了葉草威名,是為現下最好的談資,這位豫津公子呢,又偏生是那好熱鬧的,所以聽說過。


    “咳咳……”蕭景睿連連咳嗽,給豫津使眼色。


    “哦哦哦……”豫津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這話他在外麵說說可以,但現在可就在江左盟總舵,你這麽大叫大嚷地說,著實有些打臉嫌疑。


    “兩位公子請自便吧。”這不,領路小廝生氣了,撂下一句話就走了。得虧是蕭景睿之前來過,不然還找不到梅長蘇住處。


    說起來這位豫津為人也不笨,就是呢愛熱鬧,外加口無遮攔,有這種性格,也是因為家庭原因造成的。


    豫津全名‘言豫津’,是當朝囯舅外加一品侯‘言侯爺’之子。


    言侯爺可是一位,如藺相如一般的使節,孤身入敵營,憑三寸不爛之舌,離間了三國聯軍,保住了大梁,也因為這一份功勞,被梁帝封為侯爺。


    所以說言豫津出身顯赫,除了皇族,在那權貴遍地的京城,他也能橫著走。


    再加上言侯爺厭倦了朝局,一心求仙訪道,平日裏都住道觀不迴家,言豫津也就沒人管了。


    所以啊,言豫津沒長成一個小霸王,就已經不錯了,僅是毛糙了些,倒也不妨事了。


    “公子。”一葉迴來了。


    “如何?”


    “問出來了。”一葉笑道,都不用她開口問,吉嬸就將情報給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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