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個帶上,這個也帶上。”


    “那些鍋碗瓢盆要特別小心。”


    今天天師宮很是忙碌,其實從昨天開始海棠就已經在著手準備了,幾乎是要將整個天師宮都搬走。


    對此葉草隻是笑看著,自己不過是在皇宮裏住的悶了,想到青山別院中小住幾日,海棠準備的也忒齊全了些。


    但是葉草並未阻止海棠,底下人想的周到些,準備的充分些倒也無可厚非。隻是宮裏亂糟成一團,他感覺自己無從小腳,便來在皇帝處躲清靜。


    皇帝是個喜歡下棋的人,或許是因為年輕時縱橫疆場的緣故,所以尤喜歡下象棋,於棋局之間縱馬馳騁。雖然他並不知道,那楚河漢界的背後是有個什麽典故。


    葉草來找皇帝免不得要被之拉上廝殺一番,而對於象棋,葉草也頗有興趣,至少比那圍棋看的明白些,人人各司其職涇渭分明,少卻了許多計算。


    “啪”


    皇帝策馬上前,捋須道:“公子小心了,你之老將已陷入重圍。”


    “皇上卻莫要忘了,我自有一車可以縱橫。”


    “啪!”


    一車推過,直將個馬碾的粉碎。殘局至此,失了一個馬,也即宣告皇帝大敗。


    “哈哈哈……普天之下或隻有公子能贏我。”皇帝輸了卻不著惱怒,反倒是笑了起來,直唿暢快。


    葉草隻聽著並未接話,因為不知該說什麽,心照不宣即可。


    天底下如葉草這般不懂事,敢贏皇上的自是沒有。皇帝看著和善,但從棋路即可看出,這是一位心狠手辣的主。


    這也是必然的,但凡能被稱為明君者,哪個手段又低了。隻有能壓住臣子的皇帝,才有資格爭一爭那‘明君’頭銜,更何況皇帝已然是一代明君,在他手上造就了‘弘文之治’這一盛世。


    “陛下,葉公子,天師宮人來傳話說,一切都已準備妥當了。”老太監進內稟報道,對比起十年前,老太監隻是更蒼老了些,但精神頭依舊很好,估計還得有十幾年好活。


    反倒是葉草十年前與十年後,樣貌上卻看不出有什麽變化。


    “陛下,葉某告辭。”葉草起身告別了皇帝,迴到天師宮。


    天師宮外已停了數輛馬車,內裏都裝的滿滿當當,那些侍女、護衛,浩浩蕩蕩一行,少說也有百十號人。


    “公子,一切準備妥當,即刻便可出發。”海棠如是道。


    “嗯,那便啟程吧。”葉草點了點頭,便要走上那輛最豪華的馬車。


    “哇!”


    就在此時,海棠忽然麵色大變,扶著車轅連連幹嘔起來,看著極是難受。


    “海棠,你怎麽了?”葉草急忙要扶海棠。


    “沒,沒什麽。許是這幾天累了,休息一會兒便好。”海棠哪敢讓葉草來扶,當即往後退了退。


    “既如此,那就明日再出發。”葉草當即就要下令,明天再行出發。


    “公子不可,海棠不過區區婢女而已,當不得公子如此厚愛。”海棠一聽當場便急了,主子為了等個奴才推遲了自己行程。


    這事要是傳出去成何體統,他海棠自無所謂別人說什麽,但公子難免被人指摘,這便是她做婢子的失職。


    “不若公子先走,海棠明日趕上。”海棠想了個折中的方法。


    “四梅,海棠身體健康嗎?”葉草轉頭問四梅。


    “健康。”四梅掃描得出結果。


    “那好,你明日趕上。”葉草再吩咐道:“何道人,你留下來照顧海棠。”


    “是,公子。”何道人領命。


    因著小葉子關係,葉草待何道人極好,平日裏少不得指點他,年紀輕輕已然是八品高手。


    海棠是葉草貼身侍女中,最受信任的一位,所以她時常能與何道人有交集。二人都是那自幼孤苦無依的,可謂同病相憐,所以一來二去兩人關係處的極好,二人如今以姐弟相稱。


    所以葉草才將何道人留下來照顧海棠。


    “多謝公子。”海棠謝過,並目送著葉草遠去。


    青山距離就在城外十裏,若是縱馬馳騁不消半個時辰便能到,隻不過這一行人多走的慢,需花費些時辰。


    青山別院乃是皇帝賜下,內中溫泉極是舒服,葉草每次來都會泡上許久,尤其是美人搓背更是享受,渾身毛孔都會打開。


    除此之外,這山還是皇家獵場,內中野味頗豐,正適合葉草這位喜歡下廚的宗師。既有本事獵,又有本事做。


    “苦荷、四梅,今天我們就比比,誰獵取的獵物更多。”葉草馭馬在前,苦荷騎馬在後,神到哪裏他自是要到哪裏的。


    至於四梅,她被並不喜歡騎馬,若正要比速度,她自認不會比馬慢。


    “好。”苦荷答應了,打獵這種事,可不是誰武功高就能獵的多,選獵區才是關鍵,他或可與葉草一較高下。


    四梅沒有迴答,隻是身子微微向前傾,做出一個俯衝姿勢,已然蓄勢待發。


    “三二一,駕!”


    隨著葉草倒數三個數,兩馬一人當即分三個不同方向飆射出去。


    “快!跟上!”那些護衛自急忙跟上葉草與苦荷,uu看書 .uukanshuom 雖然明知以葉草與苦荷實力斷然不會有危險,但他們職責所在,是非跟著不可,關機時刻擋刀也是好的。


    至於四梅,她不過是個仆人,而且實力高強、脾氣古怪,並沒有人去保護她的安全。


    “布穀!布穀!”


    一隻白色的肥碩布穀鳥,在樹杈上唿朋引伴,卻不知已被葉草鎖定。


    “嗖!”


    一道冷箭射來,布穀鳥甚至都沒來得及慘叫,便被射了個對穿,自樹上栽了下來。


    “駕!”葉草策馬上前,在布穀鳥還沒落地之前,將之接住,拔出箭矢放入馬背著的一個褐色皮袋中。


    “嗯?”


    葉草察覺到不對,當即搭箭,瞄準側後方草叢。


    “公子,不要射箭!”草叢裏猛然站起一個人來,此人腰別繡春刀,身穿錦衣衛百戶服。


    “屬下錦衣衛百戶,奉命保護公子。”那人自報家門,原是來護衛葉草的錦衣衛一員。


    “嗖!”


    卻見得葉草冷酷地將手一鬆,那箭矢便離弦而去,直射向那百戶心窩。


    “倉郎朗!”


    百戶拔刀想要斬落那一箭,卻發現自己身子已動彈不得,被一片廣袤草原給壓製住了。


    “噗!”


    一箭穿心,百戶立時倒地。


    他捂著胸口,茫然地看著葉草,問了一句:“為什麽?”


    “你是禁衛軍,沈林。”葉草過目不忘,不僅僅針對書本文字,而是對任何事、任何人。


    “啊!”一聲慘叫,沈林一命嗚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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